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5)
猫,还妄想当我的女人么?」
女、女人?!他怎么可以这样毫无禁忌的说出口啊?!太、太下流了!
我气得脸孔涨红,全身发抖,「我、我不是野猫!我宁可睡地板!」
「那可不行。
」他转眼看我,像是在打量一个什么大麻烦,「清理尸体是很麻烦的。
是野猫还好办,直接扔垃圾桶。
给妳办葬礼还得花笔钱。
」
我没说话。
爸妈常说,我们就算落魄到此,也还是清白人家。
人穷志不穷,林家的女儿还是有自尊的淑女。
我真想转头就走…但我能走去哪?
「还是说,妳怕?」他发出笑声,充满讥讽。
拖着枕头,我忿忿的爬上床,他却将我拎起来,摔到牆边。
「哼,妳会感谢我的。
」一床棉被很无礼的罩上来。
谁会感谢你?!面着牆壁,我狠狠地咬着枕头角。
在不安和愤怒的情绪之下,我躺了很久,无法沉眠。
试着数羊,深呼吸,但一点用处都没有。
睡着的柏人睡相极差,他连人带被把我抱在怀裡,腿还跨上来。
…我受不了了!
拳打脚踢的将他踹远一点,我爬出被窝喘口气。
我宁可睡地板。
这个傢伙…这傢伙一定是恋童癖的变态!说什么我也不要跟变态一起睡!
正要下床之际,突然有种强烈恐惧袭了上来,让我把脚缩回去。
有什么…在房间裡。
我的眼睛已经习惯黑暗了,可以看得出房间模煳的轮廓。
这房间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一个大书桌,和满牆的书。
地板是木质的,柔和的月光撒在上面,有种温润的感觉。
我什么都看不到。
但这种令人剧烈头痛的恐惧感…像是那隻偷偷熘进我家的殭尸。
看不到,却有种气息掐住我的脖子,让我不断发抖。
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突然被摀住嘴按倒,我的尖叫梗在喉咙,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到枪声和大吼。
地板的阴影扭曲起来,流出绿绿的液体。
像是变形虫般昂扬起来,只看得到像是嘴巴的地方,长满一圈重重迭迭的牙齿,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还没放弃啊…瘴影。
」柏人将我抓起来,轻轻鬆鬆摔到床的裡边,「你还有多少分身可以放呢?」
那隻叫做瘴影的超大型变形虫,身体一弓,弹了过来,大张的嘴裡长满鲨鱼似的利齿,牠快,柏人比牠更快,他的枪不知道从哪变出来,蹦的一声巨响,打进瘴影的嘴裡。
那隻超大型变形虫颤抖了片刻,像个气球般鼓起来,然后爆炸了。
肉块和内脏碎片喷得到处都是,我像是在看恐怖片似的。
不过肉片就没掉到我们身上…在牠爆炸之前,柏人撑起一把非常、非常大的雨伞,将肉片和内脏都弹到地板上去。
…骗人的吧?
柏人面无表情的拔下一根头髮,吹了一口气。
那根头髮蠕动,膨胀,最后变成一条没有眼睛的蛇。
那条蛇足足有碗口粗,蜿蜒在地上,舔噬着地板的碎肉。
他转过头,神情如常,「现在妳还想睡地板吗?」
我呆呆的摇了摇头。
柏人躺下来,看我还僵坐着,将我按在枕头上。
从那天起,我就没再抱怨柏人睡相差劲。
事实上,我每天晚上都硬要抱着他的胳臂睡觉,不然我会做恶梦。
跟柏人一起生活,本身就是个彩色的恶梦。
经过第一夜的震撼教育,我的确谨慎许多。
当柏人拎着我往地下室去练习打靶的时候,我也没有抗拒。
相反的,能有多认真我就多认真。
虽然我常常怨叹,怨叹为什么当初没有死去,但现在…既然我还活着,我就得挣扎下去,最少也反抗一下吧?我恨那种无助的姿态。
虽然我知道,枪弹只对殭尸有用,对其他非物质生物收效极微。
虽然我非物质学学得很差劲,但非物质生物也不是那么常见的。
「妖怪就妖怪,鬼魂就鬼魂,什么非物质?」柏人的眼神总是冰冷,现在还多了一点不屑。
「人类是不是得了一种没有科学解释就会死的病?」
这我怎么知道?教科书又不是我编的。
「我给妳的枪,不是拿来给殭尸爆头而已。
」他将枪匣退下来,取出一颗子弹叫我摸。
看起来平滑的子弹,摸上去令人吃惊,有着细微到几乎感觉不到的花纹。
「这是两种符文,对付鬼魂和妖怪的。
另外还有对付神明和魔的,但我相信妳用不着。
」他将子弹放回弹匣,「红十字会专用枪。
」
我瞪大眼睛。
大灾变之后,红十字会浮出檯面,成为跨国际、跨政治的庞大组织。
有人说像灾变前的联合国,但大部分的人都同意,懦弱的联合国连红十字会的一根头髮都比不上。
致力重建的各国政府无力对抗各式各样的瘟疫、因果病和通称为「非物质生物」的妖魔鬼怪,这些都是红十字会的范围。
滥用红十字会的武器,是会被关到死的欸!
「…我不要被判无期徒刑!」我尖叫。
「那妳枪还我,」他递了根木棒过来,「妳可以用这个。
」
「这是什么?怎么用?」我横看竖看,看不出是什么法器。
「大概可以挥击吧?对付小偷应该不错。
」他收了我的枪,「刚刚我从坏掉的椅子上拆下来的。
」
我马上从他手裡夺回我的枪,闷头继续练习射击。
「出手不够果断。
」他站在旁边看。
…我才刚开始练习,能够多果断?!
过了两天,我的靶还打得乱七八糟,唯一的收穫是耳鸣不已的耳朵。
「会开保险我就没别的可以教了。
」他整理行李,「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妳还活着。
」
瞠目望着他,我赶紧跑去大门拦住。
「你、你…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