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对不起。”

    顾星回的眼神终于涣散。

    云青霜淡淡地勾了勾唇，仿佛没有听见。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顾星回的道歉，她都不想接受。

    他欠她的，永远无法弥补。

    “走吧。”她轻声道。

    沈曜霆微微颔首，护着她朝远处走去。

    火光映照在夜色之中。

    顾星回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烈焰之下。

    辜负真心的人，就该永永远远在地狱深渊沉沦。

    这样的人，哪有什么资格迎接光明。

    漆黑的夜里，风声猎猎。

    云青霜坐在车里，垂眸看着窗外。

    沈曜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累了，休息一下。”

    她沉默片刻，缓缓闭上了眼。

    过去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再也不会回头了。

    第31章

    送云青霜去机场的那天，天气格外晴朗。

    天空湛蓝如洗，微风轻拂，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仿佛为离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这样的好天气，总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崭新的。

    可对于即将远行的人来说，这份明媚却透着淡淡的伤感。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行李箱的滚轮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广播通知声，偶尔传来旅人不舍的道别。

    云青霜站在送机的人群中，望着熟悉的亲人，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外婆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她还是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云青霜的脸颊，眼里满是不舍：“乖乖，到了国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拼了，记得按时吃饭，别让外婆担心。”

    云青霜握住外婆的手，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她掌心的温度，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的，我会的。”

    云青霜母亲站在一旁，眼眶早已泛红。

    她拿出一条亲手织的围巾，小心翼翼地围在云青霜的脖子上，细细整理着：“那边冬天冷，别冻着了。想家了就随时回来，妈妈永远等你。”

    云青霜紧紧抱住了妈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妈，谢谢您，我会想您的。”

    爸爸则站在稍远处，神情看似平静，但微微发红的眼眶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云青霜抬头看着爸爸，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爸，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爸爸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到她的心里。

    沈曜霆站在一旁，神情复杂。

    他原本也想和她一起走的，可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没办法像上次一样和她一起出国。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她的行李，一路沉默不语，直到他送她走到安检口，才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到了那边，记得照顾好自己。”

    云青霜点点头，心里却有些酸涩。

    她知道，沈曜霆一直都是那个默默支持她的人，从不曾阻拦她追求梦想。

    可是，她也知道，她的选择意味着他们将相隔千里。

    临别前，沈曜霆忽然将她拉到一旁，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带着几分哽咽：“云青霜，你知道吗？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看着你离开。”

    云青霜的心里一阵翻涌，眼眶也有些发热。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试图缓和气氛：“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完成学业，我们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

    沈曜霆却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恳切：“我怕你走了，就再也不需要我了。怕我们就这样错过了。”

    云青霜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里满是真挚和不舍。

    她忽然想起他们曾一起度过的时光。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小时候，她怕黑，总是要沈曜霆牵着她的手才敢入睡。

    后来，他们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沈曜霆学的是矿物学与岩石学，而她则选择了舞蹈专业。

    无数个夜晚，他们一起泡图书馆，深夜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聊着彼此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