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祭:虔心 二十四(2/5)
道上,听着传遍全城的悠扬的暮鼓晨钟,享受着比其他各州更为先进的文明。
但从某一个不为人知的时期开始,也许是异族入侵,也许是自然的灾变,历史中断了,文明消失了,只留下仍旧完整的城郭,记录着此地曾经有过的宏伟气象。
两人快步走到废城的一处入口,那里是曾经的城门,但现在门已经被毁坏了,只剩下空空的门洞。
维克图汉指着眼前和她的身高差不多的门洞:&ldquo废城一共有十四个出入口,当时我们就是从这个口进去的。
&rdquo
云湛吐吐舌头,心想幸好找到了维克图汉,不然靠自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真是撞死了也没用。
来到废城之下,又是另一种感受了,和刚才那种直入内心的雄壮苍凉截然不同的感受。
仿佛是太阳一下子被遮蔽住了,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
废城内的建筑都笼罩在大片大片的山的阴影之下,散发出鬼魅般的森然之气。
&ldquo有些房屋倒塌了,有些树变成了枯木,有些道路被毁了,所以现在这座城就像是个大迷宫,&rdquo维克图汉说,&ldquo我来过很多次,却也只认得很有限的几条路。
路径太过复杂,很多地方都有意想不到的危险,一般人不敢乱闯。
&rdquo
&ldquo那你带着他们所走的,也应当是你熟知的道路吧?&rdquo云湛问,&ldquo那就不应该遇到什么事才对。
&rdquo
&ldquo如果跟着我走,当然什么都碰不到,&rdquo维克图汉说,&ldquo可是他们非要自己胡乱闯,不听我指挥,那就怪不到我了。
&rdquo
&ldquo我不知道,他们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就在后面跟着,&rdquo铁匠梅洛说,&ldquo谁叫他们骗我啊。
&rdquo
&ldquo那后来呢?&rdquo席峻锋已经渐渐学会了很有耐心地对待梅洛任何不靠谱的答案,&ldquo你跟着他们,去了哪里?&rdquo
梅洛搔着头皮:"我可记不清楚路,就是在废城里到处东拐西拐,反正夸父认得路,说是跟在她后面就不会迷路。
那城里面阴森森的,经常有一些吓人的声响,又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他们几个很紧张,不停地劝郡主赶紧回去,郡主却并不愿意听,还要发脾气。
翼藏海没办法,干脆不听夸父的话,自己领路,夸父也只好和我一样,就是跟着。
&ldquo后来郡主走累了,还是不愿意回去,好像玩得很高兴,于是翼藏海挑了个废弃的破祠堂,大家停下来就地休息。
我已经很累了,又不喜欢这个地方,就往地上一靠,结果无意中看到前面地上的影子有点奇怪,站起来一看,原来在我背后的台阶上,矗立着一座石雕像。
和这座城里的其他东西一样,这座石雕像也已经残破不堪,只能勉强辨认出是一个威武的武士像,具体身份什么的完全不可考。
这尊武士像缺了一条胳膊,少了一只眼睛,掉了半只耳朵,实在很狼狈,但我却注意到一点:这尊像身上的灰尘有点不对。
&rdquo
&ldquo灰尘不对?&rdquo席峻锋问,&ldquo是说某些地方过于干净了吗?&rdquo
&ldquo不是这种小儿科的伎俩,&rdquo梅洛摇头,"那上面的灰尘扑得厚厚的,但是某些部位轻轻吹口气就能落下一大把,某些部位却吹不动太多,说明后者是陈年积灰,前者是故意撒上去掩人耳目的。
但这种招数骗不过我,我知道,这个雕像就是某样机关,也许可以通过它开启一些什么。
&ldquo我仔细观察了一阵子,找到了机关的开启方式,一只手按住那个没有眼珠的眼眶,另一只手握住残耳用力一掰。
一阵吱嘎吱嘎的机关声后,那尊雕像突然从中间开裂,分成了左右两半倒伏在地上,露出下面的一个大洞,有一级一级的石阶通往幽深黑暗的地下。
&rdquo
&ldquo然后你们顺着石阶就进去了,对不对?那里面有什么、发生了什么?&rdquo席峻锋很急切地问。
梅洛的回答气得他七窍生烟:&ldquo他们进去了,我根本没进去,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压根不知道。
&rdquo
&ldquo你怎么会没进去呢?&rdquo席峻锋面色铁青,&ldquo那里面也许还藏着更复杂的机关暗道,你就不动心?&rdquo
&ldquo我动心,当然动心,&rdquo梅洛委屈地回答,&ldquo就是因为太动心,我抢着跑下去,结果把脚崴了,那能怪我么?&rdquo
席峻锋长叹一声:&ldquo那后来呢?&rdquo
&ldquo后来&hellip&hellip我就知道他们大约在半个对时之后气喘吁吁地从里面跑出来,招呼夸父背上我就跑,一直到跑出废城为止。
他们一个个都吓得不轻,但什么也没告诉我。
我们就那样闷着头取消了剩下的行程,逃命一样地回到了南淮城。
&rdquo
这的确是一尊很普通的雕像,而且破损得面目全非。
云湛绕着它转了一圈:&ldquo你是说,当时那个河络一手按住没有眼珠的眼眶,另一只手掰那半截耳朵,机关就开了?&rdquo
&ldquo是的,你也可以试试么。
&rdquo维克图汉回答。
云湛真的试了,而雕像也真的裂开了。
他蹲下身,看着那不知伸向何方的长长阶梯,问维克图汉:&ldquo你为什么不跟着进去。
&rdquo
&ldquo第一,我已经说过了,我只走我熟悉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