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我是你阿姨(5/5)
,犹然是那般的青翠欲滴,令人流连忘返。
「不是的……每次你爸一上来,我就觉得不自在,你,你压根儿不理解妈妈
的苦处。
」母亲声音很低微,似有一腔心事要吐将出来而她又无力弹压下去:
「每次你总是顾着自己痛快……」
此刻,我们是在火神庙附近的一条僻静小街上。
月犹下弦,一丸鹅蛋似的,
被纤柔的云丝们簇拥上了一碧的遥天。
冉冉地行来,冷冷地照着已然合为一体的
我们。
要不是开家长会的话,我逮不着这个机会。
母亲靠在一株老树干上,单腿别
在我的腰上,晃荡着一种情意的紧张,感觉到她从颓弛中散落出的挣扎来。
「你总是这样,我没脸见人了……坏人……」她终于哭出来了,嘴里吐出的
每个音符都颤出丝丝哀伤似的。
「别哭,妈。
」我噙着她的泪,脸上一抹胭脂的薄媚,我明白,是我青春的
跳动所致,这密匝匝的撞击有一种暗昧的道德意味,是一种更加深沉的眷爱。
母亲渐趋入情,伸出一根又细又嫩的手指放在我的嘴里。
我入倦的眼中所见,
她的丰姿,她的秀骨,轻轻浅浅地摆动着她的盛年。
唯此现在,我才体会出,圆
足的醉,圆足的恋,圆足的颓弛。
怎么抵挡得了我一点点的掠夺呢,她柔腻的波心,已被我挑得怦怦内热。
我
在她的密流里横冲直撞,时而重炮轰击,时而轻点慢射,从她此时凝睇的眼里,
恢复了往日摇曳的风姿,乱鬓的风流。
*** *** *** ***
我就读的大学所在,既是省会,也是一座古城。
虽然比不上北京的名气遐迩,
但在国内大学里也算个中翘楚。
当年父亲悭于财力,无法北上,只能就近求学。
而今我却是以高分低就来到了这所有着浓厚人文底蕴的大学,只因为这儿离家较
近,最重要的是大舅就在这座城市里当官。
父亲陪着我到学校报到的。
父亲的工作单位离这儿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今天
是请假陪我来的。
我知道,他有一些当年的同窗故旧在学校里任职,其中之一就
是国内知名学者徐淡秋教授,与父亲相交莫逆,当年与父亲和大舅三人号称「三
剑客」,叱咤风云于莘莘学府,引来媚眼无数。
这日好似三伏,太阳比火伞还要灼人,天地万物都被蒸闷得抬不起头来。
父
亲帮着我把行李搬进分配来的宿舍,口张着直喘气,额角上的青筋变成红紫色,
一根根的隆起来。
「这也太热了。
不行,咱们去老徐那儿喝杯茶。
」汗水淋湿了父亲褐红色的
脸,他抬头看着天上呆板的云层,「儿子,你提前一天报到,宿舍也没人,你把
东西放这里,咱们到你徐伯那儿讨口饭吃吧。
」
徐伯的隐楼坐落在学校的西南郊,宅院西化,内里却是暗香疏影。
我心里一
动,这般的杂树红花必有佳人睡卧,絮语缠绵。
心念未落,房里就有一道懒洋洋
的声音传来:「您就是陆老师吧,淡秋刚好有个会议,所以叫我在家里等你。
」
这声音腻腻的带着些许的鼻音,是如此的魅惑,以致我下身一紧,阴囊缩了几下,
这是我成年以来从未有过的现象。
我无法解释为何我会如此的难以自律,或许是性欲的河原本就湍流在我的体
内吧!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原始而纯粹。
她长得八分像画上的观音菩萨,雍容
的风韵里流着潺湲的媚态,两朵浅浅的酒窝衬着一双粼粼的凤眼,我就注意到了
她的细致了,还有鬓角边的青翠落寞。
「好像陆老师喜欢喝绿茶。
」她巧手纤纤,玻璃杯里飘浮着明前绿绿的叶子,
冲泡时瞬间激生的一圈白沫,似乎就是那发浪时滟潋的娇韵。
我凝睇她,这应该
就是民国的女子,假使穿上母亲那件浅紫丝绸旗袍,圆圆的发髻上再插上一枝翡
翠发簪,细语嫣然,整一个淡彩工笔仕女图。
我只是低头细细品味这个小女子了,心里念着:「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
……」想这古色古香的女子,细腻的粉红,精巧端庄的五官……
一向喜爱附庸风雅的父亲却是在看着挂在大厅正中的一幅油画,画的是江南
水乡人家,浓浓的色彩抹成粗粗的笔调,竟成一片迷蒙的雨景,石桥两边的树影
人影都恍若在动,小船过处,似乎浮出了宋词元曲的韵律来。
我悠悠吟咏:「曲
终过尽松陵渡,回首烟波十四桥。
」然后指着油画,对父亲说:「爸,这画里嵌
着我的名字呢。
」
她讶然回眸,秋波流转:「是吗?小弟弟,你叫什么呢?」
父亲接过话:「回烟,你还不知道吧,他叫陆松桥,亏这小子有些灵性,竟
然看出松陵老人的笔意来。
」他的脸上浮出一些得意之色,似乎我在为他脸上增
光不少。
他却没有留意到,我的目光与她相对视的那一瞬,她的眼神里掠过一丝羞涩,
俏脸无端一红,急忙转过头去与父亲说话:「哦,陆老师家学渊源,果然了得。
」
我的意念于此停顿了,于跌宕情绪中深深嗅闻,风中落叶的香气,交合着回
烟身上若隐若现的媚香。
啊,妈妈,我又要再一次忤逆这世间伦理,道德操守,
我无法抵挡这纯然的光泽,欲望的枝丫冒出密密麻麻的嫩叶,谙练情欲秘戏的我,
眼里满是她娴雅的风华了。
以致徐教授回家时,我才回过神来稍感惆怅,恍惚已
经转世轮回了一个甲子。
我在家里的相框见过徐淡秋,真人比照片上老,五十出头,白皙的皮肤衬着
白皙的衬衫,纤秀的金丝眼镜把一张瘦长红润的脸映得更加清贵。
他声音低沉,
讲话很慢,带着地道的乡音,这气度非我中学时的那些教师可以比拟,而且丝毫
不带上海人一贯的清高和喧阗。
「来来来,老陆,我新近得了样东西,你来品赏一番。
」徐淡秋一进门就把
公文包扔下,拉着父亲的手就往书房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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