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恩仇了了(5/5)
徒帮主,贵帮有了这批黄金,正是如虎添翼,重振昔日雄风,已是指日可期的事。
”
司徒男摇首轻叹道:“只可惜敝帮目前所缺少的不是黄金,而是人才。
”
杨百岁即接着道:“不错。
要想重整丐帮,就先吸收人才,只靠财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
司徒男忽然凝视着叶天,道:“叶大侠,你与其浪荡江湖,何不干脆移尊到敝帮来?
敝帮所需要的,就是阁下这种人。
”
叶天急忙道:“多谢帮主美意,可惜在下也早已拟定了一个计划……不过万一这个计划失败,在下一定去投靠贵帮,到时尚请帮主不要见弃才好。
”
曹老板叫到:“原来你也有计划!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叶天道:“我的计划小得很,就算告诉你,你也听不进去。
”
司徒男笑接道:“我听得进去。
我想你的计划一定错不了,何不说出来听听?也让我替你高兴高兴!”
叶天沉吟了一下,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想重返江陵,把道上的弟兄组合起来罢了。
”
司徒男一怔,道:“你想自创帮派?
叶天擦着鼻子到:“也可以这么说,但不知我的分量够不够?”
司徒男道:“这是什么话!如果连你魔手叶夫的分量都不够,江湖上还有什么人有资格组帮立派?”
叶天道:“本来我还有一点迟疑,听帮主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
司徒男忽然轻叹一声,道:“这样也好,万一我重整丐帮失败,正好可以带着杨老和彭光去投靠你。
”
叶天哈哈一笑,道:“随时欢迎,不过我劝你最好是等重整贵帮成功之后再来,到时候我一定避位让贤,把江陵‘天羽堂’老大的位子让你来坐。
”
司徒男又是一怔,道;“江陵‘天羽堂’?”
叶天道:“是啊,你看这个名字怎么样?”
司徒男道:“你用的可是魔手叶天的‘天’字和十丈软红萧红羽的‘羽’字?”
叶夫道:“不错。
”
司徒男忙道:“那小玉怎么办?”
叶天急咳一阵,道:“帮主真会开玩笑。
我若把每个老婆的名字都用上去,那还得了!只怕三天都念不完。
”
司徒男笑吟吟地瞟着他,道:“叶大侠,你将来究竟要讨多少老婆?”
叶天居然走神想了半晌,才道:“这可难说得很,你没听曹兄刚刚说过吗?老婆跟黄金这种东西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我一时还真说不出个准数目来。
”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爆笑。
丁长喜忽然咳了咳,道:“你们将来无论有何打算,都得先想办法把李光斗那批人除掉再说,否则一切都等于空谈。
”
众人立刻沉寂下来,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司徒男英气焕发的粉脸上。
司徒男却凝视着丁长喜,道:“丁总管,依你看李光斗那批人真的会来吗?”
丁长喜道;“只要陈七不出错,我想那批人应该早就等在外面了。
”
叶天一旁笑道:“帮主放心,像这种骗人的勾当,那弟兄三个最拿手不过,包你不会出错,你只准备着出手报仇吧!”
司徒男马上将手里的青竹竿在叶天面前一横,道:“那么就请叶大侠把你的妙药赐下少许,也好让老贼尝尝笑死的味道。
”
叶天皱眉道:“你想叫我把‘一笑解千愁’涂在你这极打狗棍上?”
司徒男道:“不惜。
”
曹老板即刻接过:“这个方法的确不错。
”
叶天摇头道:“错了。
如果我真把药涂在棍子上,试问司徒帮主还怎么使用?”
曹老板道;“那还不简单!她也可以把手包起来,就跟你一样。
”
叶天道:“我双手负伤的事,李光斗早已知道。
若是别人的手也突然出了毛病,你猜那老贼会怎么想?”
曹老板托着下巴想了想,道:“嗯,这个办法的确不妥,一定骗不过那老狐狸。
”
司徒男只好又把那根竿收回去,道:“那怎么办呢?”
叶天胸有成竹地道:“帮主不要着急,我自有方法引他入彀。
现在还有点时间,咱们何不先看看那本《残月谱》?说不定可以在上面学儿手绝招。
”
说着,便在石盒前面坐下。
司徒男也满脸无奈地坐在他旁边,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模样。
其他人也意兴阑珊,似乎都对那本名满武林的秘笈提不起兴趣,只有手持火把的孙涛不得不走上来管两人照亮。
叶天刚刚打开第一页,忽然又极小心地合起来,神色变得十分凝重。
司徒男瞄着他,道:“怎么了?是否上面已浸了毒?”
