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要是小时候也一起学，说不定现在也要跟悦悦一起比赛呢。”

    “那姨怎么没让我学？”

    “还不是你哭闹，说要出去玩，你妈也心软，看到你哭就没逼着，不然你现在可没那么轻松。”

    “悦悦呢？也是愿意学的吗？”

    “她啊，比你乖多了。”

    说到以前，陈念话茬子不知不觉多了起来，“从小就让宋序抱着学谱，都不用我催促，四五岁就能弹好一首曲，后面也不知怎么的，说要给哥哥伴奏，转而去学了小提琴……”

    “什么给哥哥伴奏？我只记得我手不够长，也没有哥哥灵活，后面才去拉小提琴的。”

    宋悦听到这，突然发现和自己的记忆有偏差，立刻出声纠正。

    可妈妈却笑了，还拉着宋序说：“小时候黏哥哥，长大就不承认了？让你哥哥说，那会儿是不是你缠着让我给你换老师，还说用小提琴也能赢过哥哥。”

    说到这，宋序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以前的妹妹比现在可爱多了，黏着他不说，每次练琴还要他抱着一起。

    她也聪明，学得很快，普通的入门曲不过几天就能弹，虽然有些手忙脚乱，却比同龄人好很多。

    至于妹妹为什么转而去学了小提琴，这也是宋序不明白的地方。

    二对一，宋悦打不过，鼓着腮帮子低下头，最后还是挣扎说了句：“才不是这样的。”

    可过去太久，她确实没了印象。

    只记得当时选小提琴的时候，自己不是很开心。

    至于为的什么事，她已经忘却，更是记不清楚了。

    午饭就是这样马马虎虎，午休了半小时，终于得到了复赛的曲目。

    是一首经典曲，她很熟悉。

    这是哥哥第一次比赛的曲子，中难度，可就是拍子有些激进，把控不好很容易乱了节拍。

    好在自己练习过，这会儿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距离比赛前半小时，和哥哥合奏了一次，效果不要太好。

    她刚放下琴，听到身后的哥哥说了一句：

    “以前教过你，没想到你还记得。”

    “这曲子当时是我陪你练的，怎么会不记得？”

    她记得清清楚楚，在国外的时候，哥哥不被看好，这曲子就是专门针对他的。

    那会儿他也不过十几岁，难免沉不住气，陈念不在，是宋悦陪着哥哥一起去参加比赛的，后来夺冠，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

    哥哥夺冠，她也开心，这曲子记得牢也是正常。

    宋序没说话了，只是看着她笑。

    笑得倒是和平时不一样，她故意不去看他，又被他从后面抱住，亲了亲。

    “现在也是我们，真好。”

    他的声音轻轻，弄得她耳廓痒痒，更是惹得她耳根发红。

    “别自作多情了，这曲子出现频率也不低，你到时候别拖我后腿！”

    说话的模样凶巴巴，可语气还透着几分羞赧，怎么看怎么可爱。

    宋序又笑了，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妹妹整理自己的琴。

    比赛比宋悦想象中的顺利，她是以复赛成绩第一进的总决赛。

    决赛是独奏。

    没了哥哥，她要自己上场，六分钟的比赛决定了她的生死。

    之前都没那么紧张，现在的她算是紧张得厉害。

    甚至当天晚上就做了一场梦，梦回到了刚学小提琴的时候。

    她去选琴，跟哥哥一起的，哥哥被搭讪，她看到哥哥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故意选了一把最贵的琴让哥哥付账。

    琴是哥哥送她的礼物，没跟爸妈说，用的是他比赛赢来的奖金。

    她明知道哥哥有多少钱，却还是要了一把最贵的琴，贵了整整一百刀。

    最后宋序还是给她买了那把小提琴。

    他去不远处商场的高档餐厅表演，演奏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拿到了小费，带着妹妹去把小提琴拿回了家。

    可那把琴现在还在琴房摆着，她有了更喜欢的琴，也鲜少碰了。

    她还想起自己当初选择小提琴的原因。

    其实是因为想跟哥哥一起站在舞台上合奏，不想让哥哥跟其他人一起谢幕。

    所以，妈妈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是为了哥哥才学的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