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欢一晚没睡。

     她在张家越来越睡不好，可能因为脑子里存了太多事情，也可能时刻高度紧张，生怕一松懈就在张子林面前露出马脚，更可能是不受控幻想张子林会半夜起来害她，或者自己忍不住爬起来砍死他，总归回张家后，周清欢没有哪一夜是一觉到天明。

     因为临睡前张子林躲在洗手间的那通电话，周清欢一整夜都在思考对策，其实之前就想了很多，但最后都觉得太便宜那对狗男女。

     恍恍惚惚还没到五点，周清欢突然翻身坐起，她揉揉沉重的头，下床。

     动作吵醒了张子林，他迷糊着问：“天都没亮去干嘛？” 周清欢扯谎，说密友今天飞机出差，要很久才回来，她和另一个密友约了去送机。

     张子林搞不懂女人之间的感情，实在困，含糊应一声，又睡了过去。

     周清欢也没洗漱，直接换衣服出门，用打车软件叫了车，直奔张子森小区。

     她用钥匙开门进去时，张子森咬着牙刷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周清欢眼里颇为惊讶，周清欢头晕有些烦躁，没跟他解释，直接去卧房躺下了。

     张子森刚起床，薄毯里还有他的余温和味道，周清欢往里缩了缩，感觉很舒服，也很放松。

     “你怎么……”张子森吐掉泡沫跟进来，却见周清欢已经睡下，他仍旧惊讶，但将人看几眼，又莫名隐隐感觉欢喜。

     洗漱完要出门了。

     小曼昨天提了辞职，她甚至都不愿意干到他招到人，张子森知道为什么，但他没问也没挽留，更不会借口压她工资，招聘信息昨晚就贴出去了，这次他打算找个男服务生，或者阿姨，会省去很多麻烦。

     人都走到门口准备换鞋，张子森又忍不住返回卧房，上床在周清欢身边躺下，将她轻轻环住。

     这段时间的相处，张子森觉得周清欢和他想象中的有很多不一样。

     以前，他只能逢年过节回张家才能看到周清欢，最初两人几乎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集，他总是在一边坐着，余光追随她，看她帮马岚洗菜切菜，她从来都是柔声细语，在张子林面前更是满眼爱意。

     那时候，张子森觉得周清欢是他见过最温柔的女人。

     现在能和周清欢睡在一起，张子森做梦都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