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眼前，她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贺别雁笑起来，连嘴角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我？你操心我干什么，不就是继续在省队混混日子。”

    这话说的，好像又在急着和他划清界限。

    江郁不由得脑补了她用委屈的语气说：你走你的康庄大道，我继续当我下水道里的老鼠。

    好滑稽的画面，江郁却不想笑。

    这下他是真的有点好奇，本该意气风发、拿奖拿到手软的国家队选手，怎么变成如今这幅样子的了。

    江郁停了脚步，一时没说话。

    贺别雁觉得奇怪，也停下脚步。

    她看着江郁：“怎么了？”

    男人的失落好像是一瞬间席卷而来。

    这张干净的脸上，悲伤也能被一眼看出。

    她竟然有些羡慕江郁，还能将明显的情绪写在脸上。

    江郁在真心地觉得遗憾：“我在想，你……本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本来应该有更大的平台，而不是……我想，你或许能和我……”

    他知道自己有些无礼，说得迟疑又试探。

    贺别雁怔忪片刻。

    江郁的出现，像是一团不易察觉的火光，如今轻易地在她心里烧起来。

    可贺别雁觉得，这团火竟然灼得她疼痛。

    于是她迅速出言打断江郁的话。

    “人生里，没有那么多‘本来’。”

    她也没顾什么社交礼仪了，表情冷下来，面若冰霜地走了。

    贺别雁笑的时候都很有距离感，不笑的时候更加，甚至是有些冷的。

    两人一直以来都是和谐而并不深入的氛围，头一次不欢而散。

    江郁也意识到是自己越界了，无措地往前追了几步。

    可看着贺别雁略显狼狈的背影，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22章

    江郁还因为刚刚和贺别雁的事情有些恍惚。

    结果刚回休息室，又被张昊哲抓住。

    他和李文文一块准备出去，迎面和回来的江郁撞上。

    “回来的刚好，咱们一块去看李理的比赛吧。”

    江郁突然想起，下一场是佩剑组的第一场四强赛，轮到李理上场了。

    “哦，哦好，走吧。”

    江郁也没问为什么突然能去看了，就这么被张昊哲拽着又回了赛场。

    没李理这个弟弟在，李文文总是格外安静。

    一路上基本上是张昊哲在说话。

    “我说别人休息室里怎么总没人，原来不参赛的选手可以到外场去看看，我刚刚才知道，不然你每场比赛我都去看了。”

    他又发现江郁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比完赛就这么心神不宁的？你输给盛杰了？”

    张昊哲没觉得江郁会输，一想到这个可能是真的有些惊讶。

    “没有……”

    是贺别雁的事情。

    可江郁又莫名其妙觉得难以启齿。

    他正了正心神：“没有，是刚刚比赛打得太激烈了，我一时间没缓过来呢。”

    江郁一向沉稳，好像正常人的情绪在他那儿都会弱化一层似的。

    解释后，张昊哲和李理明显不信，狐疑地看他一眼，还是没再追问。

    三人一块到了外场。

    要比赛的李理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们三人，抱着护面走了过来。

    “怎么？不放心我吗？我可就是冲着佩剑组的冠军来的。”

    这番骄傲的话引得不少人侧目。

    但他没丝毫的心虚，仍是高高地扬着头。

    李文文相当捧场，鼓着掌：“哪里敢质疑您的实力啊，我们不就是来观瞻一下您的英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