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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篇 死者的舞蹈(5/5)

…谁、谁喜欢他了!”瑰儿一下子涨红了脸,不管平时她是不是整天待在周影家里,真有人当面说起她和周影怎样怎样的,她还是会扭捏不安。

     江榕并没有和她争辩下去。

    她甚至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瑰儿身上。

     这时李峰终于把孙倩倩弄走了,而那群少男少女,包括江榕那个“男朋友”在内,也一哄而散,转眼就走得干干净净。

    瑰儿眺望着李峰他们离去的方向催促说:“我们追上去看看!” 江榕并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榕榕?” 看到李峰的举动,江榕说不上有多么感动或者感叹,反而心中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她并不喜欢李峰这样的男性,即使她现在还活着,当面亲耳听见、看见这一幕,她的情感也不会因此改变什么,她知道自己绝不会爱上李峰。

    可是现在她已经死了。

     本来以为自己是从来没有被爱过的。

     本来以为自己是什么都没有的人。

     所以自己没爱过什么人,没做过什么有用的事,也是理所当然;死了就死了,像自己这样的人,这辈子活到十八岁或八十岁,本来就没什么区别。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李峰是爱着自己的,也就是说自己并不是没有人爱的,并不是一无所有的;一无是处的不是自己一生得到什么,而是自己本身。

     怎么会觉得自己越来越讨厌、没用,还是死了的好…… 江榕仰起头,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有寒雨夹杂着雪粒飘落下来,静静地穿过她的身体。

     “榕榕,下雨了。

    ”瑰儿一只手遮着头叫她,“我们回去吧。

    ” “我想再待一会儿。

    ” “可是……” “叫你别管我,我现在怎么样都没有区别,就让我待在这里好了。

    ”江榕仰头望着天,泪水滑落下来。

    下雨也好,下雪也好,对自己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不是吗?站在街上也好,站在妖怪的屋子里也好,就更没有什么关系了…… “榕榕,你别哭,有什么事说出来啊。

    ”瑰儿看见她的泪水,更加地担心起来。

     江榕摇着头,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去想,为什么瑰儿还要在一边不停地说话…… 雨雪交加之中,风也越吹越猛,江榕迎风站了一会儿,虽然风并不能吹到她,但还是让她有种快窒息的感觉,终于忍不住蹲了下去,把脸埋进了双手和膝盖之间。

     “榕榕……” 瑰儿有点明白了,眼泪忍不住滑落了下来;她半跪在江榕身边,伸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肩…… “四十九度。

    ”周影看了一眼体温计之后宣布。

     “怎么可能!那不早就烧死了!”瑰儿整个人埋在床上的厚棉被中,只露出一张小脸;听了周影的话,皱着鼻子抗议起来。

    她在雪雨天里陪江榕在广场上站了大半天,直到周影去找她,才把她给弄回家来,结果当晚就发起了烧。

    山鬼这样的妖怪生病可不多见,周影和火儿自然是忙得鸡飞狗跳,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是四十九度。

    ”周影把体温计递给赶来帮瑰儿看病的南羽。

     南羽看了看,不禁皱起了眉头:“火儿,是你在那里吧?出来。

    ” 火儿从瑰儿的枕头后面探出了头,委屈地辩解说:“我是好心在帮她取暖!” “难怪我觉得头快要裂开了,原来是你在捣鬼!”瑰儿一把抱过火儿,丢了出去,然后又苦着脸呻吟,重新把自己埋回被子里。

     周影看她十分痛苦的样子,担心地望着南羽,等她出主意。

    他一发觉瑰儿不舒服,就想配草药给她喝,谁知被瑰儿坚定地拒绝,并且一直缩在床上喊难受。

    周影对自己的医术本来就没有多少信心,被她这么一来,就更加慌了手脚,赶忙把刘地和南羽找来。

     可刘地一进瑰儿的卧室,就被瑰儿尖叫着用枕头打了出去,现在也只能指望南羽了。

     南羽再看看一边叫着难受、一边偷偷用眼角瞄自己的瑰儿,轻轻笑了起来,在床沿上坐下问:“瑰儿,你只是感冒了,我有两个办法治,一个是用法术帮你立刻退烧,不过感冒的症状还会持续一天;一个是我再多配一帖草药给你喝,喝了之后睡一觉,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 “用法术!快用法术!”瑰儿一下子坐了起来,紧紧抓住南羽的手,停了停,又多余地呻吟着解释说:“我现在头好疼啊,我要马上退烧。

