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信 物(5/5)
沈贞又咬着嘴唇想了半晌,又是猛一摇头,道:“不。
尊卑有序.无论如何,我总不能失了礼数。
”
秦官宝已先双手一摊,作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胡欢无可奈何道:“好吧!也随你”
沈贞眼睛一眨一眨道,“那么第三件呢?”
胡欢愁眉苦脸道:“我要先向你说明一下,这次外间的风言风语,跟我毫无关系,我对令师一向十分敬重.绝无冒犯她的意思,如果将来发现我不是她要找的人.你们可不能怪我,万一你们姐妹同时找起我麻烦来.我可实在吃不消。
”
沈贞又把嘴唇紧紧咬住,斜着眸子想了又想,忽然道:“不可能,你铁定是我师父要找的人,我-看就知道,绝对错不了。
”
秦官宝也帮腔道:“对。
对,我也愈来愈有这种感觉。
”
胡欢横眉叱道:“这种事要有凭有证,怎么可以靠感觉。
”
沈贞一听.急忙朝秦官室连递眼色。
秦官宝往前凑了凑、笑嘻嘻道:“胡叔叔.能不能请示你一个小问题?”
胡欢道:“什么事?你说!”
秦官宝眯着眼睛.轻声试探道:“你身上有没有一块玉佩?”
胡欢也轻声道:“什么玉佩?”
秦官宝道:“大概有核桃般大小,上面好像还刻着几个字。
”
胡欢道:“是不是上面刻着珠联壁合四个字的那一块?”
秦官宝扭头望着沈贞。
沈贞迟迟疑疑地点了点头。
秦官宝却猛地把头一点,道:“对,一定是那一块,绝对没错。
”
胡欢莫名其妙道:“你问这事干什么?”
秦官宝笑得合不拢嘴道:“可否请胡叔叔借给我们看一看?”
胡欢道:“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块玉当初为了救你十三叔早就卖掉了。
”
沈贞尖叫道:“卖掉了?”
胡欢道:“恩。
”
秦官宝跌足叹息道:“唉!那种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卖掉?”
胡欢眼睛翻了翻,道:“为什么不能卖?那是我堂堂-r正从西安陶四赌坊里赢来的,又不是黑货,我要卖,谁管得着?”
秦官宝-呆,道:“原来你是赌钱赢来的!”
胡欢道:“是啊!”
沈贞急忙道:“不是家师给您的信物?”
胡欢道:“什么信物?”
沈贞比手划脚道:“就是……就是……”
胡欢哈哈大笑道:“我若是有那种东西,早已把她娶回来,何必等到今天?”
说罢,转身走进屋中。
谁知一进门就吃了一惊,紧随而人的沈贞和秦官宝也同时楞在门口。
(五)
玉流星依旧躺在床上。
屋中却意外的多出两个人,一个是正在床边替王流星把脉的侯府孙管事,另一个便是面含洒笑的神机妙算金玉堂。
胡欢惊魂乍定,强笑道:“金总管的脑筋快,腿好像也不慢。
”
金玉堂哈哈-笑,道:“在下的脚程比不上玉流星,脑筋也远不及胡老弟,三言两语便将大风堂的人马挡回去,仅仅这份机智,已足可轰动武林,在这方面,金某差得太远了。
”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胡欢想到方才与庄云龙的对话,不禁汗颜。
沈贞与秦官宝却笑口大开,称赞胡欢似乎比称赞他们本身还来得开心。
为玉流星把脉的孙管事,这时却站起来,道:“只可惜阁下的医道却让人不敢恭维,幸亏我们及时赶到,否则玉流星便是不死,也将脱层皮。
”
胡欢一怔,道:“先生的意思是……”
孙管事道:“玉流星的伤势并不太重,你应该先逼风寒,再补元气,等她完全复原之后,再治外伤也不迟,而阁下却本末倒置,你想她能吃得消么?”
