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蓝晏说：“嗓子有点痒。”

    她清了清嗓子，说：“我去倒杯水，你喝不喝？”

    江浸月点头：“好，那你给我带一杯。”

    蓝晏走出去，江浸月看她手机搁在旁边，屏幕亮着，她起身，看到屏幕上说对话内容。

    对方不知道是谁。

    蓝晏发：【能不能帮我联系赵医生？】

    对方回她：【赵医生最近出国了，等她回来我联系你。】

    蓝晏：【好，那你们医院除了赵医生，还有对宫颈癌有研究的医生吗？】

    江浸月攥紧手。

    她看到屏幕上弹出另一个消息。

    另一个陌生人。

    【你好，可以先发病例给我看看。】

    她咬唇，退出聊天页面，看到她微信数十条消息，都是和医院有关。

    蓝晏回房间的时候江浸月坐在床边，她身形单薄，穿着睡衣也显得很宽大，松松的套在身上，房间开着暖光灯，将她影子印在墙上，蓝晏走过去，将杯子递给江浸月，坐在她身边，说：“喝水。”

    江浸月回神，接过她的杯子，想开口，又抿唇，最后喝了一口温水，说：“甜的？”

    蓝晏说：“果汁。”

    江浸月垂眼，发现果然是果汁，她都没闻到味，她家里有果汁料，之前喝完药总会泡一些，现在药吃习惯了，就搁着了，没想到被蓝晏发现。

    她又抿一口，说：“好喝。”

    喝完将杯子放在旁边，靠床头，看蓝晏，拍怕身边的位置，说：“来这。”

    她眸光清亮，有神，折射淡淡光泽，看蓝晏的目光里带着星点笑意，蓝晏和她对视，几秒后躺在她身边。

    掀开被子进去，满是温暖。

    江浸月靠在她身上，说：“做梦一样。”

    蓝晏没听清：“什么？”

    江浸月说：“感觉，做梦一样。”

    两天前她还在想怎么让蓝晏更快的离开这里，现在却和她躺在一个被子里，她还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她很累，想靠着蓝晏。

    她成全了自己，委屈了蓝晏。

    隐瞒和坦白，都在她一念之间，却没想过蓝晏的感受，江浸月小声喊：“蓝晏。”

    她说：“对不起。”

    蓝晏抱着她，下巴搁在她发顶，眼眶红了一些，故意岔开话题：“你是不是经常梦到我？”

    “没有。”江浸月心领神会，声音脆脆的，干净透彻，她说：“不许臭美。”

    蓝晏想到有年过年她回去，江浸月给她发了好多消息，一下飞机就看到，后来她发：【我昨晚上梦到你了。】

    她问：【梦到我什么？】

    江浸月：【梦到你回来了。】

    她问：【是不是想我了？】

    江浸月：【没有。】

    自知这两个字没有说服力，她又发：【不许臭美。】

    蓝晏回想起来，恍如隔世，她笑：“梦到我什么？是不是这样抱着你？”

    江浸月说：“没有。”

    蓝牙低头，和她稍稍拉开一些距离，问：“真没有吗？”

    眼底满是认真，浮动的水花，江浸月还没说话，蓝晏说：“我有。”

    “我有很多很多次。”蓝晏说：“刚出国那段时间，我睡不着，失眠很严重，靠吃安眠药才能睡着，后面我很喜欢睡觉，睡觉就能梦到我回国了，回来见你。”

    江浸月听着心疼，在她怀里蹭蹭，安抚她的情绪。

    蓝晏说：“我其实也回来找过你。”

    江浸月抬眸：“什么时候？”

    “出国没多久吧。”蓝晏说：“我实在没忍住，就偷偷回国了，碰到了你妈。”

    江浸月低头。

    她妈妈会说什么话她再清楚不过，蓝晏对她妈妈又心有愧疚，难怪那段时间她联系不上蓝晏。

    蓝晏说：“其实我挺后悔的。”

    江浸月说：“后悔什么？”

    “后悔出国。”蓝晏抱着她：“你是如果当初我们不听你妈妈的话，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