    ” 南羽明暸地笑着,把手按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念了几句什么。

    一道白光微微一闪,瑰儿的表情立刻舒展下来,她吸吸鼻子,重新躺了下去,南羽体贴地为她盖好被子。

     “只是感冒?”周影不明白自己的判断明明是对的,为什么瑰儿就是不许自己帮她治病? “只是重感冒而已,你不用担心。

    ”善解人意的南羽特别在“感冒”上加了个“重”字,一面对瑰儿挤挤眼。

     周影点点头,马上接受了这个诊断,但火儿却一点也不客气地说:“什么重感冒,我看她是像上次狐狸生病一样,害怕吃药太苦,又故意找理由不替我做饭,才……” 瑰儿被揭穿了那点小心眼,脸一下子红了,连忙钻到被子里去。

    南羽借口要让她好好休息,把火儿和周影都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江榕孤伶伶地坐在屋角。

    她一直没和周影他们开口说话,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去注意她。

     直到其它人都走了出去,她才轻轻走到瑰儿床前。

    瑰儿已经睡着了,脸颊还有点泛红,沉沉地呼吸着。

     “瑰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害你感冒的。

    ”江榕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向任何人说过道歉的话了,可是瑰儿确实是因为她才淋得生病的。

    虽然周影他们——包括那个最任性、脾气最坏的火儿,都没有因此责怪她,可是江榕从他们的神情中感觉得出来,他们添麻烦的角色,甚至在他们走出去要瑰儿好好休息时,也都压根儿遗忘了她还在房间里。

    这些妖怪们是如此地骄傲,目中无“人”的他们,又怎么会把一个鬼当成比尘埃更重要的东西?只有瑰儿是他们之中的怪胎吧。

     江榕想不通瑰儿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自己,甚至不惜把自己淋病(她是个妖怪,也会因为淋雨而生病,还真是一件怪事),不过看着瑰儿,江榕心里有种温暖的感觉。

     “打扰了你这么久,那我走了?”江榕轻轻向瑰儿告别。

    她心里有一丝盼望,希望瑰儿会挽留自己,不过瑰儿睡得很沉,什么反应也没有,江榕苦笑了一下,从窗户飘了出去。

     客厅里,火儿忽然停止了和刘地抢食物的动作,说:“那个鬼怎么跑出去了?” 刘地趁机把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含糊地说:“关我们什么事?” “也是。

    ”火儿一脚把刘地踢开,扑向了盘子——那里是瑰儿做的最后一盘干炸里脊,在她显然不能下厨的一天一夜里,这是很珍贵的食物。

     南羽和周影一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看了一眼。

     江榕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继续纠缠瑰儿,于是离开了那座妖宅,但是她对自己该干什么,却一点也没有打算。

     她先回到家里待了两天;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就连那个临时佣人也不上门打扫了,只有她一个人对着渐渐蒙上灰尘的自己的遗照,这种怪异的感觉实在难以忍受。

     又在街上闲逛了一天,可是既不能购买任何东西,又要闪躲对她来说极为致命的阳光,也就让逛街成了一件苦事。

     她也去看过那些旧日的“朋友”,那些少年、少女们依旧每天跳舞、打架、鬼混,虽然其中少了江榕和孙倩倩,但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李峰脾气更火爆了一些,动不动就对看不顺眼的人拳打脚踢,而瑰儿口中的“软体动物”则已经和另一个女孩打得火热了。

    江榕随着他们跳了一支舞,便无趣地离开了。

     在这几天当中,她又遇见过那个天使几次,不过不用江榕躲他,那个天使根本就不理江榕,匆匆忙忙地,不知在忙碌些什么,江榕跟他打招呼,他却不睬。

    江榕也生过一瞬“干脆去天堂”算了的念头,不过想想自己的外语水准,还是打消了。

     她遇见过几个能看见她的“人”,其中有几人居然没有尖叫或昏倒。

    百般无聊的江榕想和这几个不怕鬼的人说几句话,却不是被他们用奇怪的手势、咒文、护身符逼退,就是看见对方露出尖牙或尾巴——这城里妖怪还真多啊。

     江榕认真地考虑过做为一个鬼魂应该干什么:报仇?但她压根儿不知道仇人是谁,就连孙倩倩有没有去自首,她都不知道,也没有地方可以打听;吓唬人?她根本没有办法让人看见自己,而偶尔能看见她的,不是“不是人类”就是不怕她;修炼?不会!江榕一点也不懂,她连这两个字该写成“修炼”还是“修练”都不知道。

