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rdquo羲铮却背对着她，低声道，&ldquo你永远只是我妹妹，我爱的，是另一个人&mdash&mdash对不起。
&rdquo
她张大了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hellip&hellip他在说什么？羲铮与自己成亲，难道也是迫于父母的压力和元老院的命令么？&mdash&mdash可是，羲铮是如此内向而寡言的人，平日几乎从没见他和其他女人说过什么话。
他所爱的女人又会是谁呢？是那些曾经和他并肩战斗过的女战士么？还是&hellip&hellip
她忽然间脱口：&ldquo是凝？&rdquo
羲铮震了一下，脸色一变，却没有否认。
他这样缄默的态度，让她想起不久前在发现凝被刺杀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扔下了自己，抱着那个鲛人飞奔前去找巫咸大人求医。
当时他脸上的关切，简直和自己看到望舒被刺时候一模一样！
&mdash&mdash是的，除了那个鲛人&mdash&mdash凝，还会有谁？她是唯一和他朝夕相处的女子，是他在血和火战场上唯一的伙伴。
早就听说过传言，自从九百年前开始，那些铁血的战士都往往会爱上驾驶风隼的鲛人，因为她们美丽、温柔、忠贞、容颜百年不老，有着陆地上女子所没有的一切&mdash&mdash可是无论怎样，凝都已经是一个垂暮的鲛人了啊&hellip&hellip是因为她绝对的忠诚么？
织莺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是啊，那的确是自己正好缺少的东西。
她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新婚的丈夫转身离开&mdash&mdash羲铮的背影孤独而沉默，走入人群，转瞬淹没在灿烂的朝霞里。
那一刻，她竟然觉得心如刀绞。
片刻后，广场上传来一阵鸣动，一架风隼从大地上掠起，俯瞰着碧海上密密麻麻的空桑人舰队，轻灵迅捷地上下掠行。
坐在操纵席上的那个鲛人已经老了，重伤初愈，水蓝色的长发上洒满了霜雪，然而一双眼睛却还是澄澈如婴儿。
鲛人凝侧过头，轻笑：&ldquo主人可真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哪&hellip&hellip她会相信么？您爱上了一个年纪足够做您曾曾祖母的鲛人傀儡！&rdquo
&ldquo凝，要知道一个傀儡，是不会主动发现并提出疑问的。
&rdquo羲铮仿佛不知道怎么回答，脸色有些尴尬，只能蹙眉低声道，&ldquo不要多话，不要让人发现我已经暗自替你解除了控制的事实&mdash&mdash否则我会被军法处置。
&rdquo
&ldquo呵，&rdquo那个叫做凝的鲛人操纵着风隼，在碧海上翱翔，语气愉悦，&ldquo放心，没有人知道上次您在替我疗伤的时候，还顺便给我解除了体内的傀儡虫&mdash&mdash真是奇迹！除了那个跟随破军的潇之外，我是九百年来第一个获得&lsquo意识&rsquo的鲛人吧？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dquo
羲铮颔首，低声：&ldquo我只是觉得&hellip&hellip&rdquo
停顿了一瞬，他终于道：&ldquo如果当时刺客来袭的时候，你不是被傀儡虫控制，也就不会差点被杀&mdash&mdash我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在你身上，凝。
&rdquo羲铮转过头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的鲛人：&ldquo我觉得恢复了意识的你，才能更好和我并肩战斗！&rdquo
凝微笑起来，湛碧色的眼睛里有活人才有的光辉。
&ldquo谢谢您，主人。
你给予了我选择的权力，我也定然会为您战斗到最后一刻。
&rdquo她看着羲铮，&ldquo不过，现在舱里没有第三个人，主人，您就不必掩藏自己的心了。
那很累&mdash&mdash我知道您是非常爱她的，为什么要说那个谎呢？&rdquo
军人没有说话，线条冷硬的侧脸一动也不动，只是监视着脚下空桑西海舰队的动静。
半晌，才淡淡说了一句：&ldquo这样做，至少会让她心里觉得好受一些吧？&rdquo
&ldquo嗯？&rdquo凝有些不解。
&ldquo三天后她就要带着神之手出发了，这一去可能是生离，也可能是死别。
&rdquo羲铮的声音平静而克制，&ldquo无论如何，分离之前，我不想她心里有负担。
&rdquo
凝侧过头，看着这个讲武堂出来的优秀军人，眼神变了变。
&ldquo原来如此。
&rdquo她叹息了一声，默然无语。
片刻后，苍老的鲛人喃喃：&ldquo活了一千年，我还从未见过冰族里的战士有着这样柔软的心啊&hellip&hellip辜负这样一颗心，她不会觉得愧疚么？&rdquo
&ldquo集中精神吧，凝！&rdquo羲铮蹙眉，俯视着脚下的碧海，那里万舰待发，集结如云，&ldquo元老院有令，要趁着白墨宸还没有从云荒返回，迅速出击，打乱空桑人的部署，好让冰锥趁机穿过封锁线&mdash&mdash神之手的计划，绝对要万无一失！&rdquo
&ldquo是！&rdquo鲛人傀儡凝聚了心神，低低应了一声。
风隼如同一道闪电掠过空桑人的舰队上空，将兵力部署情况迅速纪录下来。
&ldquo三天后，冰锥入海，发动总攻！&rdquo
帝都劫火，冬雷震震。
当一切都随着雷电和大雨结束时，在遥远的彼方，黑暗里有人叹了口气，对着天空收回了手&mdash&mdash在那个人的手合拢的瞬间，掌心的金轮忽地停止旋转，万里之外的雷霆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
那个人凝视着彼方的一切，紫色的瞳孔在暗夜里发出淡淡的光华。
在身侧不远处，三道银白色的光在神灯里无声地旋转，明灭映照。
三魂在不停地鸣动，显然是感知了六魄凝聚的时间的逼近。
&ldquo凤凰和龙都已经尽了力&hellip&hellip帝都的局面得到平息，人世脆弱的秩序总算是被维持了下来。
&rdquo那个人看了看水镜许久，喃喃站了起来，&ldquo但这种平衡太脆弱。
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