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酒 楔子(2/5)
的举动只是为了帮她?&rdquo
&ldquo是。
&rdquo敖炽不假思索。
&ldquo那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rdquo我转回去看着大叔,&ldquo我不认为他的行为有任何问题。
除非你根本不想看到敖炽的母亲活着。
&rdquo
&ldquo很久以前,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个妖孽最好从来没有出现于世上。
&rdquo大叔竭力平静这自己,&ldquo所有你说着没错。
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当初让她活了下来。
&rdquo
说罢,他突然朝女人冲去,高高举起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半透明的长刀。
&ldquo住手!&rdquo敖炽扑上去抱住他大叔的腰,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我插不上手,只好站在敖炽母亲的身前,做她的人肉盾牌。
&ldquo裟椤,你这是&hellip&hellip&rdquo女人在我身后急急道。
&ldquo我不知道你跟她们之间的过去,但你是敖炽的母亲。
&rdquo我回头看她一眼,&ldquo保护家里人,是我的习惯。
&rdquo
&ldquo你这孩子&hellip&hellip&rdquo女人的眼泪夺眶而出,突然抓住了我的手,&ldquo我没有什么礼物可以给你,能给你的,只有这个。
&rdquo
她大概用尽了所有力气,将我拖拉到面前,四目相对中,那双秋水般灵动的眼睛,骤然将我卷入了一片亮的刺眼的血光之中,我的思维,突然与不属于我的记忆力叠起来&mdash&mdash
半弯明月间,矮矮的小山中朦胧一片。
石缝之间,她打了个呵欠,呆呆地望着月亮,这是她晚间唯一的消遣。
她是一只妖怪,一棵小小的绿草,就是她的模样。
与山中其他野兽不同的是,在那不到两尺的身躯上,微微凸起这紫蓝色的、人耳般的花纹。
她能模仿一切她听到的声音,将山中的小兽吸引过来,从&ldquo耳朵&rdquo中伸出一根长长的,丝一般细的软茎,死死的缠住食物,继而吸食掉血肉。
山里其他的妖怪都看不起她,说她不能走不能跳,只有吃这些小东西的本事,注定是一只没有出息的窃语。
她有点难过,自己并不是只能吃这些啊,曾经有无数从山中经过的人,她清楚听到他们的声音,不管是说出来的还是藏在心里的。
她听到樵夫的心里在叨念着生病的妻子,听到路过的书生在祈祷金榜题名,还有那群跑到山中玩耍的小娃娃,每个心里都在念叨着各种好吃好玩的东西。
她从来没有动过吃掉他们的念头,虽然只吃小兽小虫,并不太饱,可她就是不愿意吃掉那些活生生的人,她还记得那对走累了,坐在自己身旁休息的老夫妻,听到他们絮絮叨叨的聊天,说今年的收成,远方的儿子;也还记得那个生气的少年,他对着天地空气发誓,回去一定要努力练功夫,下次在不能输给李二狗那个胖子!还有很多人,常常在风和日丽的时候经过她身边,留下各种各样的笑声。
她喜欢这些人呢,怎么可以吃他们?若没有他们,她的世界就连一点动听的声音都没有了。
直到那天夜里,雷雨大作,她亲眼看到一只受伤跑不动的狐妖被天雷击成了焦炭。
焦臭的皮肉味道四下飘散,看着那只狐妖的残骸,她突然真正地恐惧起来,拼了命地希望离开这个地方。
她终于是吃了人,十五六岁的美丽少女,到山中来寻她走失的小猫。
她听到少女心中的渴望,学几声猫叫,实在太容易。
人类温柔的血肉,并她冲破了束缚,变成了一个与这女娃一模一样的孩子,不,比她从前更美丽。
因为她并不是人,而是妖,万千风华,与众不同。
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她看着水面上那崭新的倒影,哭了整夜。
天亮之时,她发誓以后再不要痴人,人类恐惧与绝望的尖叫,像刀子一样扎她的心。
之后的很多年,她几乎夜夜都在梦里听到少女的哭声与哀求。
她四处流浪,有一天,碰上了一只正在觅食的千年蝙蝠精,打不过它,就要被吸去精血时,一条从暗处突然游出的,生着翅膀的大蛇一口吞掉了蝙蝠精。
大蛇化成了一个白皙削瘦的青年,自称柳公子。
她随这救命恩人去了他藏于地下的府邸,这里聚集了千百条各种各样的蛇,全都尊柳公子为王。
无家可归的她,将柳公子视为再生父母,在他的挽留下,她在蛇穴长住下来。
起码在这里,没有危险。
有时,柳公子也会带上她到市集去,让她听一听某人心中此刻最挂念的是什么。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柳公子单纯的好奇心而已。
他对自己很好,蛇穴里的蛇也是,它们总是化成老老少少的人,忙碌之余,也会陪自己聊天谈心。
她很满意这样的生活。
但是,心中的一团阴影一直不能消散。
直到她跟蛇穴里的一条老蛇学起了医术,跟着它一道去城里替人疗伤治病,看着那些垂死之人重获新生,她才觉得,自己找到了让自己安心的方法。
于是,她在城里弄了一间草庐,免费看诊,拼命救人。
受过她恩惠的人,都叫她仙女郎中。
她爱上了这样的生活,从前的阴影,在病人们的千恩万谢中,渐渐被遗忘。
可是,她万没有想到,那一天,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
那天,午后的阳光又热又亮。
草庐外的河边,打渔的百姓惊叫着四散而逃。
她无暇顾及外头发生了什么,专注地替那烧伤的病人包扎伤口。
当那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拎着一只九鳍毒鲛的头颅,站在草庐门口时,她的心狂跳了几下,但仍不动声色。
男人奇怪地问,你为何不跑呢?他们都被我吓跑了。
她只说,你挡住光了,麻烦让一让。
毒鲛的头还在滴血,狰狞的眼睛还没有闭上,她看了一眼,又埋头工作。
男人离开了。
她松口气,以为此事就此完结。
可是,错了。
之后的日子,男人仿佛找到了最有趣的玩具,常常跑来用各种方式吓唬她,但她都不为所动,心思只在治病救人,钻研医术。
最后,无计可施的他干脆现出原形,竟是一条银紫色的、威风矫健的大龙,将她叼到半空中,再兴致盎然地扔下来,就想看看那她惊叫失色的模样。
她一声不吭,化成一根小草,安然落地。
你究竟想怎么样?化回人形的她,终于也不胜其烦了。
你是妖怪?他抓住她。
她无畏的看着他,我知道你们这样的龙,专杀妖怪,请便。
他放开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