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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冷场之后，我跟敖炽对看一眼，问了李白一个我们都非常想知道的问题：&ldquo你找到想要的幸福了吗？在你死心塌地跟着冒牌福老离开之后。

    &rdquo 他想了许久，摇头：&ldquo没有人得到了幸福。

    我，李白一家，都没有。

    &rdquo他抬头，反问我，&ldquo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明明都得到了彼此想得到的一切啊，我变成了人类，李白的父母得到了儿子，李绯得到了爱人。

    为什么到最后局面还是变得这么不堪呢？&rdquo 我反问：&ldquo在座&lsquo李白&rsquo的这段时间，你能想起来的，最幸福的一件事实什么？&rdquo 他揉揉眼睛，不假思索地说：&ldquo在杂货铺里度过的每一天，都蛮幸福的。

    好像也没有什么多好玩的事，也就是跟九曲聊天，看门外的人与风景，整理店铺什么的，但回想起来，确实是我变成人类以后，最安稳幸福的记忆。

    &rdquo 我笑笑：&ldquo当年，你拼命想离开的、所谓痛苦不幸的生活，不也就是这样吗？&rdquo 他脸上的神情突然凝住了。

     &ldquo一个人最大的不幸，就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rdquo我站起身，看着窗外的飞雪，&ldquo如果一条鱼，非要把飞翔当成幸福；如果一个并不好看的人，非要得到&lsquo美人&rsquo的赞誉才觉得幸福；如果一个失去挚爱的人，非要执着于&lsquo未失去&rsquo才觉得幸福的话，幸福已经离他们太远太远了。

    &rdquo 他望着我，似乎还不能完全理解我的意思。

     &ldquo九曲是个木头衣架，你是面镜子，我是一棵树，我与九曲，包括我认识的所有过得不错的家伙们，大家之所以能高高兴兴活到现在，无非是因为我们从不忘记自己是谁，循着我们自己的路一步步诚实地走，不忽略身边任何一个幸福，哪怕它只是一个晴天，一碗热腾腾的饭，或者一扇窗户外的风景。

    九曲心心念念要你&lsquo回来&rsquo，因为她明白，只有&lsquo回来&rsquo，你的幸福才会回来。

    &rdquo我回过头，&ldquo你不是李白却做了李白，你的家人明明失去了却非要骗自己没有失去，这便是所有不幸的根源。

    眼睛于此，如果你听不懂，我是不会解释的。

    &rdquo 说罢，我扭头对敖炽说：&ldquo你先把这袋妖怪搬回我们车里，等回了不停，再研究怎么处理这些&lsquo误入歧途&rsquo的家伙们。

    我去看看玉官，等下就去找你。

    &rdquo 敖炽点点头，把一口袋妖怪扛到肩上，出门前他突然跟我说：&ldquo如果天界现在的那群老家伙们都像他这样，我可能不会那么讨厌他们。

    &rdquo 我赞同地点头：&ldquo米兔。

    &rdquo 在我们离开房间之前，李白，不对，是玲珑，突然大声问我们：&ldquo你们到底是谁？&rdquo 敖炽抢在我前头回答：&ldquo一条龙与一棵树可以。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