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被戳破心思后恼羞成怒的样子，他笑了。

    “我们离婚了，你不就有机会了？”

    江言气得发抖，“如果我想趁虚而入，你跟心瑶哪还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他跟沈青黎纠缠那些年，他有很多机会可以趁虚而入的，可他并没有那么做。

    瞿司白板着脸，“江言，你真的了解江心瑶吗？以前我以为自己很了解她，可我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江言红着眼，“你知道她在国外受了多少苦吗？语言不通，举目无亲，加上病魔缠身，你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你闪婚闪离，把她置于何地？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吗？”

    瞿司白微微错愕，“我没考虑那么多。”

    他草率提出了离婚，无心想要伤害她。

    这事确实是他欠缺考虑了。

    江言越说越激动，“心瑶遭了那么多罪，难道不是你带给她的？”

    “既然你当初对她的爱是真的，为什么不敢反抗长辈？如果你坚守那份爱情，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说到底，还是不够爱。

    瞿司白眼眸低垂，“在感情方面，我承认自己是个懦夫，总想着逃避和退缩。”

    他不仅伤害了江心瑶，更伤害了沈青黎。

    江言冷声嗤笑，“老瞿，我挺看不起你的！你一边割舍不下旧爱，一边哄得新欢为你死心塌地，周旋在两个女人，最后让两个爱你的人遍体鳞伤。”

    “无论哪边你都不想放弃，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瞿司白脸部微微痉挛，“以后，心瑶就拜托你照顾了。”

    江言语气卑微，“心瑶她一直哭，我担心她把眼睛哭坏了。离婚的事，能不能缓一缓？”

    瞿司白嗓音沉哑，“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在财产分割方面做了最大的让步，并承担了她后续所有的医疗费。”

    离婚的原因他只字未提，没有半句诋毁的话。

    相爱一场，他不想闹得太难看。

    江言暴怒，“她是贪图你的钱，才跟你结婚的吗？”

    “你凭什么拿钱羞辱她？”

    瞿司白没有辩解，“麻烦你转告她，让她尽快搬出去。”

    第17章

    网络上那张爆火的照片，是一名旅游博主发的。

    瞿司白联系上了博主，想知道照片背后的故事。

    旅游博主没有隐瞒，“照片是我在藏区旅游时拍下的。那是藏民心中的圣地，扎格玛神山。”

    “照片里的姑娘，是守护神山的圣女！”

    随后，他给瞿司白发了一张新的照片。

    照片里，喇嘛神情肃穆，拿着戒刀给一名妙龄少女剃度。

    瞿司白瞳孔剧烈收缩，接受剃度的少女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孩！

    他急忙追问她的下落，“照片里的女孩去哪儿了？”

    旅游博主说出真相，“照片里的女孩，就是守护扎格玛神山的圣女。”

    “扎格玛神山是禁地，只有拥有特殊命格的少女才能进入。一旦进入圣地，就永世不得踏出！”

    瞿司白如遭雷击，痛苦的情绪噬咬着他的四肢百骸，吞噬着他的每一分力气。

    他瘫坐在地，无力站稳，“照片里的姑娘，是不是叫沈青黎？”

    旅游博主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瞿司白脑袋一阵浑噩空白，耳朵再也听不清别的声音。

    他手颤抖着，连手机都握不住。

    沈青黎剃度的时间，正是他和江心瑶举办婚礼那天。

    难怪她没有去婚礼现场闹事，原来她早已决定斩断前尘。

    进神山前，她还给他打过电话，想跟他道个别。

    可他忙着带江心瑶出国度蜜月，连句“再见”都没有跟她说。

    她一直想去挪威看极光，念叨了好多次，每次他都找借口推脱。

    瞿司白狠狠扯开衣领，心头那种压抑的感觉才得以减轻。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决定离开？

    是他轻信江心瑶的话，把她推进泳池，害她差点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