叶天急忙将《残月谱》按住,小声道:“毒倒是没有,不过书里的纸张已经腐朽不堪。
你说话时最好轻声一点,还有千万不能咳嗽!”
司徒男点头,身子也朝后缩了缩。
叶天回首道:“丁兄,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丁长喜掩着嘴巴,含含糊糊道:“怎么个帮法?”
叶夭道;“这本书好像已带不出去了,你脑筋好,不妨坐在旁边帮我们记一点。
”
丁长喜道:“那能记多少?”
叶天道:“能记多少就记多少。
既然已到了咱们手里,不留点下来,岂不可惜?”
丁长喜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远远地坐在一边,道:
“好吧!你最好翻得慢一点。
这几年我的脑筋可是比以前差远了,翻得太快了恐怕记不住。
”
叶天侧着头道:“这一点你倒不必担心。
你就算老掉牙齿,脑筋也比我快得多。
”
司徒男也将粉胜躲在叶天后面,道:“我的脑筋更慢,如果掀得太快,第一个赶不及的一定是我。
”
叶天回首道:“那好,你不点头我不掀,你看怎么样?”
司徒男急忙往一边让了让,才红着脸点了点头。
原来是叶天方才回首太快,不小心将下颚触在司徒男的粉颊上。
叶天也赶紧将身子坐正,小心翼翼地将封面揭开来。
书中的图文,似乎很快便将三人吸引住,不但丁长喜立刻凑了上来,司徒男也像完全忘了刚刚那码事,整个身子都已贴在叶天的背脊上。
身后四人却都视若不见,个个屏息而持,神情一片凝重。
过了许久,叶天才缓缓转回头,默默地望着司徒男,直等到她颔首,才揭开了第二页,但想了想又翻了回来,忽然从怀里掏出‘一笑解干愁’的小布袋,在看过的第一页上轻轻扑了几下。
司徒男讶然道:“咦?你这是干什么?”
叶天道:“替李光斗加点料,你不会反对吧?”
司徒男大吃一惊,道:“你想把这本《残月谱》送给他?”
叶天道:“是啊,人家在外面等了半晌,咱们不带点礼物出去怎么行?”
丁长喜道:“这个办法倒不错,反正这本书也没用了,送给他让他笑笑也好。
”
身后几人听得已忍不往先笑了起来。
司徒男也“吃吃”笑着道:“那你就多扑一点。
那老贼皮厚,少了只怕力道不够。
”
叶天果然又在上面扑了一阵,才将书页更加小心地翻了过去。
屋中即刻又静了下来,除了火把燃烧的轻响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时间在宁静中缓缓地过去了,直到孙涛已换到第三支火把,三人才把整本的书看完。
叶天匆匆取出一块布巾,小心地将书包好,才沉叹一声道:“难怪当年‘飞环堡’名震武林,原来‘残月十三式’竟是如此神奇!”
丁长喜也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时间太短,我的脑筋又不大管用,记下的实在有限得很。
”
叶夭忙道:“大概记了几成?”
丁长喜沉吟了一下,道:“最多也不会超过五成。
”
叶天回望着蹙眉不语的司徒男,道:“你呢?”
司徒男道:“我可比不上丁总管,记个三成已经不错了。
”
叶天哈哈一笑道:“那太好了,加上我的两成,岂不刚好记全了?”
司徒男道:“怎么可以这么算?”
叶天道:“为什么不可以?如果丁兄记的是前四招和八九两招,你记的是五六和最后两招,而我记的又恰巧是其他三招,凑在一起,这本《残月谱》上的武功,岂不刚好一招不漏地全在咱们三人的脑子里?”
司徒男顿时叫起来,道:“咦!你怎么知道我记的是这四招?”
丁长喜虽然没有开口,脸色却也整个变了。
叶天擦擦鼻子,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何必如此紧张?”
丁长喜陡然哈哈大笑,道:“叶大侠,凭良心说,过去我对你还有点不服气,现在我才真的服了你。
”
叶天忙道:“丁兄太客气了,我把那些噜嗦的招式让你们记,我只记了几招最简单的,你怎么反而捧起我来?”
