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青空之蓝 尾声(3/5)
被人在屁股上猛踢了一脚,他忽地跳了起来,也不管靠在怀里的媒人一下子滚落在地娇呼,只是跺着脚,如一只狂怒的狮子:&ldquo疯了疯了!老金是想着赚钱想疯了,居然敢放那么大一笔款子给慕容家?他娘的,不知道慕容家已经是个空壳子了吗!为了五分利润就敢这样拿肉包子去打狗?两百万哪!&rdquo
他在瀚海驿内来回踱步,脸色越来越难看。
月息五分,那么两百万金铢只是放出去三个月,便有十五万的纯利。
如此惊人的利润任凭是谁都动心,裕兴钱庄的金掌柜估计也是抵不住这样的诱惑,居然在没有请示过主人的情况下调动了那么大一笔款项。
可是,他难道不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保持钱和货的流畅么?
慕容家已经是个空壳子,虽然有房契和丹书铁券作抵押,可是谁敢真的去收镇国公的房子?万一这笔款子成了烂帐,两百万金铢一下子被压在了那里,整个裕兴钱庄的金钱流就会断裂──裕兴钱庄总店在叶城,做的是叶城里那些外地大商贾的生意。
接下来很快就是年底了,很多在钱庄存钱的客人都想起程返回中州,必然要来提取款项。
到时候若没有充足的金铢来支付,只怕钱庄的崩溃只在短短数日之间了!
如今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既然契约已经签署,也只能想着如何修补后果──为今之计,只有即刻从裕丰、裕隆两家调集钱款去往裕兴,以应对这次潜在的危机。
然而,三大钱庄各成一体,如果不是他这个隐形的主人出面,横向调集资金互助根本是无法实现的。
他越想越严重,来回踱步。
旁边的美人只看得眼晕,生怕这个面色黑沉、坐立不安的胖子动不动又要发火,谁都不敢说一句话。
在房间内反复走到第十七遍的时候,清欢终于下了决心。
&ldquo来人!给我备马去!&rdquo他把帐簿收回了怀里,对外面大喝了一声──看来这个觉是没得睡了,必须连夜起程赶回叶城处理这件事!处理完再去狷之原。
来回也不过耽误一天的工夫而已,龙这个家伙也不会把自己给吃了吧?
昨日半夜里,睡在床上的殷仙子陡然失去了踪影,令星海云庭上下忙了一晚上,却一无所获。
她走得如此突然,悄无声息如朝露蒸发。
随身的钱物又分文未动,只穿走了那一袭舞衣,仿佛是从黑夜里骤然消失了。
侍女们都是脸色苍白,其中春莞更是紧张而无措。
和秋蝉不一样,她是奉白帅的密令留在楼里的,明里侍奉,暗里却监视着小姐的一举一动。
如今殷夜来忽然不见了踪影,只怕落在她身上的责罚不会轻。
在慌乱了一整夜之后,春莞筋疲力尽地回到空空的楼上,随便往床上一看,却失声叫了起来──低垂的帘幕里,殷夜来正在静静地沉睡,细密的睫毛覆盖在苍白的眼睑上,如此宁静安详,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春莞愕然地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小姐,不敢问她夜里到底去了哪里。
然而,细细检点挂在架上的舞衣,却见白练微微濡湿,一端赫然缺失了一粒金铃。
&ldquo天亮了么?&rdquo听到金铃响动,殷夜来睁开眼,眼神清亮如明前之茶,对着吃惊的丫鬟浅浅微笑,&ldquo今天应该没有再下雨了吧?&rdquo
&ldquo赶快准备洗漱妆容──今天我要去海皇祭上献舞,不是么?&rdquo
十月十五日,清晨太阳如旧升起。
远远望去,笼罩在叶城上方的那一片乌云终于散开了,结束了多日的阴雨。
&ldquo果然所言不虚,&rdquo狷之原上,有个和尚坐在巨大的迦楼罗金翅鸟顶上,摇望着东方的伽蓝白塔方向,喃喃,&ldquo海皇苏摩魂魄归来之日风雨无阻。
&rdquo
一句话没落,感觉脖子上那一串念珠又在自行跳跃不休,孔雀连忙双手合十,垂下头去默默念了一遍经文,有些筋疲力尽地自语:&ldquo该死的,怎么还不派人来接替?老子在这里都快要撑不住了!&rdquo
──仿佛是回应着他最后一句话,一粒念珠忽地自行崩裂,从线上脱落,化成了一个呼啸的厉鬼模样!
&ldquo咄!哪里逃?&rdquo孔雀浓眉一蹙,大喝一声,张大口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那一缕冤魂发出一声惨叫,来不及逃离,瞬间被他吸入了腹中!
咔嚓,咔嚓,和尚盘腿跌坐在迦楼罗上,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