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世上蛟龙,终有一斗(2/5)
,他入主中原有何不可?药师,你也小气了。
”
李靖诺诺连声,但心里却有些忐忑。
他幼有大志,后来更是随雷曹龙氏学得神鬼莫测的兵法,大有廓清宇内、横槊赋诗之志。
和张烈结交后,得知他有逐鹿中原的雄心,更是起了在张烈麾下建功立业、开朝立国之念。
此番因为张烈说太原有天子气,要来看看应在何人身上,若此人徒有其名,便要将之除去,省得将来兵连祸结,为害百姓。
谁知和李世民弈了一局棋,张烈却已坦言退让,与李世民订下二十年之约,李靖不禁茫然。
张烈本来是要让李靖随自己同去洛阳,见他如此,已猜到他的心意,淡淡一笑道:“药师,你是出将入相之才,张三郎已无逐鹿中原之心,此后你便辅佐李二公子,一展毕生所学吧。
”
李靖听他竟要自己跟随李世民,不禁大喜过望,躬身道:“多谢大哥。
”
张烈看了看,心中暗叹。
李靖不是池中之物,跟随李世民后定然如龙游大海,日后不可限量,自己二十年后再与李世民争天下,只怕这李药师将成最大的阻碍。
但他心胸博大,对李世民既是心折,又不服气,也不愿强求李靖,只是道:“药师,你我缘分已尽,张三郎此后二十年也不再涉足中原,你好自为之吧。
”
李靖道:“大哥,那你要去哪里?”
张烈笑道:“中原已为李二郎所有,但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埋骨之地?十余年后,药师若听得东南有事,便是大哥成功之日。
”
他既说与李靖缘分已尽,便也不再多说。
大踏步走了回来。
张烈的嗓门向来就大,虽然在门外说话,每字每句李世民都听得清楚。
见他进来,李世民站立起来道:“张兄。
”
张烈道:“二公子,张某妻妹丧在宇文拓之手,此番要前去洛阳找他讨个公道,中原大局,便托二公子料理。
李药师是天下奇才,当可助二公子一臂之力,还请二公子勿忘二十年之约。
”
李世民年纪虽轻,但心高气傲,天下英雄看过了不知多少,对眼前这虬髯大汉却是惺惺相惜,只觉除己而外,唯此一人。
听他要远离中土,暗暗松了口气,问道:“不知张兄此去何方?”
张烈笑道:“中原既为二公子所有,张某所愿,便只求边角之地。
二公子,请好自为之,天下苍生,托付于君,请二公子不要令我失望。
”
李世民肃然道:“张兄良言,世民永不敢忘。
听张兄说要去洛阳对付宇文拓,不知可要世民相助一臂之力?”
张烈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若要借他人之力方报此仇,张某余生亦不能安寝。
二公子,请了。
”说着,他又向一边的李靖道:“药师,大哥还有一事相托,请你为我向尊师求借泛云龙玉一用,到时我们在洛阳宅中再会,顺便送你一份与二妹的新婚贺礼。
”
李靖听得他心意已决,终究有些不舍,又深深一礼道:“谨遵大哥之命。
”
这一次张烈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李世民送他们出了太原城。
虽然李世民和张烈都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宿命之敌,但两人都是心胸开阔之人,毫无芥蒂,觉得对方既是敌人,也是平生莫逆之交。
辞别了李世民,一行人匆匆前往洛阳。
路上张烈与陈靖仇闲聊,陈靖仇问起那个观棋未竟就自行离去的道士,张烈说那人俗家姓萧,也是个当世英雄,但觉得李世民有帝王之相,因此自惭形秽,先行告退。
陈靖仇听得不禁大为神往,心道:“天下英雄辈出,我也真是井底之蛙,见识浅薄。
”
这一路上,陈辅却是一言不发。
陈靖仇知道师父见识到这些当世英雄后,更觉得复国无望,现在已是彻底死了心。
他自己虽是陈国皇室后裔,倒是对复国不怎么看重,现在师父终于不再逼着自己走上复国之路,反而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晓行夜宿,非止一日,这一天已来到洛阳。
洛阳乃是东都,城池规模不下大兴,进了洛阳城,张烈领着他们到了一处宅院。
陈靖仇见这座宅子极是富丽,诧道:“张大哥,这儿是你朋友家吗?”
张烈笑道:“这儿便是寒舍。
小兄弟,你还不曾来过吧?”
听得这竟是张烈的家,陈靖仇大吃一惊,说道:“张大哥你在洛阳也有家?”
张烈点了点头:“愚兄一直有逐鹿中原的雄心,因此这些年来广交各路英雄,积聚财富。
不过,眼下这些都没什么用了。
”他想到自己一直想要为万世开太平,但看到李世民后,这个目标已不能实现,终究有点可惜。
到了宅前,张烈道:“我托药师去取的泛云龙玉应该这两天便到了。
小兄弟,你与老师父便在这儿养精蓄锐,届时我们给宇文拓那小子一点苦头尝尝。
”
“泛龙云玉?”
张烈道:“是啊。
这是药师师门雷曹龙氏之宝,宇文拓那小子在通天塔布下地火阴火结界,不靠此宝是进不去的。
”
陈靖仇皱起眉道:“只怕……张大哥,合我们之力,进去了也仍不是他的对手。
”
张烈笑道:“小兄弟,宇文拓这小子本领非凡,他却不知道我已拿住了他的罩门。
”
陈靖仇诧道:“罩门?”
张烈道:“不错。
当初我见你鬼谷秘术大有神机,便起意去向你公山师伯求教,以求能取长补短,可与宇文拓一争,因此和你分手后,我就直接去了雷夏泽。
”
陈靖仇道:“可是,公山师伯那时已经去世了啊。
”
张烈道:“不错,我赶到雷夏泽时,公山先生住处已是人去楼空。
我正觉失望,却遇上了一个人。
你道是谁?”
陈靖仇诧道:“是谁?”
“便是宇文拓的义父。
”
陈靖仇大吃一惊,叫道:“他义父!大哥你是怎么脱身的?”
张烈笑道:“当时我可不知道,只道他便是公山先生,便上前拜见,老人家问我来意,我说了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