     于是她还是过着如以往般的生活,逛街、跳舞、无聊……连做鬼都没有目标、没有才能,现在看来一无是处,这四个字是最适合刻在自己的墓碑上了——如果自己有墓碑的话。

     天应该黑了,江榕从电影院里晃出来,看了整整一天的《骇客任务》头都涨得发疼。

    正在胡乱盘算着今天晚上要去哪儿逛时,却看见一道红影扑到自己面前,接着是周影的叫声:“火儿别碰她!你一碰她就没了!” 气势汹汹地飞到江榕面前的,正是火儿,只见他浑身冒着火星,用翅膀点着江榕,怒气冲冲地叫:“都是因为要找你!瑰儿不停支使我!还不好好给我做饭!瑰儿,找到了这个鬼了!你领回去吧!” “榕榕……”瑰儿带着哭脸,从周影车上跑下来,一把抱住了江榕:“你怎么突然自己就跑了呢!外面对你来说很危险的!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呜呜呜……呜呜呜……”她看到江榕时长松了一口气,索性哭了起来。

     江榕有点手足无措:“我没什么事啊……你别哭了。

    你干嘛来找我?” “你不见了,我当然要找你。

    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欺负?”瑰儿把江榕仔细看了一遍,确定她完好无缺,才松了口气,“我们回去吧。

    ” 江榕用力地摇摇头。

     “你怎么了?” 江榕咬着嘴唇说:“我已经害你生病,不能再去打扰你了。

    ” “我们是朋友啊,怎么会说打扰呢!我帮你是应该的。

    ”瑰儿搂住她的肩说。

    (火儿:她就是打扰了!就是打扰了!你都少做了好几顿饭了!把她赶走!) “朋友……”听到这个词,江榕红了眼眶,哽咽着说:“瑰儿,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像我这种无所事事、除了惹麻烦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根本是多余的,不配有朋友。

    ”江榕死了之后,才发觉自己一生从来没做过一点对别人、对自己有用的事,甚至说不出自己活了些什么来。

    如果还活着,她才十八岁,还有时间去弥补和改变,但不是有句成语叫什么“盖棺论定”吗?死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不管再想什么,都太迟了。

     “朋友就是朋友!说什么配不配!”瑰儿激动地叫,“你看刘地那副德性,周影还不是把他当成好朋友。

    ”江榕翻了翻白眼:“你这样比喻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刺激我啊?” 瑰儿见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握住她的手说:“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 “见谁?” “去了就知道了——我为了找他,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呢!”瑰儿笑咪咪地拉她上车,对周影说:“我们去南羽那里,她在等我呢。

    ”周影什么都没说就马上开车,但火儿却又在咕嚷什么南羽好久没给他提供妖怪吃了之类的话,总之,他就是要抱怨一下才高兴。

     江榕坐在车里,一路听着火儿和瑰儿吱吱喳喳个不停,一边想着瑰儿究竟要带她去见谁?父亲?李峰?孙倩倩?凶手?还是那个好几年没见过的母亲?不过对于这些人,江榕都不是很想见,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之所以去,只是为了不辜负瑰儿的好意,并不是想见什么亲人、朋友。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来,令江榕有点吃惊。

     也不知道妖怪是用什么法子彼此联系的,南羽已经站在台阶上等他们,远远地招手说:“幸亏你们早到了一步,现在刚刚好。

    ” 瑰儿兴奋地跑过去:“马上可以看见他吗?” 南羽点点头,牵住了江榕的手,笑着说:“来吧,你一定要见见他。

    ”江榕茫然。

     瑰儿一路跑在前面,还不停地回头催促她们快一点,江榕走过一间间病房,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强烈,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哪里?去见谁?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不过马上就认识了。

    ”瑰儿故作玄虚。

     南羽也温柔地说:“来看看吧,你最有资格看这一幕了。

    ” 她们在一间病房外停下脚步,南羽轻轻地用手指一点,病房的门和墙壁就变得像玻璃一样透明,让她们得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一切。

     里面的病人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他坐在床上,眼睛上缠着白色纱布。

    床边围满了关切的人,一个医生正在帮他拆纱布。

    男孩十分紧张,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而他身边一位母亲模样的人,更是紧张得快昏过去。

