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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九州·死者夜谈> 第六个故事 鸦巢决战

第六个故事 鸦巢决战(2/5)

咳,什么家眷,不过是前面路上买的歌女,加上那几个箱子,都是送给县老爷的礼物,还不是为了请调方便。

    店家,再给我送些灯油和热水上来吧。

    还有,寻两根粗门闩来,我把那个盖板给压住。

    &rdquo 白澜摇着头,转出幽暗阁楼下的储藏间,眼前尽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刚才回来的路上,他伸过自己那把破伞,替那女孩挡了一挡雨水。

    那少女裣礼多谢,军官既然有求于人,哼了一哼,也就没有发作。

     水晶一样的水滴不断从破伞的洞中漏下,那少女倒也嘴快,给她说了一路自己的故事。

     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远在天启城的皇帝与蛮兵交战,使他那个日常行走甚至没超出村头大槐树的父亲,却死在数万里外的铁线河畔,一缕孤魂难收。

    此后她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以搜寻战场上死人的衣物为生,这行当毕竟养不活一家人,只好将她送到镇上青楼,未几又被这军官看上,买了来要送给神骏城的县官,谋求个发达之路。

     白澜叹息道:&ldquo宁作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当今之世,战火绵延,强人横行,这姑娘年纪这么小就出来颠沛流离,当真是不幸啊。

    &rdquo 他这样一边叹息着一边走出来,刚行到通往大堂的楼梯口上,倏地有一把钢刀伸出来,逼到脖子前,将他向后一直推,直到脊背顶在墙壁上。

    一个黑影逼近他,低声喝道:&ldquo你把那两头行货弄哪去了?&rdquo 刀尖轻触皮肤的刺痛在脖子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白澜看到那黑影嘴里金牙的露出一点慑人的寒光。

     &ldquo店家,跑哪儿去了?快端酒上来!&rdquo一个如金属般硬邦邦的声音在外面店堂闷雷一样滚动起来。

     强盗头子回头望了一眼,冷笑一声,收起刀子,他竖起一根指头警告着:&ldquo我会盯着你的。

    &rdquo 那时候瞎琴师和驼背农民已背着棺材各自占据了二楼的两间中房。

    黑马骑士下了楼,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那黑骑士下了马依旧高大异常,身躯如同半扇大门,足有一个半人高,坐上去两条长腿就几乎将桌下塞满。

    他望着窗外连绵的春雨,一迭声地喊道拿酒来。

    那几名贼头鼠目的强盗则远远地缩在另一边,嘀嘀咕咕,不敢上前。

     那一刻,乌鸦在外面的棚顶上呱呱乱叫个不停。

    雨水如道道白线,从无穷中来,落到无穷中去,如万道幻流现于眼前。

    白澜望着窗外,只觉心猿意马,一时间发起呆来,几乎不知身在何处,突然莫名觉得另一股阴冷冷的寒气从背后逼来,他回转头看见二层走廊上,一双狼的绿眼在阴影中忽隐忽现,一时间竟然突然放大到无比深邃,几乎要将他吞没。

     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冒出,在白澜肩头一拍。

    白澜这才彻底惊醒,却看见是光头驱狼人站在面前,冷飕飕地道:&ldquo不是让你送吃的上去吗?&rdquo眼睛却盯着窗前的黑骑士背后露出的四剑柄不放。

     白澜叫苦道:&ldquo雨下了半个月,送货人都不肯过来,现在只有白米青菜,哪来的四十斤牛肉?&rdquo 驱狼人闻言大恼,转念一想,朝天上一望,不动声色地摊开双手,只见两只黑眼瞳渐渐翻了上去,只余眼白。

