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的目光,毫无章法地否认:“我……我不是……”她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像一个刚刚偷吃了糖果却来不及销毁包装纸的可怜小女孩。
两个人站在原地互相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好像在比谁比谁更吃惊。
“原来你……”
林隐继续结巴:“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只知道你本名是楚幸,和父亲从小就到了桐州生活,但我不知道你竟然是她……黄婉华的,女儿。
”
“那你,本来以为我是谁?”
顾岭深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以为你是一个出于某种目的所以需要潜伏在她身边的角色……”
这样的人有一个特定的称谓,叫作“捞女”。
她们会用尽所有的方法跻身于权贵圈中,然后靠结识名流来获取自己的资源。
林隐咽了咽喉头,她知道他所指的角色是什么。
她虽然不是捞女,但也确实是出于某种目的潜伏在了黄婉华的身边。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顾岭深眯起双眸,“你从十四岁起,就开始筹谋这个计划了,如果她不是你母亲,还有谁值得让你这么做。
”
林隐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目前还没有定论,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
”
“猜测?你根据什么猜测的?”
“其实我没有任何证据。
”林隐忽然叹了口气,抬起头委屈巴巴地望着顾岭深,只希望他不要再刨根问底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
况且这件事情现在除了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了。
”
“你耗费这么多年的精力去接近她,只是为了一个没有证据的猜测?”
林隐一时语塞,好像被顾岭深的话噎住了,半晌才低低地自嘲道:“是啊,很可笑对不对?”她自己也笑了笑,“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这么多年我究竟在干什么。
可是事到如今,好像已经没有后路可以退了。
”
顾岭深垂了垂薄睑:“你陷在了沉没成本里。
”
她已经为这份可能的母女关系投入了太多,长达十一年的浸润,不惜放弃自己本该有的学业,用努力取代了天赋,只是为了抓住那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的机会。
投入得越多,越是不能抽身。
因为一旦抽身而退,就会前功尽弃,一无所有。
而人只要陷入了这种困局,就会越陷越深。
像一个赌徒。
“一开始我只是想找到我妈妈,我看到了一点希望,就像是溺水之人看见了一根稻草,于是我拼命游过去抓住它。
我用我自己的方式不断地向她靠近,我对我自己说,这十多年的蛰伏,哪怕只是为了最后那一击,也是值得的。
”
“最后那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