     “没关系,没关系,一切都很顺利,你马上就可以看见爸爸、妈妈了。

    ”那位医生温和慈祥地说着,双手依然有条不紊地操作着。

     江榕先是不明所以,蓦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紧张起来,抓住南羽问:“怎么样?他能好吗!能吗?” “能!”南羽肯定地点着头。

     江榕急促地呼吸着,死死盯着里面,简直比病房里的人还要紧张。

     医生熟练地把绷带拆完,说:“好,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并且后退了半步,把孩子的父母推到了前面。

     “妈妈……爸爸……” 继孩子颤抖的声音之后,病房里按着响起了悲喜交集的欢呼声与抽泣声。

    病房外,江榕也长长地松了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瑰儿一把抱住她:“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榕榕,多亏了你!” 医生仔细检查,宣布手术十分成功,又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之后便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一家人又哭又笑,激动不已。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一个陌生女子走了进来。

     “这个世界很美,是吗?能看到这一切真好,对吗!”她来到男孩面前含笑说。

     男孩张了张眼看着她,点点头。

     女子向男孩的家人说:“我知道按照规定,患者不能知道捐献者的情况,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们一点她的事,你们有兴趣听吗?” “当然!”男孩和父母一起叫了起来,并且围住了这个女子。

    虽然他们明白永远没有机会见到这位恩人,但还是希望满心的激动和感谢可以找到表达的对象,“您认识他吗?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怎么……” “她是我的好朋友,是个善良、单纯,还有好多美梦没实现、好多事情没去做、好多努力没来得及付出的,只有十八岁的女孩。

    她很希望能告诉你,要生活得快乐,要学会付出努力,学会不要让自己后悔……”她说着,搭住了自己的嘴,轻轻哭了起来。

     “瑰儿真是多管闲事……我早忘了自己签过捐赠眼角膜的同意书了……我根本没想帮他……”病房外,江榕趴在南羽怀里大哭了起来,“可是我真的……真的……为什么我错过了那么多东西,为什么我连梦想都没来得及实现……” 几个少男、少女在广场上抽着烟胡扯,其中几个随着音乐喷泉的灯火和乐曲扭动着身体,让夜间在这里散步的人们微微侧目,而他们就对着多看一眼的人吐口水咒骂。

     “要不要找点事做?”一个男子故作神秘地问,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晃了一下,有几个少年当时就向他伸出了手。

     “那可是毒品喔。

    ”女孩的声音在旁边传来。

    一个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大家身边,虽然不记得她叫什么,可是她的衣着、外貌很像这些少男、少女的同类,谁也没介意她是从哪里来的,只是那个兜售药物的男人低咒一句,向她嚷说:“关你屁事!你不要别妨碍别人!” “上瘾了就戒不掉喔!”女孩扬扬眉毛说。

     “这只是摇头丸!” “还不是一样。

    而且这种生活上瘾了,也会戒不掉,然后死了就会后悔,你们知不知道?”女孩侧着头说。

     “妈的,你跟谁在那里死啊死的!”一个少年怒气冲冲地站起来。

     “那我全要了。

    ”女孩话锋一转,向那个男人伸出手。

     “全要?先给钱!”女孩毫不迟疑地取出了几张钞票扔在脚边。

     男人看看地上的大额现金,终于把药丸倒入女孩的手中。

    谁知那些药丸并没有落入女孩手心,却穿过她的手掌,在脚下的地面上跳动起来。

     那一群人一时都没法反应,呆呆地看着她,女孩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留下一句:“真的,死了会后悔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消失在空气中,而地上的那些钞票也被风一吹,化成了黑色的纸灰,打着转飘走了。

     “鬼啊……”人群中不知谁先喊了一声,然后所有人都跌跌撞撞,四散奔逃。

     “江榕,你这鬼做得挺合格的,学会吓人了。

    ”一名英俊的男子远远地站在喷泉边,向这里挤挤眼。

     那个女孩其实一直坐在那里没移动过,听他这么说,咯咯笑了起来:“我现在最多只是让普通人看见我而已啊,我可没有故意吓他们。

    ” “你还在帮瑰儿看店?不如和我约会去。

    ”男人不怀好意地搭讪。

     “不,我住在花店里,睡在花瓣里喔,你这种人不会了解这种浪漫的。

    ” 男子耸耸肩,不再理她,径自往一个独行女子走去。

     那些年轻人遗留下来的收音机,还在播放着动感的音乐,江榕自在地随着音乐独自跳起舞来。

     死了还可以努力……还可以跳舞,真好……

(《死者的舞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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