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5/5)
务有什么需要,直接责成地方官供应就是,凉州为帅府所在地,贵委员又是为筑城国防公务,兄弟一定会关照当地州府悉力相助,这是督帅的一点小意思,以酬贵委员为国宣劳。
&rdquo
信手递过一个盒子,李益蹩了一肚子气,但是他的涵养很好,不动声色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两锭赤金,大概是二十两重,原来史怀义把他当作登门打秋风的了。
出手二十两金子不算少,可是对李益而言,却是一个很大的侮辱,他还没有来得及表示,那位老夫子已经拱手道了一声告罪,自行退去了。
李益本来想立时取出卢方的私函的,但是想想忍住了,一声不响,怀了盒子出来,然后回到行馆,督工的事情他叫方子逸去向州府联系会办了。
自己把卢安叫了来,把卢方的私函叫他递进去,同时也吩咐了一番话。
卢安原是从这儿去的,卢方晋京赴任,带走的只是私人,帅府的人员都是旧日班底,他自然很熟,所以很顺利的进入了内堂,见到了史怀义,呈上了卢方的私函后,史怀义的脸色变了,先请了卢方的安,然后才问道:&ldquo恩相的娇客李公子是否已经来了?&rdquo
卢安道:&ldquo回督帅,姑爷已经来了。
&rdquo
&ldquo请!请!贵管家也是的,李公手既是恩相的东床娇客,就是自己人,怎么还那么客套,让他在外面等候呢?&rdquo
卢安道:&ldquo回督帅,姑爷此行另有要务,恐怕引人启疑,所以讨了一份顺便的公务,监工筑城,上午已经来过一次,奉了府中罗老夫子的指示,去接洽州府了。
&rdquo
&ldquo什么?罗春霆没有跟我说起呀!&rdquo
卢安知道他在做作,也不便说破,取出一个盒子道:&ldquo家老爷对罗老夫子的能干一直很推崇,这次还命小人带了一点微意,致上罗老夫子。
&rdquo
盒子里面放着早上给李益的两锭赤金,史仲义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这个时候却不能承认,一迭声的叫把罗先生召了来,那位老夫子进来时还十分从容,他跟卢安也是熟人,见面就笑道:&ldquo卢安,你怎么来了,莫非长安卢老大人有什么重要消息吗?&rdquo
卢安笑笑道:&ldquo没什么事,只是一件小喜讯叫小的来通报一下,我家小姐字人了。
&rdquo
&ldquo哦!那倒是一件大喜事,是那一象的王孙公子,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娶得这位绝世佳丽。
&rdquo
史仲义已经沉下脸道:&ldquo春霆,你是掌管文案的,本爵的一切书信都是你经手,对京中的动态,你也应该注意,京里来了人,你怎么不问问清楚就随便自主应付了!&rdquo
罗老夫子一怔道:&ldquo没有什么人来呀,只有今天早上兵部来了个督工修城的,那是地方官的事,根本无须禀告帅府的,但他递了个帖子,学生也不便太过冷落,照往例打发了,看他的意思,似乎意犹不足,学生嫌他太贪心,懒得多纠缠,借故告退了。
&rdquo
史仲义冷笑道:&ldquo你真能办事,尽替我得罪人。
&rdquo
罗老夫子道:&ldquo督帅,那家伙年纪轻轻,又只是个六品闲员,学生已经照最厚的例子开发&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有没有看看那是什么人?&rdquo
