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漪怔了一瞬，耳尖霎时红了。

    有些羞怯地垂了垂头，似是不好意思。

    轻咳了一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笑着说：“那当然！”

    说着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个明媚笑容。

    仿佛天边彩虹，缠绵的雨天似乎都晴了半边。

    她站在纪钊身边，自然地拉上他的衣袖，眼眸含笑，故意道：“不打扮好看些，怎么配得上我英俊帅气的哥哥？”

    纪钊看着她反而开口打趣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拿起伞出发：“走吧。”

    到了舞厅，进了场，裴令漪新奇地看来看去。

    大概是一曲刚刚唱罢，厅中男女悠闲地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聊天。

    裴令漪五年前离开上海，回来后又闷头读书，看着这场面，还有些发毛。

    忍不住攥紧了纪钊的衣袖，凑在他耳边轻声问：“这样跳舞，真的没问题吗？”

    纪钊看着她刚才还大胆奔放，拿自己打趣，现在却有些小心的模样，不由得挑了挑眉。

    “刚才打趣我的胆子呢？”

    他向来是沉稳的，鲜少这样噎人，裴令漪愣了下，顿时扭头看了过来。

    舞厅昏黄迷离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被挺拔的鼻骨分隔，锋利的眼眸隐在阴影中。

    却亮得骇人。

    好像星辰流转，光怪陆离的灯光给那深邃的眼眸更添一丝迷惑人心的魅力。

    裴令漪一怔，就错过了反驳他的时机。

    等她想说话时，下一支舞曲就响起了前奏。

    周围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谈话。

    男人做绅士礼，礼貌地躬身邀请女伴跳舞。

    纪钊也看向裴令漪，目光询问。

    裴令漪却犹豫了一瞬：“我还不太会跳……”

    纪钊却带着笑，学着裴令漪的模样凑在她耳边：“我教你啊。”

    滚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她耳边一红，抿了抿唇，还想拒绝。

    就看到有女生大着胆子走了过来，对着纪钊伸出了手：“你好同志，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纪钊一愣，看了眼裴令漪。

    这一眼，便让裴令漪心猛地吊起。

    她看着纪钊放下了手中的汽水，唇角带笑，张了张嘴：“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

    纪钊拒绝了

    裴令漪一怔，提起的心落回了原地，甚至微不可察地生出一丝庆幸。

    他拒绝了，就好。

    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为什么要说幸好？

    不陪他跳舞的是自己，不让他和别人跳舞的也是自己……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裴令漪觉得自己心情十分奇怪，正想说什么，就看到纪钊看向她，眉眼温柔，弯了弯唇角。

    纪钊一身白衣白裤，俯身对她行了一个绅士礼。

    伸出手，温柔道：“裴令漪同志，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舞厅好像突然下起了雨，裴令漪突然觉得心被水汽洇湿成黏糊糊湿哒哒的一团。

    空气中潮湿的水汽成了雾，弥漫在两人之间。

    她仿佛雾中看花，迷了眼睛，蛊惑了神志，才伸出手搭在纪钊的手上。

    “乐意之至。”

    第25章

    柔软的手掌落在纪钊温厚的掌心，分明轻如鸿毛，却让他心中一颤。

    喉结滑动，才压下那股莫名的颤动。

    勾唇轻笑，牵着裴令漪走到舞厅中。

    他一手环腰，一手搭肩，分明是最正常不过的跳舞姿势，裴令漪却生出一丝羞涩。

    因为纪钊望向她的眼睛，实在太过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