    骤然之间,他的相貌仿佛变了样,眉目宽广,嘴角深陷,带着不怒自威的神气。

    他低低地呼吸,从脸颊边上窜出一道道绿色斑纹,覆盖满两鬓。

     瞬间满地都卷起藤草,从半腐朽的地板上爬过,然后从天井里攀附而上。

    一些粗藤如同巨蛇一样从他们脚面上爬过,白澜和店堂里坐着的强盗们都吓了一跳,被这些草木生长的速度所震惊。

     只见那些青藤负着一圈圈对生的复叶,叶柄下眨眼一样闪着小黄花,每对叶子下面的浅纵沟里,都长着一对锋利的角质钩子,上面被这灰白色的柔毛。

    白澜认得那是山上多见的钩藤,最爱牵扯人衣马畜。

     此时草色映衬在庭院里,整个店堂里全都是绿油油的,就连对面坐着的人脸都绿了。

    那些藤草的细芽就像无数三角形的蛇头,在宽大的叶面之海上摆动。

     驱狼人一手立在丹田处,拇指中指相扣,另一手竖起二指朝向天空,怒叱了一声。

    走廊上站着的巨狼跟着翘起脖子,仰天长啸。

    白澜见到他手背上的文身震动,仿佛有金色的波纹在空气里摇动。

     那些尚在摇摆不休的细长的藤草芽,突然僵直起身子,头部锐化形成箭头形,复生的羽状叶则成箭翎,倏地摆脱茎部,向上空射去,瞬间宛如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地遮蔽了天空。

     空中群鸦呀呀之声不断,随即如同墨雨般掉落,片刻间就在天井当中堆成一小堆,每只乌鸦的身上都穿刺着一支草箭。

     驱狼人这才缓缓放手,白澜离得近,听到他轻轻地从唇中吐出四个字:&ldquo破、空、殊、胜。

    &rdquo 那四个字听起来毫无意义,但白澜见多识广,不由想起九州上一个行事隐秘的团体来。

     他们的行踪就如隐藏在日月光亮下的晦暗星辰般难以捉摸,同时又掌握无上的秘术。

    任何接触过他们的人,都无法漠视这群人对权力的渴求。

     这就是暗辰教。

     暗辰的势力就犹如章鱼的触角,可以不断膨胀、蜷曲,静悄悄地伸向九州大陆的四面八方。

    众多的霸主君王如同身不由主的傀儡,被这些触角所吸附、导引,被他们操来控去,形如棋子而不自知。

     这些暗辰教徒,他们一次次地接近那个最终的,最伟大的目标&mdash&mdash统一九州,但就在他们的宿主刚刚建立起足够强大的势力,最后的胜利唾手可得之时,根据他们神秘的教义,这些神秘的术士又会将它亲手毁灭。

     这帮子人行事如此隐秘,但白澜却偏偏知道那么一点。

    他知道暗辰的切口和暗记千变万化,他所见过的就有莲花、日轮、胜利幢、四云纹、万字纹、九日纹、右旋海螺等,而不论哪一种暗号,都会围绕十二秘字真言的一部或全部。

     那十二字是:无明、破、败、名、六入、空、有、受、殊、胜、生、死。

     据说这些最接近星辰意识的修炼者,依据个人修炼层次不同,拥有不同的密咒法力。

    这驱狼人能吐露出其中四字,已经算是修为颇深。

     此刻这名辰教徒的目光,却仍然是紧盯窗口边安然而坐的那人。

     任凭店堂中闹出了天大动静,那黑骑士浑若无事般自酌自饮。

     这时天色将黑,客栈的许多窗口又已被绿色爬藤覆满,室内暗墨,人影都只是隐约可见。

    那人肩头上露出的剑柄却在这黑暗中依次显示如下:红柄微发红火。

    白柄寒光闪动。

    黑柄黑沉沉的不见光芒。

    青柄上显露一粒青铜骷髅的微光。

     那驱狼人桀桀地笑着:&ldquo既然没有肉吃了,那就烤乌鸦吃吧。

    &rdquo 他说这话时,黑眼瞳慢慢回到眼眶里,脸上的斑纹也不见了。

    店堂里四处可见的藤草簌簌地倒卷回去,转眼消弭不见。

    刚才还弥漫在空中的杀气荡然无存。

     店堂角落里坐着那几名强盗纷纷活动活动眼珠,转转脖子,算是醒过神来。

     强盗头子虽然刚才被镇得如泥塑土偶般不敢动弹,此刻却大咧咧地要去拍驱狼人的肩膀:&ldquo我混世虎在万鸦山混了十几年,也没见过你这么好的猎户啊,哈哈哈。

    &rdquo 光头的驱狼人眼神一斜,冰冷刺骨,让混世虎举着胳膊却不敢往下拍。

     驱狼人却突然一笑,转头看着那几名缩在角落的强盗,喊道:&ldquo喂,你们几个,收拾收拾,将这些鸟拣起来,一块烤着吃吧。

    既然老天无眼,让咱们陷在这荒郊野店,就该同舟共济同甘共苦,嘿嘿,嘿嘿,是不是?&rdquo 强盗头子混世虎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却不敢妄动,他手下那些党羽也站在原地发愣。

