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通天塔上,黄雀在后(2/5)
没料到韩腾竟然拼着一死亦要反击,大斧向他掷来,他顺手一抄,已握住了斧柄。
只是他刚接到大斧,陈辅也已惨呼一声,前心实实受了韩腾双掌一击。
张烈大吃一惊,抢上一步,一拳击向韩腾右肩。
韩腾已和陈辅贴到了一处,哪还闪得开,张烈又有举鼎神力,韩腾被击得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塔壁,立时气绝。
陈靖仇见自己一念之仁,师父与韩腾两败俱伤,惊叫一声,抢到陈辅身边道:“师父!”
韩腾这最后一击着实了得,陈辅只觉五脏移位,心道:“这家伙真是太厉害了,只怕郡主的灵药都挡不住。
”他被韩腾双掌震得口鼻流血,肋骨只怕都已断了好几根,站都站不住,跪在地上不住喘息,见陈靖仇过来,怒道:“不要管我,不要让他施九五……”只是一口血涌上来,话已说不出来,只能向着陈靖仇怒目而视。
陈靖仇见师父受了这般重的伤,心中更是疼痛。
张烈叹道:“小兄弟,让老师父在此歇息吧,我们上去。
”事有轻重缓急,陈辅受伤虽重,但他一眼已看出他并无性命之忧,心里却有几分佩服,忖道:“不愧是小兄弟的师父,这般年纪还有这等精纯的真力。
”陈靖仇见师父怒视着自己,话虽说不出来,定是要自己上塔阻止宇文拓施法。
他道:“师父,您保重。
”
宇文拓在塔中布下的守卫士兵与冲进塔来的人拼杀已尽,现在连韩腾也已殒命,肯定只剩他孤身一人了。
陈靖仇看了一眼师父,向张烈道:“张大哥,我们再上。
”只是他终究放心不下师父,回头看了看,只见师父端坐地运气疗伤,心想:“但愿师父能撑过这一劫。
只是,师父的功力怎么比以前还高?”
现在实是没工夫再想这些了。
他与张烈两人飞身冲上。
第六层已空无一人,一上顶层,只见宇文拓正站在塔心,地上画着当初施万灵血阵的六芒星,六角各有一颗血珠,正在灼灼放光。
他松了口气,心道:“总算赶上了。
”只是见小雪端坐在他身边,一动也不动,心里又是一阵痛楚。
宇文拓的紫衫一尘不染,塔下杀成了尸山血海,可他依然出尘绝世。
只是见张烈和陈靖仇上来,他眼里也闪过了一丝隐隐的痛楚。
这两人一上来,韩腾无疑已经失败了。
想到一直出生入死跟随自己的四部将,个个都是忠勇精干,却在这场战斗中陆续倒下。
尤其是韩腾,身为宇文氏忠心不贰的家将,宇文拓几乎已将他当成父亲一般敬爱。
他冷冷道:“你终于来了,真不该留你一条性命。
”
陈靖仇默然不语。
上回伏击宇文拓失败,自己本来已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正是宇文拓饶了己方一命。
张烈喝道:“宇文拓,你恶贯满盈,还要多说什么?”
张烈为人光明磊落,当初在龙舟上和宇文拓交过一次手,为救拓跋玉儿,张烈平生第一次向宇文拓施了暗算。
只是那一回宇文拓赤手空拳仍然不落下风,张烈不败而败,引为毕生奇耻大辱,此时他尽得杨义臣真传,誓要一雪前耻。
宇文拓见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奇形长刀,喝道:“原来你便是张三郎!”
龙舟上交手,两人都只是惊鸿一瞥,宇文拓也是头一回碰上这等好手,见他此番出手,比上回更为凌厉,心知已不能只凭空手对付,伸手从背后拔出了黄金剑。
刀剑一击,却是哑然无声,宇文拓只觉对手的长刀仿佛涂着一层极黏的胶水,竟然和黄金剑贴到了一处,一股彻骨的阴寒从剑身传来,眉头不由一皱。
他不知张烈在龙舟一战后,做梦都在想着该怎么破宇文拓的黄金剑。
他的水火刀水火并济,阴阳流转,厉害无比,得到杨义臣传授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更是招招针对宇文拓,这一刀看似平常,却是谋定而后动,乃是他水火刀中的“万化刀”绝技。
水火刀本是壶中美酒以内力凝成,宇文拓以黄金剑格挡,张烈却在刀剑相击的一瞬将刀身尽融为酒,待酒液包裹剑身后又极快地凝成玄冰,在这一刻将黄金剑封住。
本来下一招便是抢步上前,一拳直击宇文拓前心,可是这一招明明已在心中过了上千遍,真正出手,上半段果然得手,黄金剑上却传来一股大力,便如烈火炽焰,他拼尽全力只能将水火刀凝住不化,哪里还能上前攻敌?
这宇文拓的本领竟比估计得更高!
张烈的额头已淌出了汗水。
难道第二次交手仍要铩羽而归吗?但他性如烈火,宁折不弯,也没有不肯倚多为胜的迂腐见解,向陈靖仇喝道:“小兄弟,还不下手!”
陈靖仇见张烈一招便与宇文拓势成胶着,心道:“大哥说得对,现在哪还顾得上讲什么江湖道义。
”他左手捻了个诀,在剑身一抹,喝道:“日华流晶,月华流光。
扫荡凶恶,万祸灭亡。
会道合真,以辟不祥。
急急如律令!”咒声一落,长剑上泛起一层白光,向宇文拓分心刺去。
这一式法水剑使出,塔中寒气大增,张烈只觉被水火刀裹住的黄金剑上热力大减,心道:“小兄弟的本领进步真快,已不比我差多少了。
”水火刀上的压力陡减,他长吸一口气,真力已灌注四肢百骸,左拳上更是劲力大增,只待踏上一步,一拳击出。
哪知陈靖仇刚要飞步上前,眼前却忽然一花,像是有一柄无形巨锤向他顶门重重一击,一个踉跄,哪里冲得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陈靖仇心下一骇,定睛看去,只见宇文拓的左手捻了个诀,在前额、左肩、右肩、前心接连划动,每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