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好了，还是原来那架秋千，要不要试试？”裴司礼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雪枝咬了咬唇，试探性地坐了上去。

    脚尖轻点地面，秋千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缓缓滑动。

    此刻，梧桐树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少女的裙摆随风飞扬，银铃般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开来。

    裴司礼眼尾有温热感。

    他的小姑娘，又坐上了他亲手坐的秋千。

    裴司礼走到她身后，伸出手，像以前一样，轻轻地推着她。

    “再高点。”沈雪枝仰起头，声音欢快得如同林间跳跃的小鸟。

    裴司礼嘴角含笑，依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秋千越荡越高。

    “枝枝。”

    “嗯？”沈雪枝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她伸手抓了抓。

    “你疼吗？”

    沈雪枝抬头看看那棵梧桐树，说：“不疼。”

    裴司礼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欣慰，也带着一丝苦涩：“你很勇敢。”

    “你恨我吗？”

    秋千依旧在风中轻轻摇晃，微风在沈雪枝的耳边呼啸而过。

    沈雪枝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不恨。”

    “你对我的那些好，足够抵消那几年。”

    裴司礼心脏揪紧，黑眸深深，似是无奈：“怎么还这么好哄。”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要被风声掩盖。

    “那你还爱我吗？”

    第27章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裴司礼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答案。

    他也没有追问，继续推着秋千。

    微风拂过，她飞舞的发丝，落在他的手臂上、衣服上，纠纠缠缠。

    许久，沈雪枝的声音才从风中飘来：“你要听实话吗？”

    裴司礼呼吸都不自觉屏住，宛若一个站在命运十字路口等待宣判的人。

    一个“嗯”字，从他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带着几分颤抖。

    但属于他最残忍的宣判还是到来了。

    “你对我的那些好，没有任何人能代替。”

    沈雪枝望着院子里，那一大一小的两根杠杆，声音轻柔却又无比清晰。

    “但那是曾经，是过去。”

    裴司礼身子微微一僵，他听懂了，也听明白了。

    短暂的沉默后，他挤出一个“好”字。

    只是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沈雪枝的笑声依旧清脆悦耳，随着秋千的起伏在院子里回荡。

    而她没有看到，身后的裴司礼，眼尾发红。

    ……

    时光飞逝，转眼间沈雪枝到榕大已经两个月了。

    要说这段日子里她的生活有什么显著变化，那便是与江淮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两人甚至都能一起打闹的有来有回。

    文艺表演会圆满结束后，江淮在众生入色的包厢内组了个局。

    灯光迷醉，年轻的男男女女们齐聚一堂，哄笑声、打趣声交织回荡。

    江淮全程坐在沈雪枝的身边，给她喂着葡萄。

    “淮哥，你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成舔狗了？”人群中有人调侃。

    江淮嘴角一勾，得意地回应着：“你懂什么，这叫情趣，是不是，乖乖？”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沈雪枝，眼神里带着一丝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