&ldquo好像是姓李的,学生一看品衔职称就懒得去记他的名字,督帅,这些家伙学生很清楚,不学无术,汇缘人事弄了个部里闲员,好容易逮到这么一趟差使,就想一次把本钱弄回去,那有这么好?&rdquo
卢安实在忍不住了,冷笑一声道:&ldquo罗老夫子这次你可弄错了,这位李公子可是真才实学,少年得意,去年中的进士,文名遍满天下。
今年年初在长安灯市时,作客汾阳王府,会同了他的几位江湖侠士,谍杀了鱼朝恩。
这么大的事,罗老夫子难道也不知道?&rdquo
罗春霆道:&ldquo这个敝人自然知道,这位公子讳益,人皆称李十郎,是前肃宗皇帝时,丞相李揆公的侄子,而且又是卢中书大人的内侄,贵管家随卢大人晋京,想必见到那位表少爷李公子了。
&rdquo
&ldquo当然见到了,而且我家小姐就许配给表少爷。
&rdquo
罗春霆眉开颜笑地道:&ldquo原来就是这位公子呀,好!好!珠联璧合,玉人无双。
那时卢大人还在此地任上督军,夫人与小姐对这位少爷的事特别留心,每次京师来人有了新的消息,她们都召见敝人来亲自垂询,那时敝人就想到他们可能会亲上加亲的,现在果然是如此&hellip&hellip&hellip咦,管家,你说的这位李十郎,不会就是今天来的那位吧?&rdquo
他蓦地警觉,看到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对,尤其是史仲义,神色已经沉了下来,这方知道自己犯了过错,更明白那位年轻的委员,正是卢府的娇客,不禁变色道:&ldquo这怎么可能呢?
那位李公子建了这么不世奇功,朝廷因功封赏,也不会放这么一个闲缺呀?&rdquo
卢安道:&ldquo姑爷放的是郑州主簿的缺。
&rdquo
罗春霆又道:&ldquo那还是太委屈了,不过郑州是府郡,主簿是六品缺,李公子是新科进士,已经算可以了,功在朝廷固然不错,可是这一功不同于在疆场杀敌卫国,鱼朝恩弄权挟制朝廷,却是件不便公告于天下的事,那是朝廷的一项隐衷,所以只有把李公子记在心里,慢慢地擢升&hellip&hellip&rdquo
史仲义冷冷地道:&ldquo春霆,你是在卢恩相手下的老人,对一切的情形都很熟。
所以本爵接任后,依然一切都借重,而合作以来,诸多赐助,本爵十分感激&hellip&hellip&rdquo
罗春霆惶恐地道:&ldquo督师爷言重了,学生才疏学浅,蒙督师爷不弃,学生铭感五内,唯竭驽钝以报&hellip&hellip&rdquo
&ldquo罗先生,客套话都别说了,今天卢恩相的娇客李公子前来,你那种接待法,实在使本爵感到愧对恩相&hellip&hellip&rdquo
罗春霆苦着脸道:&ldquo督帅,筑城小事。
兵工两部札委员前来督工,在一般的惯例上,都是指派一些闲员前来,学生怎么会想到是李公子呢,何况这件事学生也曾&hellip&hellip&rdquo
史仲义冷冷地道:&ldquo不错!你向我报备过,但是你可没有说来的是什么人!罗先生,我相信李公子的名刺上,不会没有姓氏吧,你难道只看上半截的?&rdquo
罗春霆道:&ldquo学生曾经看了一下,可是名刺上写的是李君什么的,学生对那个名字没有印象。
&rdquo
卢安道:&ldquo君虞是姑爷的官讳,姑爷是以公务来谒,当然不能写上小名,而且也不能用李十郎为名吧?&rdquo
罗春霆用手敲着脑袋道:&ldquo对!对!李公子官讳君虞,我以前倒是打听得清清楚楚的,只是姑臧李十郎的名气太大了,往往使人记不起他的官讳,而且李公子年纪轻,初出仕不久,他的官讳知道的人实在不多,学生自承疏失,可是督帅可以问问,府里别的人对这个名字是否知道?&rdquo
史仲义道:&ldquo罗先生是专营这方面事务的,别人可以不知道,先生却不该不知道。