    驱狼人不耐烦了,暴雷一般喝了声:&ldquo还不快去!&rdquo 那几名强盗如同被烧红的铁钳子烫了屁股,朝着一地的死乌鸦就蹿上去,懒得去找柴火,于是就地劈碎桌椅,在大堂中央烧起一堆火来。

     强盗确实也是饿了,就如同对付从山民家偷来的小鸡仔一样,熟门熟路地将乌鸦拔了毛,将几只乌鸦串在火上烤了起来。

     白澜心疼那些桌椅,也只能忍气吞声,自己去掏米烧火,准备晚饭。

     虽然店堂里闹出了绝大动静,其他几扇客房却是房门紧闭,黑咕隆咚的,连灯都不点。

    那军官和少女一行,更是听白澜嘱咐,躲在小房间里上好门闩,绝不出来。

     那一个夜晚就伴随着烧焦的羽毛气息悠然而至。

    白澜拿了根粗门闩和衣倒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难以入眠。

    他的床安设在楼梯下面的窄小空间里,稍稍敞着门,就能看到天井和大门。

    他瞪着双眼,眼帘上映出鬼影憧憧,也不知有多少妖魔鬼怪在门外大风中的绝壁顶端呼啸跳跃。

     白澜虽然警觉,却看不到楼梯背后的情形。

    他不知道自己头顶上正有一团黑影蠕蠕而动,蹑手蹑脚地向柜台摸去。

     原来那强盗头子混山虎闲不住,半夜里爬起来在柜台里东翻西找,想找几个零钱,却摸到了几张发黄的纸。

     强盗头子吐了口唾沫,将一张黄纸凑到眼前,接着梁上吊着的一盏昏暗的长明灯,在纸上正好看到黑骑士狰狞的脸扑面而来。

    原来是张画影图形,脸谱下用浓墨写着: 剑完 强盗头子正在琢磨着图纸的用意,突然听到柜台靠窗户边传来轻微的扑翅声。

    他打了个寒战,看见一只大黑乌鸦,转着滴溜溜的黑眼珠望着他,嘴里叼着一卷黄色东西。

     临近天明时候,白澜半睡半醒中,看到边门一响,一个人影闪出。

    他抱着门闩,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查看,猛然间听到外面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充满恐惧,尖利刺耳,如一片薄纸直飞上半空。

     那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屋顶上万只乌鸦同时振羽而起,如同暴风乍起。

    大通铺里睡着的强人最先被吵醒,纷纷点起灯笼火把,抢出门来看,但白澜却跑在最前面。

    灯笼火把照耀下,只见客栈边上,一人软绵绵的半挂在栈道边的铁链上。

     那人似的古怪,尸体从头到脚,都只剩下破碎的骨骼皮肉混杂在一起,被整个绞碎,又像是被重物碾压过,只有两根拖到地上的脚尚算完整。

    雨水顺着栈道边沿直挂下去,十步范围内成一道道红色的瀑布。

     白澜高提着灯笼从左照到右,从衣物上便认出是那官家和少女雇请的脚夫之一,不由暗自心惊,这几人躲得好好的,脚夫怎么又会半夜起来死在这儿呢? 他相信自己睡得不死,晚上绝没看到或听到另有他人出门。

