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越筝被他这样看了一眼，嘴唇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可能是因为真的很喜欢他，贺汐还是想要给他找一个开脱的理由，甚至想到了贺鸣雨和他长得有些相似。

    贺汐为自己心底泛起的一点疼痛而感到不齿。

    已经很不堪了，这一刻却还在心疼他脸上失去了平日里软乎乎的笑容，一瞬间变得沉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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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3

    0越筝蜷在上铺的薄毯里，手指不安地绞紧。

    梦见了之前的事情，贺汐冷声向他要一个解释，贺鸣雨看他的眼神里无可奈何的温柔带着说不出的难过，而自己好像喝醉了，过量的酒精闷成了眼泪，让他对着光怪陆离的空气还在不断说对不起。

    喘息着被从梦里唤醒的那一刻，越筝终于视线模糊地意识到已经都过去了。他们现在好好地在一起，已经不用再担心害怕了，心脏终于从嗓子眼落回了胸腔里。

    晚上十点，宿舍里只有他和姜清，另外的还在泡自习室。

    姜清见越筝终于没有再说又轻又弱的梦话了，关心了一句他还好吗，把他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递上来放到了他枕边，“小越，你电话响了两次了。”

    惊醒之后说不出的疲倦，梦里残留的苦味还让越筝睁不开眼睛。

    越筝接过电话放在耳边，仍闭着眼，等另一端先开口。

    “公主的外卖，出来拿一下。”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

    越筝没仔细听，在按断电话之前，瓮声瓮气地冲骗子解释了一句：“我没有点外卖……”

    过了五秒钟，贺汐又打过来。

    这次恢复了正常的声线，低沉动听。

    “不舒服？声音怎么像哭过。”

    越筝听出来他的声音，委屈随之漫上来，微微抿着唇哽咽了一声。

    贺汐默了一瞬，声音不觉有些发紧。“……宝贝不伤心，我来接你回去了。”

    虽然看那个姓姜的不怎么顺眼，贺汐犹豫几秒还是勉强说：“乖，让姜清先给你递几张纸擦眼泪好吗？我在外面等你。”

    越筝乖乖嗯了一声。不甚在意地揉了一把眼角，正要下去换衣服，贺汐的电话又意犹未尽地打进来。

    “出来的时候慢一点，不要着急，小心石头……”

    贺汐嘱咐得很认真，仿佛怀小宝宝的人真的更容易被路上的小石头绊倒。

    还没有说完。贺汐排除各种安全隐患：“路灯照不到的地方要记得开手电筒。”

    越筝没觉得被当成幼稚园小朋友一样交代这些事项有什么不对，又乖乖答了好。

    学校侧门外树影曳曳，一辆车隐在夜晚的浓荫里，看到越筝走近的时候，后座的车窗随之降下来。

    贺汐被旁边的人提醒注意不要被拍，漫不经心地压低了一点帽檐，在阴影里深邃凌冽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越筝。

    越筝进到车内还没坐稳，已经被贺汐轻手抱到了腿上。

    贺汐用外套裹紧了越筝，有一搭没一搭地揉他的软腰，把一杯插了吸管的蜂蜜牛奶递到他嘴边。

    越筝垂着眼睫小口吸着温甜的牛奶。

    贺汐一边看着他喝，一边抚摸着他微红的眼尾，细致地抹去了残存的水痕。

    “怎么哭过了？”贺汐还在他额上看到了微微的冷汗，不觉蹙了一下眉，顺着他背的幅度愈发轻柔。

    越筝又咽下一口牛奶，仰着脸踯躅着像有话要告诉他。

    贺汐低下来，便和他额头相抵了一下。

    越筝亲了一口他的脸颊，留下一个浅浅的蜂蜜牛奶味湿痕。

    “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很冷淡。”

    “我有那么坏吗？”贺汐挑了一下眉。

    “好吧，再也不对老婆臭脸了。”

    越筝软若无骨的手轻轻捏他的唇角，提起了一个开心上扬的弧度。

    贺汐没忍住笑了一下，吻了吻他的手指，“好的，就这样笑，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