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剑二(3/5)
我想拿固然拿不出来,淳国想要可也不容易。
我既然敢来,就和各位大人站在同一条船上,这是九死一生的勾当,大家互相隐瞒只能害死自己。
不如把知道的事情都摊开在桌上,彼此就算伙伴。
我带各位大人去取那柄剑,一起回淳国,我要眀昌县侯上表帝都,封我一个诰命。
”
“你是要……”首领迟疑的看着女人,“加入我们?”
女人又掩着嘴笑了:“我一个女人,不怕你们这群虎狼,难道你们倒怕我么?我只是希望安全的离开下唐,从今以后再不用回到这里。
”
她转着手里的白瓷酒杯:“其实我想离开这里,真的已经很久了,想回北方去……”
那股轻轻的淡淡的悲意又涌动起来,她的笑容渐渐失色,变得像壁画那样静默。
屋子里长久的沉寂着,灯火被微风压了下去,女人明丽的肌肤也变得晦暗起来,她侧过头去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像是一片浓墨。
“好,不过是个诰命,我在眀昌县侯的面前还算说得上话,”首领终于点头,“我也知道取剑不容易,有你作同伴,或许是件好事。
我们淳国风虎,从不和陌生的人联手,今天我破例一次!但是你听了我的话,再想轻易离开我们就难了。
你可要想清楚!”
“清楚,这是要么富贵,要么横死的买卖,我不想好,怎么会来?”
“你想知道什么?”
“只有一件。
幽长吉死了足有十四年,十四年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的下落。
而淳国远在北方,眀昌县侯怎么会知道这段往事?”
首领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问得很好!你既然知道那些劫杀幽长吉的帝都廷尉,你知不知道他们的下场?”
“下场?”
“我告诉你,之所以十四年来没有一个人问起过苍云古齿剑,是因为所有活着回到帝都的廷尉全部都被投进死狱,半年后,廷尉府把骨灰送到各家。
我的父亲是那时的廷尉之一,可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下狱,而是被处死在我家的门口。
”
“为什么偏是他不同?”
“因为他违背了廷尉府的密令,回到帝都之后没有立刻去廷尉府报到,而是回了一次家。
”
“为什么?”
“皇帝和诸侯剿杀天驱武士,长达几十年,可是把廷尉府的精锐出动数百名去劫杀一个人的事情,还从未有过。
那一次是因为帝都得到了确切的情报,幽长吉联络了诸侯各国的将军和世家大族不下百人,预备联兵弑君。
所以他的行动路线从中州去澜州又转向宛州,一路上不断的联系着诸国的势力。
谁也没有想过天驱这样的小股叛逆竟然能够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可是上百个手握重权的将军和世家大族的家主,又不能一并斩杀,否则大局势必混乱。
所以帝都的目标,只在于劫杀幽长吉一个人,可惜直到最后,不知是为了什么,廷尉们都没有得到那份依附于幽长吉的叛贼名单。
我的父亲冒险回来,只是要留下一个口信。
”
“口信?”
“他像是个逃犯那样冲回家里,只来得及说一句话。
他说,打开青铜之门的关键是那柄剑。
这句话只有我听到了,他把我抱在胸口凑在我耳边说的,然后门外一支箭射进来从背后洞穿了他,也射伤了我。
廷尉府的人冲进来,把他的尸体拖走了。
”
首领沉默起来,也摆弄着面前的白瓷小酒杯。
“一个廷尉,到底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我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首领从腰带中抠出了一个东西,沿着桌面滑给了女人。
那是一枚拉弓用的扳指,宽大而沉重。
女人迟疑了一刻,拈起来端详着。
指套在灯下泛着青灰色的淡淡铁光,里圈环着古老晦涩的铭文,外面则是一头展开双翼的飞鹰。
“因为他是一个天驱,”首领的笑声变得冷涩,“一个藏在廷尉府的天驱。
这个愚蠢的人,居然一直想为天驱做些事情,可是他没有什么本事,没法像幽长吉那样当一个英雄,他就只有牺牲他自己去留下这个天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