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进去吧。

    我就在这儿。

    &rdquo 她蹑手蹑脚进了屋，四下静到了极致，连呼吸声都显得刺耳。

     木生不在，烟夏也不在，到处都冷冰冰的。

     &ldquo回来啦。

    &rdquo黑暗里传来的声音，吓得三月一个激灵。

    循声看去，各负稀薄的月光中，义父坐在那口枯井前，几个空酒瓮歪倒在他身边。

     &ldquo啊，回了。

    &rdquo她下意识后退一步，&ldquo木生跟烟夏呢？&rdquo &ldquo明知故问。

    &rdquo义父打了个酒嗝，&ldquo昨天，他们已经成了仙，天界的偿愿仙官。

    二十年修炼，现在就剩下你了。

    &rdquo &ldquo真的啊！&rdquo她一阵窃喜，又不敢笑出来，&ldquo哎呀，他们还回来么？我都没赶上恭喜他们。

    &rdquo &ldquo他们不会回来了。

    以后，你还是妖怪，他们是神仙，永远分隔开了。

    &rdquo义父背对着她，慢慢道。

     &ldquo哦&hellip&hellip&rdquo虽然木生挺讨厌的，烟夏也并不十分有趣，但就这样从此陌路，三月还是有点小低落，好歹是同一屋檐下的兄妹，数十载岁月。

     &ldquo那，我不打扰义父喝酒了，我去睡了。

    &rdquo她想溜。

     &ldquo三月。

    &rdquo义父很认真地叫她的名字。

     &ldquo我在。

    &rdquo三月不敢走了。

     &ldquo落选的飞天，会是怎样的结果，你知道么？&rdquo他缓缓侧过脸，半醉半醒。

    三月摇头。

    落选就落选呗，大不了当一辈子妖怪嘛。

    她没敢说出口。

     &ldquo飞天是专属于神的工具，不能为神所用，就要毁掉。

    这是规矩。

    &rdquo 话音未落，三月的眼前有声如洪钟闪过，定睛一看，冰冷的刀锋已经抵在了她的咽喉。

    义父连菜刀都没拿过，杀人的刀却拿得这么熟练。

    不不，杀妖的刀。

     &ldquo落选，就要被杀掉吗？&rdquo她还有点进入不了状态，总觉得义父跟他的刀都很不真实。

     &ldquo这口枯井里，全是飞天的尸体，每次落选的。

    &rdquo他淡淡道。

     &ldquo我&hellip&hellip我不太明白。

    &rdquo三月的目光落在那平平无奇的枯井上，月光把上头的石板洗刷得很白，像一张凄苦女人的脸。

     &ldquo以后，你没有义父了。

    &rdquo他的眼神，跟他的刀刃，混在了一起。

    不要！她的喊叫还没出口，义父的刀刃被另一柄长剑挑开了。

     &ldquo就这么杀了自己的义女，狠了点儿吧。

    &rdquo小猴把失魂落魄的她拽到自己身后，剑尖指向他。

     &ldquo那就先杀你，如何？&rdquo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