丁长喜顿足一叹,道:“只可借我身受四爷大思,不能离开龙府,否则我真想追随叶大侠去闯荡一番。
”
孙涛也唉声叹气道:“可惜我也无法抽身,否则我也真想跟叶大侠去混混。
”
曹老板马上接道;“我可以去!小叶,你说,我去了你想叫我干什么?”
叶天急忙摆手道:“你千万不要来,我这小庙可装不下你这尊大菩萨,你就饶了我吧!”
曹老板听得哈哈一笑,众人也在一旁偷笑不已。
唯有躺在地上的彭光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只远远地瞪着叶天,道;“叶大侠,下面的声音已经停了,门是不是要开了?”
叶天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只觉得脚下一空,人已栽了下去,刚刚触到地面,一个软绵绵的身子也已落在他的怀里,那人当然是司徒男。
几乎在同一时间,丁长喜和孙涛也已摔在地上。
叶天忙将司徒男托起,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大声道:“我这双手一伤,全身都显得不对劲,方才如非司徒帮主扶我一把,非栽个狗吃屎不可。
”
司徒男吭也没吭一声,只在一边整理衣裳。
丁长喜立刻接道;“可不是嘛!魔手叶天如果少了双手,一定比一般人更不方便。
”
说话间,杨百岁和曹老板也相继跌下,最后连负伤的彭先也在众人的协助下跳了下来。
司徒男忽然轻咳两声,道:“叶大侠,你方才说的话算不算数?”
叶天道:“什么话?”
司徒男道:“万一你的计划失败,你是不是真的会到丐帮来?”
叶天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可不能故意派一群花子来跟我捣蛋。
”
司徒男“嗤”的~笑道:“你这一说倒提醒了我,这还真是一个好主意。
”
叶天听得暗吃一惊,神色也为之大变。
杨百岁急忙笑道:“叶大侠但请放心,我们帮主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绝不暗箭伤人,方才她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
”
彭先也接口道:“而且我们帮主是个极讲义气的人,在任何清况之下,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
”
叶天这才松了一口气。
司徒男神情忽然一整,从怀中取出一块五十见方的皮革,上面面着一幅简单的地图,笔迹十分清晰,线条深入皮面,显然是以尖细的金属利器烫上去的。
彭先匆匆朝司徒男头上瞄了一眼,道:“还是帮主聪明,若适换了我,我可想不出如此高明的法子来。
”
叶天笑笑道:“如果换成你,只怕这张图画不到三分之一,大家全都垮了。
”
彭光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叶天道:“你也不想想,你这么重,谁扛得动你!”
彭光忍不住叹了口气,还狠狠地在肚子上拍了一下,好像自己的身子过重,并不是因为长得胖,而是由于怀里的金子过多之故。
司徒男急忙轻咳两声,道;“咱们时间也不多了,何不趁着现在,每个人描一张藏在身上,说不定今日一别,以后就再也没有相聚一堂的机会了。
”
丁长喜即刻道:“不错,就算偶然聚在一起,只怕也没再现在这种味道了。
”
曹老板忙问:“什么味道?”
丁长喜道:“友情的味道。
你不觉得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你的好朋友吗?”
曹老板道;“我当然感觉得到,而且我认为现在我们是好朋友,将来也是好朋友。
”
叶天突然冷笑一声,道:“那可没准儿,说不定哪一天我会从后面给你一下……。
曹老板倒抽了口冷气,道:“你……你居然会向我下手?”
叶天点头道;“会,一定会。
”
曹老板道:“为什么?”
叶天道:“当然是为了钱。
”
曹老板道:“可是我现在的钱就不少,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打过我的生意?”
叶天道:“那是因为数目还不够大,如果是为了三十万两、五十万两、甚或上百万两的黄金,你敢说你曹小五永远不会向这些好朋友们动手吗?”
曹老板“咕”地咽了口唾沫,居然半晌没说出话来。
丁长喜长叹一声,道:“经过了这次生死患难、我突然感到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来寻宝,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我们真需要这么多金子吗?我们没有这批宝藏,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吗?”
