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3)
李内侍悄悄避开人潮,找到街角停着的车驾:“圣上。
”
姬景元叫他上车,道:“朕用过的这把刀,老二终究是不趁手啊。
”
李内侍小心道:“依奴婢之见,这刀有了年月,也钝了。
圣上没见,事将了,小郎君连削带打的,都把谢御史气得口中吐血不能言语了。
”
姬景元倚在那笑了下:“阿祀就是胡闹。
”
“听着倒是在情在理的模样。
”李内侍也跟着笑。
“罢了。
”姬景元随意挥了军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多的朕也不好多管,君臣一场,你去跟老二说一下,流放就免了吧。
”
李内侍躬身:“是。
”
.
“好画啊。
”姬殷赞叹,“雉鸡展翅欲破画而出,鸟目视人,似与执画人对峙提防,令人错疑自己身在画中之境,怪不得小心谨慎如谢知清,也忍不住将画藏在家中,落下这么一个把柄,成了压垮自己的一根稻草。
”
楼长危端坐在那,全身酝酿着杀气。
姬殷笑起来:“姊夫,外甥这口条,啧啧,真是张嘴就来,真里杂着假,假里掺着真,他自己都半知半懂的,也敢言之凿凿、浩气凛然,你看,直把谢知清给怼得吐血昏厥。
”
楼长危冷着脸道:“楼淮祀胡言乱语,不知深浅,早晚会闯出弥天大祸。
实是该死。
”
姬殷乐得小王八蛋受教训,嘴上还要开脱一下:“姊夫,话也不是这般说,到底还是谢知清不知死活,近年来,更是妄图成圣。
”他伸伸懒腰,笑道,“我家那位,自己不是好人,也不信世上有圣,更不喜出个圣人来添彩扬名,那些个送祥瑞道吉兆的,全被批个满头包。
谢知清棋差一着啊,他想博个善始善终,还不如缩起头尾,本分告老,偏要做圣人受世人惑敬仰,贪字反得贫。
”
楼长危忍不住问道:“悯王找我是要跟详谈谢知清案?”
姬殷笑道:“哪里,我是来告状的啊,你儿子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我总要跟你说说始末,让你这个当爹的也头疼头疼。
姊夫,你和阿姊生得这儿子,活脱脱是为我二哥生的。
阿祀原先不过凑个热闹,谢夫人虽然处境堪怜,我看阿祀没心没肺的,也没多少怜悯之心。
等得众民为谢知清求情,阿祀气得脸都红了,他是见不得挟持民意之事啊。
”
楼长危看他:“你就为这事邀我对饮?”
姬殷理所当然道:“对啊。
不过,你若有意,我也可以与你细谈谢夫人之事,端看谢夫人的手段,天下为夫之人都要当心,杀人诛心,谢夫人多年隐忍,只为将雪白白的丈夫打到泥尘之中满头满脸灰扑扑。
细思,后颈发凉,姊夫,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你当引以为戒……”
楼长危耐心告罄,饮尽杯中酒,起身就走。
姬殷拍手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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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告夫一案。
判谢夫人与谢知清义绝,谢夫人告夫,其情可悯,免其徒刑,动手杀侄,激愤之举,罪不至死,判流放千里;谢知清行差踏错,革其职,首匿之罪酌情免却,杀女徒二年,念多年为官克己清廉,常有善举,兼年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