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祭:缚恶 二(4/4)
显包含讥讽的话,正打算回应,一个沉稳而温和的声音忽然响起:&ldquo没错,就是我这个家伙。
&rdquo
听到这个声音,两人的脸上都不自觉浮现出一丝厌恶的表情,安学武更是毫不客气地回过头:&ldquo席捕头,是不是一切稍微出格一点的杀人手法,都是邪教在作祟呢?&rdquo
&ldquo那可说不准,任何可能性都不能轻易排除。
&rdquo对方仍然温和地回答说。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身材精瘦,与魁梧的安学武形成鲜明对照。
只是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礼貌的笑容,但周身却散发出一种掩饰不住的阴冷气息和一种比驴子还僵的固执,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把锋锐的匕首,能切开任何阻挡他的事物。
安学武和他对视了两眼,打了个呵欠:&ldquo既然这样,就转给你处理吧。
我们衙门里的苦力,当然不能和你们按察司较劲。
&rdquo
&ldquo不必。
我会按照合法程序向你的上级要求移交这个案子。
&rdquo席捕头一面说,一面已经走到尸体前开始观察。
安学武摇摇头,不再理睬他,招呼着云湛离开了。
走到半途,他忽然转过身来,冲着席捕头咧嘴一笑:&ldquo过去几年里,你已经从我手上拿走了七宗案件,不知道最后其中有几件和邪教相关呢?&rdquo
&ldquo一件都没有,&rdquo席捕头毫不迟疑地还以一笑,&ldquo但也许第八宗就是了。
&rdquo
安学武做了个&ldquo请便&rdquo的手势。
&ldquo席峻峰真是整个南淮城最招人讨厌的捕快,&rdquo云湛边走边抱怨,&ldquo稍微有点鸡鸣狗叫的破事就要扯到邪教头上去。
难道邪教当年杀了他全家么?这么深的恨意。
&rdquo
&ldquo云湛,你真是个天才,&rdquo安学武拍拍他肩膀,&ldquo一猜就中啊。
&rdquo
云湛好似喉咙里塞了个稻草人:&ldquo什么?真是那么回事?&rdquo
&ldquo差不多,他父亲是被邪教杀死的,&rdquo安学武说,&ldquo三十年前,正好是净魔宗刚刚被剿杀,邪教余孽已经被逼入绝境的时候,他父亲遭受了净魔宗的残酷刑罚,惨死在南淮城里,那时候他还只有五岁吧。
他母亲早亡,无依无靠,当时按察司专负责邪教事务的田老头儿看他可怜,就收养了他。
剩下的事情你就可以想象了,怀着对净魔宗的刻骨仇恨,外加养父的便利,十多年之后,他已经成为田老头接班的不二人选。
&rdquo
&ldquo我最怕这种偏执的性格,&rdquo云湛冲着地上的一块石头甩起一脚,仿佛是为了泄愤,&ldquo他父亲当年又是为什么被净魔宗杀害的呢?&rdquo
&ldquo这就没人知道了,他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街头小贩,无钱无势。
至于背地里有没有其他隐情,席峻峰当时年龄太小,弄不清自己的父亲究竟做些什么。
不过根据一般的分析,他父亲要么是与净魔宗敌对的人,要么是净魔宗的叛徒,不然不会遭到那种刑罚。
&rdquo
&ldquo什么刑罚?&rdquo
&ldquo和凌迟差不多,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地割下来,却又不伤及要害,主要目的在于让受刑者遭受到最大的痛苦。
只有对仇敌或者叛徒,净魔宗才会使用这一手,&rdquo安学武说,&ldquo而且,有一种很悲惨的说法,说是根据统计,虽然后来净魔宗余孽还和追捕他们的人有所交锋,杀伤不少,但就被屠戮的平民而言&hellip&hellip他父亲可能是最后一个,至少是公开场合的最后一个。
&rdquo
&ldquo那可真是太不走运了。
&rdquo云湛的脸上居然现出了真正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