&rdquo
这是直接的申斥了,罗春霆低头不敢作声,史仲义更为生气地道:&ldquo先生如此对待李公子还不打紧,要是让卢恩相知道了,却以为是本爵故意怠慢,恩相对本爵提拔之恩如海之深,这一来以为本爵是忘恩负义之徒,这个误会叫本爵如何解释?&rdquo
罗春霆汗如雨下,只有连连躬身道:&ldquo是!学生该死,学生立刻前去向李公子请罪。
&rdquo
卢安冷冷地道:&ldquo罗先生,你现在得意,不记得家主人了,家主人却没忘记你9这次还特别叫小的给你梢了一份薄礼来,请先生赏脸收下。
&rdquo
说着把那个盒子递了过去,罗春霆不必看内容也知道是什么了,更是惶恐难安,迟迟不敢收下。
史仲义冷冷地道:&ldquo罗先生,人已经得罪了,该怎么想个弥补的办法是你的事,还推托什么?&rdquo
罗春霆久居幕府,对官面上应付的手腕到底还是内行的,这件事虽是自己的疏忽,但史仲义本身也有责任的,只是目前必须要自己顶起来,因此双手接过那个盒子,谢过了卢安,然后把盒子又塞回在卢安手中陪笑道:&ldquo安老哥,你我以前总还是一起同事,凡事总得多多照应,这件事还望老哥指点一二,兄弟改天再说。
&rdquo
卢安二十两金子到手,心中着实欢喜,也深深地感激李益料事之明,因为这一切都在李益的意料中,唯其如此,他方更要为李益争一下,因此一笑道:&ldquo这是算什么?一罗春霆笑道:&ldquo这是督帅对老哥远道而来,略酬辛苦的微意,兄弟回头对老哥还有一番谢意。
&rdquo
卢安笑道:&ldquo我是奉了大人的命令侍候姑爷前来的,家大人致督帅的私函,本是由姑爷带来的,因为没机会投递,才叫我再送来,我可是一点都不辛苦。
&rdquo
史仲义道:&ldquo管家,日间得罪李公子之处,本爵实在也难辞其咎,万望管家在李公子面前妥为解释,回头本爵当请罗先生专程前往叩诣李公子,一则是请罪,再者也邀李公子过来一叙。
&rdquo
卢安笑道:&ldquo督帅!您这儿对京里的情形太隔膜了,京师发生了很多大事,您好像一点都不知道的。
&rdquo
史仲义道:&ldquo河西远处边塞,本来就难通音讯,完全是靠军中文书传布公文才知道一点事,管家从长安来,正要多多请教呢。
&rdquo
卢安笑道:&ldquo督帅,别的事不值一提,兵部尚书易人,这是与督帅有切身相关的大事,督帅该知道的吧!&rdquo
史仲义笑道:&ldquo这当然知道,邸抄在五天前就得到了,前任尚书于善谦病故,新放了吏部侍郎高晖是本爵恩师应龙公的哲嗣;与本爵有同窗之谊,是以闻讯之后,立刻拜书前往道贺了。
&rdquo
&ldquo这其间颇多曲折,督帅是否也知道?&rdquo
史仲义笑道:&ldquo这个本爵倒是比别人清楚得多,先恩师为权监鱼朝恩所害,跟于老儿不无关联,吾辈门生故旧,对此莫不耿耿于怀,想必圣上也知道了,所以于老儿一死,兵部尚书放了高晖兄,本爵并不感到突然。
&rdquo
卢安道:&ldquo督帅,家大人的信中说了些什么,小人不知道,但是小人临行时,家大人曾经吩咐过有几句话一定要面告督帅,刚才一打岔,小的没来得及说。
&rdquo
口中说着话,眼睛却看着罗春霆,罗春霆见机,连忙道:&ldquo安老哥,兄弟不知道你来了,因此也没准备,你跟督帅把事情交代好了,回头上我那儿去喝两杯,我这就叫人去准备一下。
&rdquo
他正准备走开,史仲义却道:&ldquo罗先生不必走开了,你是恩相手上留下来的人,本爵与卢恩相之间的事,你完全清楚,你也听听好了。
&rdquo
