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4/5)
雪及张维民,围桌吃饭,宋总领个男人过来说,潘总,我介绍个能人。
潘逸年抬头看,笑说,还用介绍,邹国祥,老同学。
站起身,握手寒暄,邹国祥说,许多年不见,听讲逸年一毕业,就去了香港。
潘逸年说,是的。
国祥现在哪里高就。
邹国祥说,我在北京,城建总局里做规划师。
潘逸年说,不简单。
邹国祥说,马马虎虎。
潘逸年说,坐下来吃点。
邹国祥说,不了,我和宋总还有事体。
潘逸年递过名片说,我这些天在广州,有空聚聚,见面详聊。
邹国祥笑说,没问题。
宋总和邹国祥走后,李先生说,那位是。
潘逸年说,我大学校友,才能学识一流,在城建局做规划师。
李先生说,我想结识一下,记得下趟见面,带上我。
潘逸年说,不带,免得胡言乱语,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李先生笑说,还在记恨我。
潘逸年说,不敢。
孔雪说,啥事体。
潘逸年低头吃汤。
李先生说,小误会。
孔雪不信说,张经理晓得吧。
张维民说,我,我哪晓得。
孔雪说,侪瞒牢我,不够义气。
吃过午饭,四个人出了食堂,往工地去,边走边聊,李先生说,上海天冷了吧。
孔雪说,冷的。
李先生说,我最怕寒冷。
张维民说,过两天,我得回上海一趟。
潘逸年说,做啥。
张维民说,政府办的首届房屋交易会,要开幕了,我有套房子,在杨浦。
要是卢湾、有人蹲厌了,想调房,我可以交换。
孔雪说,又不是戆大,住在上只角,啥人肯往下只角搬。
张维民说,我杨浦房子大,独门独幢。
孔雪说,我没话讲了。
潘逸年说,交易会,十一月两号开始,是吧。
张维民说,是的,潘总也有想法。
潘逸年欲开口,忽生警觉,本能抬头,搭着脚手架的高楼,一袋重物正迅速下坠,躲避已晚,不及多想,使劲推开孔雪,一阵剧烈疼痛袭卷全身,潘逸年不撑倒地、陷入黑暗的瞬间,脑里浮现出个人影。
玉宝用手捂住胸前。
赵晓苹看到说,哪能了。
玉宝皱眉说,突然心口痛。
赵晓苹说,坐下休息会儿。
玉卿倒杯茶递来,关切说,要去医院嘛。
玉宝接过说,不用,大概这几天、太吃力了。
赵晓苹说,要么玉宝回去吧。
玉宝说,就那两个人,应付得了。
赵晓苹说,没问题,我精神百倍。
玉宝笑笑,没再坚持,走出摊头,沿华亭路,往淮海中路方向,肩膀被来往人流摩擦,耳里侪是邓丽君歌声。
找到自行车,骑回复兴坊,心口又不痛了,闲来无事,把房间打扫一遍,看到电话机,先擦拭浮灰,擦拭如新后,拿起放下,放下拿起,终于坚定决心,拷了潘逸年的呼机。
接下来是等待,迟迟不见回复,又拷过去,还是无反应。
傍晚时分,潘家妈和吴妈先回来,逸青随后。
玉宝包了菜肉馄饨,一顿吃好后,潘家妈特为带来、苏州点心和蜜饯,送给玉宝。
玉宝逮到逸青说,这几天,和逸年有联系嘛。
逸青说,有啊,早上还和阿哥通过电话。
玉宝说,哦。
逸青说,关于工作事体。
玉宝说,可有提到我。
逸青说,啥。
玉宝摇头说,没啥。
陪潘家妈聊了会天,回到对门房间,汰过浴,看书也看不进,莫名的心烦意乱。
一个礼拜后,玉宝清点衣服库存,所剩无多,打算和赵晓苹,再往广州进货,赵晓苹求之不得,只留玉卿看店。
潘逸年一直未回电话,玉宝等的焦虑,不好意思问潘家妈,想想,拷了逸文呼机,逸文来电话说,阿嫂寻我。
玉宝说,和逸年联系过嘛。
逸文说,有些天没联系了,有事体么。
玉宝说,我拷逸年呼机,一次也没回过,有些担心。
逸文微顿说,阿哥太忙,可能没看见。
玉宝说,一次两次没看见正常,十次八次就奇怪了。
逸文说,还是忙吧。
玉宝说,总要休息困觉上厕所呀。
逸文说,阿嫂真不晓得么。
玉宝说,我晓得啥,我糊涂了。
逸文没响。
玉宝说,我打算往广州进货,也去探望逸年。
逸文说,这样也好。
玉宝说,可是我联系不到人,不晓去哪里寻逸年,小叔能帮忙么。
逸文说,我试试看。
过半天后,逸文又打来电话,告知了工地地址。
两天后,玉宝和赵晓苹,用尽气力,终于挤上一辆绿皮火车,坐定舒口气,听见汽笛一声长鸣,窗外风景倒退,往广州方向,咔擦咔擦出发了。
??第二十三章广州
赵晓苹贪看风景。
过道挤满旅客,或站、或蹲、或坐在蛇皮口袋上,或半倚靠背、笼手观人打牌。
玉宝对面是对夫妻、带个五六岁小囡,小囡多亏玉宝、打开窗户抱进来,妇人霞气感谢,拿出一袋白煮蛋,招呼两个人吃。
玉宝赵晓苹婉拒。
妇人剥蛋壳说,那去广州旅游。
赵晓苹说,不是。
妇人说,进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