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恩(2/5)
的声音问雷斯特和其他人,然而最先出手的却是琼恩,霍德差点就不来及举剑格挡。
琼恩不断进攻,逼得年长的男孩节节后退。
要了解你的敌人,罗德利克爵士曾经这么教他,而琼恩很了解霍德;他壮得惊人,但缺乏耐心,向来不惯防守。
只要想办法激怒他,他自会门户洞开,破绽百出。
这时其他人也加入战局,刀剑交击声刹时响彻广场。
琼恩挡下一记照头挥来的猛击,力道之大震得他手臂酸麻。
他一记侧劈打中霍德的肋骨,对方一声闷哼,随即反手砍中琼恩肩膀。
锁甲铿锵一声,疼痛直逼脖颈,但霍德也暂时重心不稳,于是琼恩猛力扫他左腿,令其咒骂着轰然倒地。
葛兰依照琼恩教他的诀窍,稳稳地守住阵脚,让阿贝特大感头痛,但派普就没这么好过了。
雷斯特大他两岁,又比他重上四十磅,所以他打得很吃力。
琼恩闪到雷斯特身后,大力一挥,将这强奸犯的头盔当铃铛敲打,眼看雷斯特头晕眼花,派普乘机突破防线,将他击倒,然后举剑顶着他的喉咙。
这时琼恩早已转换阵地,阿贝特一看自己陷入以一打二的劣势,急忙退后叫道:“我投降。
”
艾里沙·索恩爵士一脸嫌恶地环视全场:“你们这些小鬼耍把戏也耍得太久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说完他走开去,当日的练习便告结束。
戴利恩扶霍德起身,采石匠的儿子摘下头盔狠狠地摔到广场对面。
“雪诺,刚才那一刹那,我还以为逮到你破绽了呢。
”
“嗯,但只有那一刹那。
”琼恩回答。
覆盖在护甲和皮革下的肩膀隐隐作痛,他收起剑,想取下头盔,但刚抬手就痛得龇牙咧嘴。
“让我来。
”一个声音说。
粗厚的手指解开他喉咙的皮带,轻轻地捧起头盔。
“伤得严重吗?”
“不是第一次了。
”他摸摸肩膀,皱紧眉头,广场上除了他们几个,一片空旷。
胖男孩的发际有凝固的血块,那是刚才霍德砍裂头盔的地方。
“我是山姆威尔·塔利,来自角……”他停下来舔舔嘴,“我的意思是……那是我……我‘曾经’是角陵塔利家族的人。
我前来加入黑衫军,家父是蓝道伯爵,高庭提利尔家族的封臣。
我本来是爵位继承人,不过……”他没有说下去。
“我是琼恩·雪诺,临冬城公爵奈德·史塔克的私生子。
”
山姆威尔·塔利点点头。
“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山姆,我妈都这样叫我。
”
“你呢,则要尊称他雪诺大人,”派普边说边凑过来。
“你不会想知道他妈怎么叫他的。
”
“这两位是葛兰和派普。
”琼恩说。
“长得丑的是葛兰。
”派普道。
葛兰一脸不悦地说:“你比我丑咧,起码我没生一对蝙蝠耳。
”
“我衷心地感谢你们。
”胖男孩正色道。
“刚才你怎么不站起来反击啊?”葛兰问他。
“我也想啊,真的,可我……我就是做不到。
我也不想一直被揍。
”他看看地面,“我……我猜我是个窝囊废,家父常这么说。
”
葛兰的表情如遭雷击,就连派普也说不出话来,而他一向对任何事情都爱发表意见。
怎么会有人自称窝囊废呢?
山姆威尔·塔利想必是从他们脸上读出了他们的想法,他的视线刚碰到琼恩的眼睛,随即像受惊的动物般转开。
“我……对不起,”他说,“我……也不想这样。
”他沉重地走向武器库。
琼恩叫住他。
“你受伤了,”他说,“明天你就会进步的。
”
山姆一脸哀怨地回过头。
“才不会,”他强忍泪水说,“我永远都不会进步。
”
等他走后,葛兰皱起眉头。
“胆小鬼人人讨厌,”他很不舒服地说,“早知道咱们就不帮他了。
要是别人把咱们也当胆小鬼那还得了?”
“你太笨啦,当不成胆小鬼的。
”派普告诉他。
“我才不笨。
”葛兰说。
“你笨死了。
要在树林里遇到大熊,你都不会跑哟。
”
“我当然会跑,”葛兰坚持,“而且跑得比你快。
”他看到派普嬉皮笑脸,赶紧住口,这才恍然大悟,气得脸红脖子粗。
琼恩让他们吵个痛快,自己走回武器库,挂回佩剑,脱下一身剑痕累累的铠甲。
黑城堡的生活有种固定的规律:早上练剑,下午干活。
黑衫弟兄交给新兵们各种不同的差事,以判断他们适合的职业。
偶尔琼恩会奉命带着白灵出外打猎,为总司令的晚餐加菜,他非常珍惜这种机会。
只可惜这种机会实在少之又少,他得用十几倍的时间待在唐纳·诺伊的武器库里,转动磨刀石,帮这位独臂铁匠把钝斧磨利;或是在诺伊敲打铸剑时,在旁鼓动风炉。
其他时候他还会传达口信,站岗放哨,刷洗马厩,制造弓箭,照料伊蒙师傅的鸟儿或协助波文·马尔锡清点账目。
当天下午,他奉守卫长之命,带着四桶刚压碎的小石子,前往升降铁笼,负责把碎石铺在长城结冰的走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