两句话说完，裴怀安整个人瞬间脱力。

    他身体险些站立不稳，踉跄几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孩子？十个？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

    “是谁假借我的名义下令的σσψ？到底是谁？”

    “我只是让韵儿在青楼里反省学规矩，谁让你们动她的！”

    “说话！”

    暗卫已经被吓得白了脸色。

    浑身抖动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爷，那封密信上盖的的确是您的私章啊，底下的人也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那青楼的老鸨如今就候在府外等您赏赐......”

    裴怀安怔愣地看向书桌上摆放自己私章的位置。

    他的书房向来是王府禁地。

    多年来没有一个人能私自进入。

    除了被他多加照顾的苏悠然......

    想到这，裴怀安再控制不住。

    泪水浸出了眼眶。

    “传她进来！”

    “我倒要听听，她这些年是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折辱韵儿的！”

    说话间，他不断摩挲着青玉扳指。

    暗卫很清楚，这是他动了杀心的征兆。

    不敢再拖延，他急忙让人将老鸨带了进来。

    老鸨本以为裴怀安传唤是为了给她赏赐，笑脸在看见裴怀安面色阴沉那刻彻底沉了下去。

    裴怀安周身散发的杀气让她膝盖一软，直直跪在了地上。

    额头很快磕出鲜血，她也像感受不到疼一般。

    裴怀安残暴嗜杀的名声在外。

    这个摄政王，远远比传闻中更加可怖。

    很快，她想明白了原因。

    她跟王府之间只有一桩关系。

    就是磋磨王妃周韵。

    “王......王爷，深夜传唤民妇可有要事？”

    “莫不是王妃还不规矩？民妇现在就拖她回去，还请王爷再给民妇一次机会，民妇这次定让这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还以为自己找到了敲门，口口声声要折磨周韵，企图用这种表忠心的话来哄摄政王开心。

    可她没看到，台上高坐的男人面容已经阴沉到极致。

    老鸨的话直直刺入了他心里。

    他不敢想，这五年，周韵究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经历过什么。

    “这五年你表现不错，如今周韵已经被我休弃，你既然要讨赏赐，自然该跟我说说你的功绩。”

    “你是如何磋磨王妃的？细细讲来。”

    6

    裴怀安极力压制着情绪。

    现在还不是他打草惊蛇的时候。

    只有伪装出仇恨周韵的样子，他才能从老鸨口中听见真正的答案。

    很快，老鸨情绪激动，满脸欣喜地开口：

    “当初民妇刚刚接到王爷的密信，知道这是王爷信任民妇，民妇自然不能让王爷失望，从王妃刚踏进青楼那刻起，民妇就找了十个乞丐来。”

    “王妃一开始还有傲骨，可硬生生被民妇派人打断了手脚，十个乞丐当众欺辱在她身上，她很快就不敢反抗了，民妇断了她的吃食，为了活命，她只能乖乖听话接客。”

    “不过这个客，民妇都是按照王爷的吩咐，特意用的王爷从城外找的流民，那些人几经生死，手段残忍至极，没一个月王妃就彻底断了回府的念头，但被民妇发现她企图逃跑后，就再次打断了手脚。”

    “来回这样折磨了几次，王妃最后一条腿彻底落下了旧疾，连路都走不稳！民妇特意问过大夫，王妃每走一步，骨头断裂的地方就疼一分，跟走在刀尖上没两样！”

    老鸨越说越激动，全然没注意到裴怀安冰冷的脸色。

    想起什么，老鸨猛地一拍大腿。

    “对了，还有那十个孩子，王妃这体质还真是不错，竟然胎胎都是男婴，但有王爷的吩咐在，民妇都记着呢，每次都是在怀胎六月的时候打掉，最后一个男婴被民妇扔进了蒸笼里，那时候王妃差点疯魔！”

    “王爷，民妇做的可顺您心意？那您看您先前答应过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