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红色的雪铲重重地打在她的后背上。她身体失控摔倒在地，脸颊撞上了瓷砖，牙齿咬到了舌头，嘴巴里顿时全是鲜血。雪铲再次落下，这一次打在她的后脑勺上。地板撞烂了她的鼻子，血汩汩直冒。耳朵里嗡嗡一片，让人抓狂的高亢鸣响，一切都变得扭曲。

    她艰难地抬起头，泪眼婆娑。

    路易斯坐在一个简易厕所的马桶上，但裤子仍好好地穿在身上。摇摇晃晃的厕所板墙几乎无法容下他宽阔的肩膀和庞大的身躯。他的两只眼睛已经没了，空洞的眼窝分别用两条胶带贴着，变成两个大大的&ldquo×&rdquo。他龇着牙，发出连续的啧啧声。

    &ldquo你真是个专吃男人的恶魔，&rdquo他边说边吹了声口哨，&ldquo德尔·阿米可，我，里士满的那个老杂种，宾夕法尼亚的哈里·奥斯勒，布伦·爱德华兹、蒂姆·斯特勒斯纽斯基。你是见一个害一个，对不对？哦，还有在马路上被撞死的那个小男孩儿。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名字多到数不清，一直往前追溯到&hellip&hellip到什么时候？八年前的本·霍奇斯。&rdquo

    米莉安吐出一口血，&ldquo不光有男人，还有女人呢。而且我并没有害死他们，我没有害死过任何人。&rdquo

    路易斯信不过地笑起来。

    &ldquo我说小姐，你就这么自我安慰吧，也许那样能让你夜里睡得安稳些。但你要记住，就算不是你亲自动的手，你和他们的死也脱不了干系，这改变不了你是个杀人犯的事实。&rdquo

    &ldquo他们的死是命中注定的。&rdquo米莉安反驳说，她的嘴角挂着红色的黏液，&ldquo跟我没关系。他们命里该死。老天让你三更死&mdash&mdash&rdquo

    &ldquo谁敢留人到五更。&rdquo路易斯替她说出了下半句，&ldquo我知道。这话你说过无数遍了。&rdquo

    &ldquo我妈妈以前常说&mdash&mdash&rdquo

    &ldquo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这话我也知道。&rdquo

    &ldquo滚开！你不是真的。&rdquo

    &ldquo也许现在我还没有变成鬼。但最多就再等一个月，到时候我会变成你衣橱里的又一副骷髅，你脑子里的又一个鬼魂。永远缠着你，折磨你。&rdquo

    &ldquo我救不了你。&rdquo

    &ldquo我严重怀疑。&rdquo

    &ldquo你给我滚开！下地狱去吧！&rdquo

    路易斯眨了眨眼，&ldquo我在地狱等你。小心那把&mdash&mdash&rdquo

    雪铲落在了她的肩胛骨之间。她觉得自己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断掉了。她的大腿越发湿漉漉起来。疼痛的感觉异常强烈。

    &ldquo&mdash&mdash雪铲。&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