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了你？&rdquo他蹲下来，轻轻摸索她的脸，&ldquo你瘦了许多。

    &rdquo 她沉默了许久，望着囚室里的冰凉凄清，想象着囚室外的歌舞升平，突然笑出了声。

     &ldquo无论是怎样的脸，也仅仅只是一张脸而已。

    &rdquo她说着，然后转过头，笑看着他，&ldquo裁缝师傅，就像当年我那么丑陋，你也愿意给我洗脸梳头，对吧。

    &rdquo 他的心，像被一根刺刺中了。

     无论是怎样的脸，也仅仅只是一张脸而已。

     月下云锦，她是脱不下来的，因为她穿在了心上，遮住了眼睛。

     但，现在呢，是不是可以试试看？ &ldquo记得那晚我问你的问题么。

    &rdquo他与她并排坐下，&ldquo你愿意当一个人，还是一只燕子？&rdquo 他略略有点紧张她的答案。

     &ldquo都是一样的。

    &rdquo她还是脱口而出，然后指着自己的心口，&ldquo如果这里是好好的，当人当燕子，都是很好的。

    &rdquo 他垂眼一笑。

     &ldquo你呢，你要当人还还是燕子？&rdquo她反问。

     &ldquo随便吧，都可以。

    &rdquo他很少有的，调皮地耸耸肩，&ldquo想走路的时候就变成人，想飞的时候就变成燕子，自由自在的，比什么不强！&rdquo &ldquo我羡慕你。

    &rdquo她由衷地笑道，&ldquo好了，你该回去了。

    我不想你见我人头落地模样。

    武媚娘不会放过我，至于皇上&hellip&hellip&rdquo她叹了口气，&ldquo我以为美貌可以抓住他的心，可这世上的美貌，并不独我一个。

    走了旧的，来了新的，永无断绝。

    &rdquo 他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坐在囚室里，入神地望着对面的黑色墙壁。

     &ldquo该走了。

    &rdquo天微明时，他拉住了她的手。

     当第一缕曙光投向巍巍的大唐皇宫时，一只燕子，口里衔着一枚亮亮的小玩意儿，从宫中某处振翅飞出，在宁静的天空里，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黑点。

     这一天，皇宫里又爆出了一件大事，囚禁已久的王皇后被人发现暴毙于囚室内，然遗容安详，仿若沉睡。

    更令人惊奇的是，王皇后的遗体上，身着一件月白色，众人从未见过的美丽衣裳，但，当人们刚一碰到这件衣撕，它便化成了一摊白灰，落地无踪。

     武后震怒，将王皇后的遗体断了手足，装入酒瓮，以泄心头之愤，并严禁任何人张扬事实真相，直到史官被迫在记录上写下，王皇后乃是被她亲自处死，才算罢休。

     那天，武后畅快地站在皇宫中最高的地方，俯瞰着属于醒她丈夫的天下，心中暗自嘲笑着那一败涂地的敌人&mdash&mdash只靠一张脸的人，拿不到任何东西。

     同时，她也用这句话，狠狠警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