卢安笑道:&ldquo原来罗先生受到督帅如此器重,那可就太不该了,因为家主人所要交代的事,不仅与督帅有关,跟新任尚书高大人更有密切关系,而所有的关系,都串在我家姑爷身上,姑爷这次出来督工,是高大人一力促成的,就是有很多的秘密要公,要委托姑爷来促成的,罗先生怎么竟把姑爷当个叫化子似的打发出去了!&rdquo
这句话说得罗春霆很不是滋味,因为卢安在帅府中也只是司阍之职,还在他的管辖之下,现在因为卢方调升,卢安跟着走了,他仍留在节度使署,互相不在隶属,较为客气一点,刚才更因为一时疏忽,得罪了李益,不得已才称呼他一声老哥,已经够委屈了,但卢安居然当着面指斥他起来了,怎么样也下不了台,脸色一变,朝史仲义一拱手道:&ldquo学生无能,学生告退。
&rdquo
他这么一走,史仲义也感到很不是滋味,故忍不住道:&ldquo管家,得罪了李公子,究竟是下官的疏忽&hellip&hellip&rdquo
卢安却笑笑道:&ldquo督帅,不是小人放肆。
实在是督师大人太不明白现势了,罗先生跟您的关系,小的自然清楚,有些话不能当看他说,小的才点了一句,督帅硬要留他下来,小的只好挤他走了,不过请督帅再恕小的放肆,督帅大人这个亲信师爷,也该换个人了。
&rdquo
史仲义更是不耐地道:&ldquo管家,本爵与卢恩相之间&hellip&hellip&rdquo
卢安道:&ldquo家大人与督帅之间的事,罗先生可以听,但新任兵部尚书高大人与督帅之间的事,他不能听,小的这么说,督帅大人应该明白吧!&rdquo
史仲义不禁一怔,望着卢安发呆。
卢安道:&ldquo督帅,事情有轻重缓急,有些事。
家大人知道一半,小的因为追随姑爷。
知道七成,所以姑爷才命小的前来投书。
&rdquo
史仲义更是诧然地道:&ldquo那李公子是&hellip&hellip&rdquo
卢安道:&ldquo我家姑爷自然是完全知道,他今天来拜诣督帅,原是准备从事密谈的,他也以为督帅见到了他的名帖,必定会邀到密室相商的,那知督帅连面都不见。
&rdquo
史怀义更为紧张地道:&ldquo这&hellip&hellip本爵的确不知道。
&rdquo
&ldquo所以小的才认为督帅该换个老夫子了,方今的局势督帅是知道的,打从安禄山父子作乱以来,一直没稳定过,督帅虽然镇守边处,对朝廷动向不太清楚,但是盛衰兴废,跟督帅的前程多少总是有关系的,所以对长安的动静,督帅应该关心才是!&rdquo
史仲义的脸上现出了惊色,爱容道:&ldquo管家在恩相门下时,就以干练见称,本爵没想到管家还有这一肚子学问!&rdquo
卢安有点得意,心中对李益更为钦佩了,他知道自己虽然心眼儿活,也不过是官场上的事儿通违一点罢了,怎么样也说不出这番有学问的话,这套说词是李益教的,而且李益保证。
只要他对史仲义说了这番话,必然可使对方改容相向。
初时他还不敢相信,现在斗胆说了出来,果然使得史仲义态度改变了,而且改变得很多。
史仲义本来是坐着,让他站着回话的,这时居然伸手道:&ldquo坐!坐!坐下来慢慢地说,下官还要详细请教。
&rdquo
指着侧面的坐位,那是客位,卢安以前在帅府侍候卢方,知道这个位置的尊贵性,普通州府前来叩诣晋谒,也未必能挨到这个坐位,因为唐代的节度使地位相当崇高,起初只是领军,到了后来,则兼及民政。
州府郡守等地方官,虽由朝廷管辖任免,却也归节度使节制,对于地方官,节度使只差没有直接任派,却有权去免,方镇认为那个地方官不合意,无须申述理由,一个手谕就可以叫他滚蛋,然后再通知吏部另行选派,所以在节镇辖区内的地方官很难做,他们必须受到双重的节制。
跋扈一批的节度使,更是自行荐举官吏的,如安禄山为范阳节度使时,就保举范阳户曹参军颜杲卿为常正太守。
