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少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肢体接触应该是羞涩的，美好的吧，可现在一点不美好，裴清月有些婴儿肥，沉意专挑她的肥肉捏，好痛，她一点也不羞涩，捉住沉意的手推开，又捧着自己被捏红的脸，可怜巴巴。

    沉意咬牙切齿完，见她这样，笑又和煦起来，出乎意料回答了裴清月逻辑不通的话：“没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走吧。”

    这算是变相解释了，不是乱七八糟的事，那就不是花心咯，所以给他打电话的不是女朋友？

    裴清月弯了眼，心情好起来，跟他道歉：“那你也原谅我行不行？是你自己说入学考零分的，我真以为你成绩很差，谁知道差的那个是我自己，我相当于是好心办坏事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裴清月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出电梯，她到家门口时记起自己的成绩，顿时就欢快不起来了，在书包里摸了半天钥匙，才颤抖着手打开门。

    “阳阳可比我当年厉害多了啊。”

    裴清月开门就听到裴富年长长的感叹，语气里还带了浓浓的喜悦，显然裴立阳已经提前回来公布了自己的月考成绩，此时裴富年越高兴，裴清月就越胆寒，她闷声闷气走进去，换鞋，放下书包，给裴富年跪下。

    裴富年惊讶，连忙说：“啊呀，清月，你这是干什么？”

    周秋雨正端了菜出来，看到裴清月跪在地上，也是满脸疑惑：“怎么了清月？富年，还不赶紧把她拉起来！”

    裴立阳就在边上，已经去扶裴清月，可裴清月不起来，她上半身匍匐在地，主动认错：“爸爸妈妈对不起，我这次没考好，辜负了爸爸妈妈对我的期望。”

    “不过就是一次没考好，努力过就行了呀。”周秋雨放下菜，亲自去拉，女儿成绩一向不太好，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裴清月这段时间确实刻苦了，其实只提高几分她也是高兴的。

    两分钟后。

    裴清月从沙发前跪到了阳台上，周秋雨挥着衣架，朝她唾沫横飞：“我让你跟着哥哥学习，你都学到狗肚里去了是吧？英语一百五十分，你给我考二十五分？你是不是要死，是不是要死！”她挥着衣架往裴清月身上招呼，裴富年赶紧去拦，“哎呀，孩子尽力了，考不好你打她有什么用？”

    “噢，她尽力了，她尽力考了二十五分？我还要表扬她是吧？是谁考完了还回来炫耀说自己这次发挥得很好？裴清月，你书读得不好就算了，还学会撒谎了？”周秋雨越说越气，使着劲朝裴清月打。

    裴清月边哭边往裴立阳腿后躲：“我写的时候明明很顺手……”

    她这次真的是栽了，以前每次考试连抄带蒙的，怎么都有六七十分，这次除了作文竟然全错，她也很茫然很绝望啊。

    裴清月越说，周秋雨越气，衣架又要往裴清月身上招呼，可裴清月是家里的宝贝，不仅裴富年舍不得看到她挨打，裴立阳也是，两人一个拦一个护，周秋雨打不到，就把衣架往裴富年身上抽：“都怪你，都怪你，她小时候就应该多报补习班，都是你说女孩子不用逼太狠，长大就懂事爱学习了，现在呢？”

    一家人鸡飞狗跳，打的打哭的哭叫的叫，唯有裴立阳还算淡定，插话道：“别的没写对，但英语作文得了满分，我们班有很多人都没拿满分，而且数学有些很难的也做对了，可能知识点没学全面，相信再努力点，下次一定能考好。”

    周秋雨打了裴富年一顿，心里的火也发泄了许多，转眼瞧见裴清月跪在裴立阳腿后眼泪汪汪，心也软了点，于是借着裴立阳的话道：“这次我就当你没努力到点子上，下次还是二十五你就退学去打工！”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菜都凉了。”裴富年挨了打，还要打圆场，可周秋雨没给他好脸色，将他手一甩，气冲冲走了。

    裴富年没讨到丁点好，见女儿哭得肩膀一抖一抖，又连忙安慰：“吃饭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学习，这次考二十五，说不定下次就考五十二了呢？”

    “裴富年！”

    裴富年浑身一颤，赶紧闭嘴。

    一顿饭吃得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