玉流星此刻果然面色通红,气息粗浊,显然已入昏迷状态。
胡欢急忙拱手道:“先生高见,胡某承教了。
”
他-面说着,一面悄悄打量着孙管事.道:“还没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秦官宝又已嚷着道:“他便是侯府的内务孙管事。
”
孙管事淡谈一笑.道:“在下孙不群。
”
胡欢耸然叫道:“毒手郎中孙不群。
”
孙管事道:“正是区区。
”
此言一出.非但胡欢惊绝,连身后的沈贞和秦官宝都身不由己往后缩了一步。
只因“毒手郎中”在武林个是个极为难缠的人物、此人不仅医道高明.用毒之精,已几可与蜀中唐门的高手抗衡,据说他走过的路。
三年之内都会寸草不生,而现在他却忽然出现在此地,而且居然变成了侯府一名小小的管事。
三人既惊异。
又迷惑,呆呆地望着孙不群.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金玉堂哈哈大笑.道:“三位不必惊慌。
这几年孙兄已绝少用毒,否则三位还能站在这里么?”
沈贞和秦官宝立刻松了口气,胡欢却心神不定道:“你们该不会在大风堂那批人身上动了手脚吧?”
金玉堂道:“人,是一个都没动。
”
胡欢忙道:“马呢?”
金五堂悠悠道:“也没什么,只不过今天他们是休想渡江厂。
”
胡欢跌足叹道:“这种时候。
大家应该同心协力,先将大敌除掉才是上策。
何苦再勾心斗角,徒增彼此间的仇恨?”
金玉堂道:“胡老弟的意思,是想让我放他们一马?”
刘欢道:“正有此意.不知金总管能否赏在下-个面子?”
金玉堂二话不说。
只将手中轻轻拍了一下。
胡欢顿觉冷风扑背。
急忙往一旁一让,快腿陈平已笑嘻嘻站在他身边。
金玉堂看都没看他一眼,却笑视着沈贞道:“此事侯府已不便出面,可否请沈姑娘辛苦一趟?”
沈贞睬也不睬他,只默默地望着胡欢,显然是在等他开口。
胡欢无可奈何道:“不知沈姑娘肯不肯赏我一个薄面?”
沈贞立刻道:“一切但凭师伯吩咐。
”
金玉堂满意的一笑,这才向陈平道:“传令下去,着杨管事即刻准备一百三十六健马,日落之前赶到江边,面交沈姑娘处理,不得有误。
”
话没说完。
人影一晃.陈平已冲出门外。
胡欢急急道:“大风堂来的不是三百九十六个人么?”
金玉堂冷笑道:“庄家父子最会虚张声势.胡老弟千万莫被他们唬住。
”
胡欢摇头苦笑。
沈贞一旁迟疑着道:“事成之后,侄女是否仍在此地与师伯碰面?”
胡欢沉吟片刻,道:“依我看姑娘最好顺路迎上令师,叫她赶紧回去,以她目前的处境,这场是非是万万沾不得的。
”
沈贞一听,脸孔立刻拉了下来,看看床上的玉流星,又看看胡欢,那副表情,要多不开心,就有多不开心。
胡欢干咳两声,道:“姑娘只管把我的意思转给令师,至少也可以给她做个参考。
”
沈贞呆立良久,才勉强施了一礼,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金玉堂哈哈大笑道:“看样子,大风堂那批人又有得脸色瞧了。
”
胡欢苦笑道:“金总管还有什么差遣?”
金玉堂忙道:“差遣可不敢,金某倒有个建议,不知胡老弟肯不肯听?”
胡欢道:“金总管不妨先说说看,只要不太离谱,在下自当照办。
”
金玉堂道:“玉流星病情虽不甚严重,却也拖延不得,为了便于照顾,我认为胡老弟还是尽快带她搬回城里的好。
”
孙不群一旁附合道:“总管说的对极了,像玉流星这种病情,如能安心调理,三五日当可痊愈,但住在此地,既不方便,又不安全,纵想派人保护,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金玉堂笑笑道:“所以我建议胡老弟还莫如干脆搬到侯府算了,既方便.又安全,而且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
”
胡欢笑而不答,心里却在盘算。
金玉堂继续道:“更何况住在侯府,玉流星也比较容易安排,试想江大小姐-到,你床上睡着个别的女人,就算江大小姐不讲话,她那群徒弟们的脸色,你受得了么?”
胡欢虽然没做任何表示,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
身后的秦官宝却在替他不停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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