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5)
然,愈快付愈好,以免夜长梦多。
玉凤说,我只担心,我付不出。
潘逸年打断说,骆律师的律师费,我和玉宝来付,算是我们的心意。
玉宝说,只此一次,如若还有下次,后果自负。
玉凤还要说,被薛金花眼神瞪回去,薛金花说,能用钞票解决的,就不算事体。
潘逸年呼机频响,拿起看看说,我出去打电话。
潘逸年走后,玉凤说,我没钞票哪能办。
薛金花说,那晓得吧,现在年年过年,对我侪是一道坎、生死坎。
玉卿说,我的钞票,被大姐夫悉数哄骗光了,我一分也没。
玉宝说,过完年,我要去广州进货,需要一大笔钞票,还要付律师费,我也拿不出。
玉凤发狠说,我晓得了,那对黄胜利、心底有积怨,恨不得伊死。
薛金花说,我们家,现在上演一出大戏。
玉宝说,啥大戏。
薛金花说,狼和东郭先生,蛇和农夫,玉凤和伊的姆妈妹妹们。
有些人,不是人,是狼、是蛇。
玉凤说,我文化不高,但我听懂了,姆妈用不着拐弯抹角骂人。
薛金花说,我没骂人,我骂的是狼,是蛇这样的畜生。
玉卿没响,玉宝吃苹果,玉凤含泪说,黄胜利为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姆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薛金花说,大过年,要开批斗大会是吧。
玉凤说,我不是批斗,我讲事实。
薛金花说,好,我倒要听听。
玉凤说,老早底,姆妈指望黄胜利养老,嘘寒问暖,凡事考虑伊为先,当亲儿子一般,黄胜利呢,是个孤儿,真把姆妈当亲妈,在外面没日没夜开出租,维持一家门的生活,虽然不富足,但大家也没饿肚皮。
啥人晓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自从玉宝嫁了潘家老大,一切侪变了。
讲起来,玉宝还要感谢我。
玉宝说,从何讲起。
玉凤说,要不是我缠着姆妈、去潘家作人客,玉宝会得这段好姻缘。
我也晓得,潘家老大住在上只角,有本事、有钞票,头脑灵光,会做人。
薛金花说,大家评评理,这两个女婿,会更偏爱谁。
玉卿玉宝不吭声。
玉凤说,我晓得黄胜利各方面,和潘家老大不好比。
但是,就因为姆妈这种态度,才让黄胜利不惜挺而走险,想多赚钞票,重新赢回姆妈的尊重,赢回在姆妈心中的地位,让生活回归原处。
这趟黄胜利,是犯错误了,姆妈也要反省一下。
薛金花说,我反省啥,做坏事体的,又不是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玉凤说,我白费口舌了,放心,我不要那钞票,我砸锅卖铁、卖肝卖肾,也会得把黄胜利救出来,谁让伊是我丈夫、小桃的爸爸。
讲完,起身往外走。
薛金花说,我气得头痛病犯了,我进房躺一会儿。
玉卿说,我去准备中饭。
玉宝说,我也去。
玉卿说,不用了。
阿姐肚皮蛮大,要注意休息。
玉宝没事体做,索性去两楼寻赵晓苹,赵晓苹来开门,互道新年好,进到房间里,赵晓苹端出果盘说,随便吃。
玉宝抓把香瓜子,边磕边说,爷叔阿姨呢。
赵晓苹说,做人客去了。
玉宝说,晓苹没去。
赵晓苹说,去做啥,当散财童子啊。
玉宝笑起来。
赵晓苹说,我听到一则大新闻。
玉宝说,是啥。
赵晓苹说,阿桂嫂,二审宣判了,还是要蹲十五年牢。
玉宝感叹说,十五年,太漫长了。
赵晓苹说,是呀,逸青可晓得。
玉宝摇头说,应该不晓吧。
赵晓苹说,我有个疑问,逸青,到底欢喜阿桂嫂么。
玉宝想想说,问倒我了。
讲不欢喜吧,少年青春驿动,最最多情,又是初恋,很难忘怀吧,但要讲欢喜,自出事那晚后,逸青从未提过阿桂嫂三个字,一如往常,除了上课,就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像从未发生过。
赵晓苹说,是蛮难讲的。
赵晓苹说,哦,还有个新闻,玉宝包管爱听。
玉宝又抓一把瓜子说,讲呀。
赵晓苹说,王双飞老婆,怀孕哩。
玉宝说,真的假的。
赵晓苹说,骗侬做啥。
王双飞老娘开心死了。
玉宝说,不是讲短小嘛,假新闻。
赵晓苹说,不是我讲,是杜阿婆讲的。
医生说虽然短小,不影响生育。
玉宝说,这也蛮奇怪的。
赵晓苹说,有啥奇怪。
玉宝说,没啥。
赵晓苹说,讲话讲半句,吊我胃口,为啥奇怪,快讲。
玉宝笑说,还是不懂为好。
赵晓苹撇嘴说,啥年代了,还犹抱琵琶半遮面,没有啥我不晓得。
玉宝说,晓苹晓得啥。
赵晓苹说,我晓得,看男人主要看鼻头,潘姐夫鼻头又高又挺,说明啥。
玉宝说,说明啥。
赵晓苹凑近耳畔嘀咕,玉宝脸红说,要死快了,这种话也讲的出口。
赵晓苹说,玉宝老实讲,我讲得是不是事实。
玉宝一时无语,忽然噗嗤笑了。
赵晓苹说,看吧,我没讲错。
玉宝笑说,从哪里听来的。
赵晓苹说,华亭路呗,那些摊户开黄腔,一个比一个狠。
玉宝说,少跟这些人胡混。
赵晓苹说,我有分寸。
玉宝说,和张维民电影看的哪能。
赵晓苹说,不要问。
玉宝笑说,现在又扭捏了,刚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