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六道圆轮(2/5)
的法术!”
所谓六识,即是眼、耳、鼻、舌、身、意这六识,也就是视、听、嗅、味、行、思这六种官能。
这一门法术名谓六道圆轮大法,威力极大,一旦使出,陷入阵中的敌人六识逐步丧失,最后便如泥塑、木雕一般,再无还手之力。
陆仲恺虽然根本不懂这门法术,但现炒现卖,在窗口一边指挥陈靖仇踏位施法,一边看着外面的叶罗什。
叶罗什方才还在以金刚大力猛扑,但陈靖仇一踏上噬嗑位,外面的叶罗什便是一怔。
噬嗑本来就是吃的意思,六二卦谓:“噬肤,灭鼻,无咎。
”陈靖仇踏上此位,叶罗什便觉口鼻中空空一片,无味无臭。
这嗅味两官还是无关紧要,但叶罗什亦已猜到定是对手在施法。
他对陈靖仇的本领本来了然于胸,却没想到他退入屋中后,守得更加严整,而且居然还能以此无色无相的手段反击,他既是意外,又不禁有点忐忑。
待陈靖仇踏上中孚位,中孚六四卦有云:“月几望,马匹亡,无咎。
”叶罗什便觉双腿一下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竟有抬不起来之势。
叶罗什对密宗秘法精研极深,来到中原之后,也对中原道术有所涉猎,但这六道圆轮大法却是道门至高法术,他连听也没听说过,一时失察,竟着了道。
本来他这时退却尚可无虞,可叶罗什修行时勇猛精进,与人对敌时也一往无前,哪肯在大占上风之际灰溜溜地退走?他左手在胸前忽然连拍数下,又大踏步走上前来。
陆仲恺见叶罗什仍能走动,显然未能封住他的行动,急道:“归妹、暌、离,再踏噬嗑!屡校灭趾,叫你不良于行!”
噬嗑卦的初九爻辞为“屡校灭趾,无咎”。
陈靖仇依言再次踏入噬嗑位,心道:“陆兄的本事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他只消让我变换方位就能发动阵势,只怕还当真深不可测。
”拓跋玉儿见陆仲恺说出的话自己根本一字都听不懂,而陈靖仇只在左走右走,外面叶罗什的攻势就化为乌有,大感好奇,小声道:“乔姐姐,陆公子的本事原来这么大!”
乔岱娘也看得诧异,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她和陆仲恺相识已久,只知他懂些医术和卜算,另外就是写几个字,画两笔画,却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这等厉害法术,居然能将这叶罗什耍得团团转。
陈靖仇第二次踏上噬嗑位,叶罗什便觉脚下似踩入了一团泥泞之中,居然举步维艰,脚都几乎抬不起来。
他心头一动,忖道:“这小妖的妖术好生厉害,我再这样任由他施展,只怕会在妖术中越陷越深。
”他的修为比陈靖仇和陆仲恺加起来都要高得多,虽然不懂这六道圆轮大法,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处处掣肘,味嗅两官都被封住,连行动也已受阻,但马上就想出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对策,盘脚坐下,将黄金舍利塔放在身前,右脚放在左腿上,左脚再放在右腿上,结成了降魔坐,双手当心合掌,两手的食指中间指节横跓,两手大拇指压在食指上,结成了大日如来剑印,口中诵道:“娜莫三满多母驮南恶尾罗吽欠。
”
陆仲恺见叶罗什坐了下来,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陈靖仇听得叶罗什的咒声传来,陆仲恺却不再指点方位,问道:“陆兄,怎么样了?”陆仲恺却似听而不闻,只是出神地看着窗外,陈靖仇又问了一声,陆仲恺才“啊”了一声,道:“入鼎位,过未济,转解位,踏涣位。
”
陈靖仇依言变换身形,心道:“不知那大和尚又吃了什么苦头。
”但叶罗什的咒声依然未断,仍在重复念诵,他心道:“这和尚虽然杀不进来,可是在此纠缠不休也不好办。
不知他会不会有帮手前来。
”他踏入涣位,见陆仲恺又是恍惚出神,半晌不语,急道:“陆兄,你有什么厉害法门,一并使出来吧。
”
陆仲恺扭过头道:“我……”他还没说出什么来,外面的叶罗什却是突然一声暴喝,人已立起,右手托住黄金舍利塔,大踏步又上前一步。
陆仲恺脸色忽地一变,急道:“坎!蹇!艮!”
他说得急,三字连成一片,陈靖仇一时间还没听清,到了坎位,问道:“坎位后是蹇还是渐?”
蹇和渐位两邻,直走是蹇位,斜走是渐位,两字发音还甚是相似,陆仲恺说得急了,发言都有点变形,陈靖仇便听不清楚。
陆仲恺叫道:“是蹇!是……”他还要再喊,那扇木门却是“砰”一声,似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推开,门外赫然便站着手托黄金舍利塔的叶罗什。
木门一开,六道圆轮大法便已被破。
这六道圆轮大法其实要四个绝顶好手发动,方能天衣无缝,陈靖仇驱动这阵势本来就有点勉强,何况他根本不懂,全是陆仲恺现炒现卖地指点,发挥出的威力只有小半,叶罗什的大日如来剑印真言诵过八遍,真气贯注全身,被封诸识已然尽数解开。
他以无形气劲一下击开木门,见屋里诸人都在,一个都未曾逃出,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朗声道:“善哉。
”将手中的黄金舍利塔举了起来。
眼前这两个妖物本领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何况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少年相助,居然从寒音寺脱身,到这里也坚持了这许久,但最终还是技穷。
陈靖仇和拓跋玉儿两个并非妖物,叶罗什本来并不想向他二人下死手,但这两个少年和妖物同流合污,那就说不得了,黄金舍利塔下,一概化去。
他一举起黄金舍利塔,这尊小塔便放出毫光。
陈靖仇只觉周遭异样,心知不妙,但这时候叶罗什已经侵入屋里,己方已入绝境,只能作困兽之斗。
他正待拔剑,却觉眼前忽地一暗,四肢百骸似在一刹那间被灌注了铁水,铸得死死的,连动弹一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