众人听得哑口无声,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盯在丁长喜脸上,似乎都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丁长喜又沉叹一声,继续道:“其实我们龙江、两家只要能同心协力,不出两三年的工夫,必可创出一个新局面。
如果把时间浪费在寻找这批黄金上,不但基业不保,说不定连龙四爷和我这两条命都要赔上去。
”
孙涛立刻道:“丁兄说得不错,如果能跟龙四爷化敌为友,根本就无需两三年,只要有一年的时间,凭我家大少的聪明和八百名弟兄们的苦干,局面必定改观,何必把精神浪费在寻找那批毫无把握的黄金上面?”
叶天斜着眼睛瞄着丁、孙两人道:“看样子,这批东西你们愿不想要了?”
丁长喜断然摇首道:“如果叶兄有兴趣,我们这两份就送给你吧!”
叶天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最大的心愿是回江陵创立‘天羽堂’,并不想做百万富翁。
开创‘天羽堂’固然需要些经费,我想以我和那两个女人的加起来也应该差不多了……”
曹老板截口道:“一定够,那两个女人手头很有几个,身价一定不会在我之下。
”
叶天一惊道:“真的?”
曹老板道:“当然是真的,在这方面我最敏感,绝对错不了。
”
叶天毫不犹豫道:“好,我这份也不要了,全送给你们丐帮算了。
”
司徒男顿时秀眉一蹙,道:“慢着,漫着!”
叶天道;“你们丐帮不正需要钱吗?还‘慢着’干什么?”
司徒男突然回望着身后的杨百岁,道;“你看咱们丐帮真的需要这批金子吗?”
杨百岁缓缓地摇着头,道:“属下原本还以为这批宝藏对咱们很重要,可是如今经丁老弟一点,属下反倒认为这笔金子说不定会给帮里带来更大的麻烦……”
躺在地上的彭光忽然道:“不错,只怕金子尚未找到,自己人就首先杀得头破血流了。
”
杨百岁道:“正是。
帮主想得开,那批人未必想得开,如此大笔黄金,只怕拿命来换他们都干。
”
司徒男道:“这么说,这批金子,咱们也不能要了?”
杨百岁迟迟疑疑道:“好像不能要。
”
彭光毫不迟疑喊道:“绝对不能要!”
司徒男轻叹一声,道:“我们是‘丐帮’,天生是讨小钱的命,贪图大批黄金,似乎有违天意,更何况‘丐帮’的问题在人而不在钱,而且我们也没有时间去寻找这批黄金了,我看这张东西还是送给你曹老板吧I”曹老板慌忙倒退几步,道:“我……我也不能要。
”
叶天吃惊道:“咦!你不是最喜欢金子吗?你方才不是还说女人和金子一样,没有嫌多的道理吗?”
曹老板忙道:“我现在想通了,女人和金子不一样。
女人多了,最多多伤点神,金子多了,可是会压死人的。
”
叶天双手一摊,道:“连他都不要,丁兄,你说该怎么办?”
丁长喜不假思索道:“依我看,咱们干脆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
叶天沉吟了一下,道:“丁兄莫非想把这张东西交给‘日月同盟’?”
丁长喜道;“叶兄果然是聪明人,一猜即中。
”
叶天笑笑道;“‘日月同盟’有人有闲,叫他们去找寻这批黄金最理想不过,更何况他们正需要大批经费。
丁兄这个主意想得的确很有意义,那就请你早一点交给他们吧1”丁长喜急忙摇手道:“我跟孙兄是众矢之的,上边正在盯着我们,如果这件东西从我们手上交给‘日月同盟’,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还得了!”
孙涛接道:“对,不但我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江、龙两家也休想在襄阳混下去了。
”
叶天道:“如此说来,只好有劳司徒帮主了。
”
司徒男摆手道:“我更不行,第一,我不能让‘日月同盟’欠我的情,否则他们每天想送金子给我,那如何得了?第二,‘日月同盟’人多口杂,这事迟早有一天会传到丐帮耳中,到那时我这个帮主还怎么做得下去!”
叶夭一想也对,目光立刻转到曹老板脸上。
曹老板急忙道:“你不必看我,我吏不行。
”
叶天不解道:“为什么?”
曹老板道:“第一,我除了房子就是银子,分量都太重.万一出了事,想跑都跑不动。
第二,我怕我会后悔,万一我起了贪念,自已偷偷拿着这张图去找金子,到时准死无疑。
我现在已经不是‘要钱不要命’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怎么忍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