不过颜太守倒是位好官,并没有因为禄山的保举提拔而成为他私党,安禄山兵变时,颜桌卿竟大义凛然,坚不相从,率部以抗,城破被执,破口大骂安贼不屈,终被割舌而死,这是天宝末年一件很令人感动的忠臣事迹。
安史乱平,节镇的权限稍遏,但是对地方官,还是具有相当的控制力的,即使不能自行指定要谁来干,却可以决定不要谁干,一直换到满意为止。
所以在节度使辖区内的地方官,到了帅府是没有多大地位的。
卢安能够在史仲义的面前捞个位子坐下谈话,可见所受的重视了,因此他告罪坐下,态度不敢放肆,只是屁股挨住半边椅子,随时准备起立,谈话却壮胆多了:&ldquo蒙督帅抬爱,小的追随家大人在边廷,也不知道这些事情的,追随家大人内调晋京才懂得多一点,自从指定侍候姑爷出京公干,跟着姑爷,才算真正地懂得这些官场的琐碎,所以才斗胆进言,督帅是军伍出身,用兵捍卫国土,对从政之道,自然生疏一点,可是罗老夫子既为督帅倚重,却不该忽略这种事情。
&rdquo
史仲义道:&ldquo罗春霆也不是不注意,只是凉州距长安数千里,消息阻隔,在所难免,要等朝中有人来才得知一二。
&rdquo
卢安笑道:&ldquo督帅,不是小的放肆,像这种事不能等候消息来,必须要争取主动,在长安预先就连络好专人,把有关的消息尽快地传告,这样才能掌握先机,预定决策,一旦有利害相关的事情发生才不致仓皇无策;罗老夫子没有做到这一点,就是没有尽到职守&hellip&hellip&rdquo
史仲义道:&ldquo受教!恩相的这位娇客李公子,倒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年纪轻轻&hellip&hellip&rdquo
卢安忙道:&ldquo督帅,这位爷的确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才,满腹经纶不必说了,最难得的是他在长安两年内,不知做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hellip&hellip&rdquo
于是他把李益的事迹吹嘘了一遍,不必添枝加叶,已经够惊人的了,尤其是会合江湖游侠,力诛鱼朝恩,以及扳倒于善谦等事迹,几乎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最后又加重语气道:
&ldquo家大人的确幸运,招了一位乘龙快婿,虽然家大人的官儿比他大得多,但是沾光的却是大人,长安的官很不好做,要不是靠着姑爷的维持成全,家大人那顶纱帽差点就保不住了,而且新任的兵部尚书高大人跟他称兄道弟,临行之际,高大人亲送过渭水,在咸阳密谈了一夜,有很多重要大计交付,罗老夫子居然把他当作了一个打秋风的闲员打发,这不是误事吗?&rdquo
史仲义这才连声跺足道:&ldquo该死!该死!罗春霆的确太疏忽了,不过这位李十郎也是的,既然另外负有使命就该到私宅来相商的,他以那个身份前来&hellip&hellip&rdquo
卢安道:&ldquo督帅!不是小的多嘴,姑爷那个身份虽然不足道,但他李君虞三个字却够份量的,如果罗老夫子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是该卷铺盖了,这表示他对份内事毫不关心,怎能替督帅分劳呢!&rdquo
史仲义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搭讪着道:&ldquo管家,我高晖兄要李公子带什么样的消息来呢?&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