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祭:净魂 十八(5/5)
dquo没那么简单,&rdquo老人略有点无奈,&ldquo当局者迷,我能想明白有人背后搞鬼,死了人的北天罗和东天罗却未必想得通,尤其当他们看不到那个背后的阴谋家到底是谁时。
所以我只能用这张老脸,劝得他们暂时罢手,只是暂时而已。
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恐怕还得&hellip&hellip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rdquo
云湛哀鸣一声:&ldquo这还能听不懂吗?&rdquo
他站起身来,站在窗前,看着逐渐点亮的灯火的夜幕下的南淮,一股无法言说的疲倦无力瞬间侵透了全身,让他很想什么都不顾,抛开一切大醉三天。
他的嘴唇翁动着,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ldquo现在我要弄清楚一件宫廷悬案,要找到一个失踪者的下落,要帮一个好朋友挽回老婆的心,还要替你们天罗查找潜在的危险敌人。
这些事情,每一件都足以让人头痛到死,做一个私人游侠做到那么受欢迎,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rdquo
&ldquo但你不会拒绝,不是吗?&rdquo老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把一张银票放在桌上,&ldquo记住,这不是天罗求你办事,只是一个无名老朽的个人委托。
天罗过去不曾、现在仍然不会向你们天驱低头。
&rdquo
云湛的身体微微一震:&ldquo你知道的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rdquo
老人不答,沉默了半晌,忽然说:&ldquo我要动手了,你小心。
&rdquo
他这句话说得并不快,起手也是慢吞吞的,表明他自重身份,绝不肯对一个后辈不示警就偷袭。
但他的招数刚刚使出,一切就变得截然不同了。
仿佛是平静的海面上忽然掀起了狂暴的海啸,老人刚刚出手,那股令人几乎无法呼吸的逼人气势就再次散发出来,汹涌澎湃地充满了整间斗室。
他手上并没有拿任何武器,只是摆了个最寻常的架势,手掌弯曲成爪,抓向云湛,但五指探出如钩,竟然隐约带有金属的光泽。
虽然知道对方大约只是试试自己的功夫,但云湛仍然觉得享有千万把尖刀在排山倒海般向自己刺来。
老人的五指有如当头压下的巨岩,笼罩住了他的全身要害,往任何一个方向躲闪都无法摆脱。
既然不能躲,干脆就不躲了,云湛脚下反而向前跨上一步,右掌从老人的双手中探出,直取对方咽喉,乃是你挨一下我挨一下、同归于尽的架势。
老人变招更快,手臂回收,转攻云湛的手腕。
云湛回掌一架,虽然用足了羽族惯用的四两拨千斤的巧劲,但这老人力道奇大,仍然震得他胳膊发麻,踉跄着退出去两步。
老人见自己这一下没能抓住对方,也是有点惊奇,赞了一声&ldquo好&rdquo!
&ldquo再试试我的第二招!&rdquo他大喝一声,再度扑上,这回不像第一招那么清晰分明,而是须发箕张,双掌顷刻间如暴风雨般挥出,幻化出无数重影,就像是长了数十条手臂一样,威势惊人。
想要在这样的攻势中再玩同归于尽的把戏可不容易,云湛却岿然不动,也把自己的手臂横在身前,但如果仔细看去,可以发现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一件东西,那东西在残阳的光辉下反射出一点点刺目的亮光。
老人陡然收招,冷冷地看他一眼:&ldquo早就听说云湛擅长使用一切无赖招数,果然不错。
&rdquo
云湛看着自己手里刃口向外的匕首:&ldquo不能这么说,你可没规定过不许使用兵器。
而且就算你规定了不许用,生死关头,我还能等死么?&rdquo
&ldquo有道理。
&rdquo老人点了点头,手指令人不易察觉地微微动了一下。
云湛稍一分神,突然感到一股寒气朝着自己的眉心袭来,这样的寒气,他过去也曾遇到不止一次,但没有哪一次能比得上这一回的无声无息、毫无征兆。
老人并没有用其他东西来掩护,他所刺出的这一根天罗丝,快到了极处,却又静到了极处,一直要到了人的跟前,才能被知觉出来。
更为可怕的是,除了这一根之外,他还已经悄无声息地布下了其余五根刀丝,挡住了云湛所有的退路。
无论他向左右闪避,还是试图跳跃,都会被锋利无比的刀丝切成两截。
这样的绝境,在过去和安学武交手的时候,他也曾经遇到过。
那时候他毫无可避,幸好手上还戴着天驱的扳指,靠着那枚材质特殊的扳指,他用大拇指挡住了那根天罗丝。
可是现在,一来扳指并没有在手指上,而来即便扳指尚在,只怕也来不及举手格挡了。
云湛的额头,已经能够感受到某种尖锐物体靠近时带来的微微痛意。
那一瞬间云湛想到,如果世上还有第二样武器的速度能比得上这根天罗丝,大概只能是师父云灭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