    难道另有凶手,埋伏在客栈之外? 他高提起灯笼,转着圈子看了一周,只见天空中鸦群鼓噪不已,四面风来风去,林莽呼啸,仿佛有许多影子躲在暗处窃笑。

     白澜的惊惧神态影响了其他人,个人探头探脑,心虚得四处张望,不由自主地挤到一起。

     &ldquo让一让。

    让一让。

    &rdquo有人在后面喊,围在一起的人肩膀被推开。

    听声音是那瞎琴师来了。

     有人借着夜色,在暗地里讽刺道:&ldquo瞎子也能扎堆看热闹吗?&rdquo 琴师也不理他,一步一颠地行到尸体前两步处站住,歪着头好像在倾听,突然伸手在空中抄了一把,放在鼻端闻来闻去,仿佛在嗅探血腥中的秘密。

     围在边上的人都瞪着双眼看她。

     &ldquo唔,&rdquo他心满意足地吸着气道,&ldquo这浑人乃是半夜出来解手,中了陷阱,从死状上来看,大概是中了亘白术者中高手布下的局吧。

    &rdquo 亘白的颜色正如其名一样,为纯正的白色。

    每年两次,这位神祇从西方的地平线升起,从东方落下,其间轨迹并不通过天顶正中,它的轨迹与天顶的距离经常变化,也是星象学中的一个重要参量。

     亘白所代表的是沉静、镇定和坚毅的精神。

    在诸神中,它以严格的约束而闻名。

    因为世界创始之时,精神之主神墟代表有序的力量,物质之主神荒则代表无序的力量,因此也有人认为亘白所秉承的是最为强大的精神意志。

     众人在灯光下细看,见那死人的裤腰带果然是解开的,若非瞎子提醒,当真注意不到。

    他们暗暗佩服那瞎子厉害,看那脚夫的尸体烂如稀泥,心中都开始琢磨是亘白系的那哪一种秘术可以做到这一点。

     白澜摸了摸头:&ldquo这死人怎么办,要拖回去交给主人家吗?&rdquo 混在人群里的一名黑脸膛汉子怒道:&ldquo靠,这这种不吉利的鬼东西怎么能让它回客栈去,难道我们还要和这东西睡在一起?&rdquo 白澜认得这黑汉子紧随那强盗头子一块来投店,也是强人之一。

    白澜摊开双手:&ldquo那如何是好,这荒郊野外,又没别的停尸处。

    &rdquo 那黑汉子狞笑起来,道:&ldquo这还不好办?&rdquo蹿上前去,照那尸体就是一脚,想要将它踢入脚下深渊。

     无声无息的,仿佛有细细的火花在四周里闪现,如同闪电在乌云的边缘出没。

    他们头顶上的空气仿佛突然被压缩成整块固体,如同万吨泥沙倾泻而下,声如巨雷,朝所有的人直压下来! 幸好他们不想离尸体太近,都站在边缘地带,被这股压下来的大气向后一推,不由自主地向后飞了出去。

     那名窜到前面去的强人如同被座大山当头压下,喊都没喊出来,登时被压成一团肉泥。

    那股大力压下,连带栈道都压垮了一大段,两具尸体随着大块的木板和断裂的横梁直落入黑暗深处,连一声也未发出来。

     栈道上的人爬起身来,不由得目瞪口呆,一起喊出声来:&ldquo陷阱!&rdquo 这果然是亘白系的秘术,只要有活动的人或东西靠近,就会激发其上成吨的空气下落,将下面的物事压成粉末。

    架设陷阱的人手法干净利索,不着痕迹,怎么着也是个一流杀手。

     强盗头子混世虎见坏了一名弟兄,又惊又怒,跳上前去一把揪住琴师的胸口,凶相毕露地道:&ldquo是你搞得鬼&hellip&hellip&rdquo 他话还未说完,抓住琴师的手如被雷击般往外一抖,一个跟头栽倒在烂泥地上。

    琴师冷笑一声,掉头回走,他们也只能跟上。

     客栈门口透出光来。

    他们看到驱狼人站在屋顶,窗口前则是黑骑士抱着胳膊的剪影。

    他们二人并不出门看究竟,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前面那帮人垂头丧气的回来。

     众人回到店里,没有人想回去睡觉。

    那混世虎还不罢休,提了刀一刀剁在桌子上,发狠道:&ldquo我知道了,定是那驼子做的。

    &rdquo 白澜望着崭新的柞木桌子上的长刀痕,又惊慌又怀疑的问:&ldquo你怎么又知道了?&rdquo 混世虎瞪着血红的小眼睛,竖着脖子上的毛发,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黑狗:&ldquo如果不是他下的手,怎么不出来?我看他根本就不在客栈里,而是埋伏在那栈道左近,见我们过去,就下了黑手。

    &rdquo 他斜了眼拍着胸喊道:&ldquo我混世虎也在万鸦山纵横了十多年,怕过谁来!&rdquo扯了刀子直奔前楼而去,三名党羽也紧跟在后,闹哄哄的冲到那驼子的房门前。

     混世虎人多胆壮,愣脾气上来,一脚踢开房门,如旋风般闯了进去。

     白澜跟着进去,只见混世虎的金牙在嘴里得意的闪着光,叫:&ldquo看,我说的什么来,这人果然不在屋里。

    &rdquo 众人果然都看到床上是空的,只有那棺材躺在一边,四处看时,冷笑道:&ldquo不用找,一定是杀了人跑啦。

    &rdquo 一名党羽看着那棺材,突然道:&ldquo这棺材沉重,没准里面藏着金银财宝。

    就拿他来给二当家的抵命。

    &rdquo 一语提醒了混世虎,拍了拍这名手下的肩膀以示赞许,拿着刀就上前撬棺材盖。

     白澜觉得他的举动大有不妥,却又不敢阻拦,只叫道:&ldquo不要莽撞。

    &rdquo 只听得轰隆一声,盖子被推到一边,翻倒在地。

    一股暗红色的蓊郁之气从中生起。

    大家还来不及去看棺中的尸体,就看见棺材盖子的里面,刻画着一幅鲜丽的图案,颜色猩红,描画极尽精细之能事。

    在蔓生的装饰性常青藤草四周,还刻着一圈鹿和羚羊、野牛、漂亮的豹子和大象。

    在图画的中心,是一名跌坐的人像,在血红色荆棘丛的围绕中,那些荆棘的每一根刺上都挂着一个骷髅。

     白澜从来没见过如此繁杂富丽的曼陀罗图,但让众人悚然而惊的,不是那些精细的图案花鸟走兽,而是六个大字:&ldquo无明、破、名、六入、空、死。

    &rdquo这六个字围绕着曼陀罗图,如刀剑般鲜亮。

     这扛棺人竟然也是名暗辰教徒,而他们打开了这副棺材,会有大祸降临吗? 白澜吓的后退两步,肩膀碰到了个什么,一回头不由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混世虎被他这么一叫,吓得手里兵刃几乎掉在地上,转过头愣愣的看着门后。

    他看到那扛棺材的农民四肢僵硬地站在门背后,脸色青白,目光呆滞。

    众强盗纷纷掉头,看到那驼背农民形状,哄了一声向后退去,不敢靠近。

     过了良久,不见农民动静,只有那混世虎大着胆子越众而出,摸了一把农民,触手冰凉,那驼背农民如石头般坚硬,根本就是个死人。

     &ldquo唉,这是个死人。

    &rdquo强盗头子如此断言。

     猛然间却听到那死者腹部咯咯响了两声,慢慢的抬起头来,悠悠地道:&ldquo各位毁我房门,入我房间,有何贵干?&rdquo 众人唬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登时脚步声乱响,一窝蜂地涌出门来。

    只听到门后驼背那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挪出门来,他那青白的脸冒着寒气,也一点点现在惨淡的灯火下。

     众人像是躲避瘟神,面对着驼背农民一步步退到楼下。

     白澜大着胆子赔罪道:&ldquo这位客观勿怪,店里出了人命案子,大家也是见你房门紧闭,怕出事而查探一番。

    &rdquo 那农民张开巨口,呵呵大笑,声震雀梁:&ldquo你们还担心我?哈哈哈,我岂用得着你们担心!&rdquo 难道真是另有杀手躲藏在客站外,趁人落单就下手?众人如今都在店里,面面相觑,不免交头接耳,嘀咕不已。

     白澜借机溜到阁楼下的储藏间,见那军官已经下了楼梯,正和那名少女及剩下的那名脚夫站在一起,脸上都是又慌张又着急的神色,见了白澜乱纷纷的劈头就问:&l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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