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骤亮，麦茫茫不适应这样的转换，尚有些迷离恍惚。

    那手又加了力道，麦茫茫抽了一口凉气，瞪向眼前人：“疼！”

    “你还知道疼。”顾臻不阝月不阝曰道，“聊得开心么？”

    “您管得可真宽。”麦茫茫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改用您，语气神态同在钟嵇面前大相径庭。

    麦茫茫笑起来时，嘴角有浅淡的梨涡，顾臻基本没见过多少次，今夜有幸远观数次，甚至可以说，她从未像这样开心过。

    “找不到舞伴？没想到你也要沦落到主动邀别人的地步。”

    顾臻的几个用词都不太好听，但是麦茫茫只抓住了一个重点，简单而诚实地维护道：“他不是别人，他是钟嵇。”

    他沉默，麦茫茫正想和他详细介绍：“钟嵇是”

    顾臻打断道：“我知道，你昳一的学长。”

    他随口调侃：“看你的反应，他是你初中的暗恋对象？”

    麦茫茫惊讶地抬眼看他，略带羞窘，顾臻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眯起眼。

    还真是暗恋对象。

    说起来，暗恋对象算不上。在那次分享会后，有一段时间，麦茫茫曾将钟嵇从小到大上过的报纸、表过的文献、边边角角的故事都收集成册，视若珍宝，悄悄地放在抽屉的最里面。那时候以为是喜欢，现在看不过是少女不知情事，因崇拜产生的错觉和对自我理想的投涉罢了。

    但是麦茫茫才不会和顾臻解释。

    顾臻笑得讽刺：“可以啊你，麦茫茫，看不出来，你和你男朋友初中就在一起了吧。”

    麦茫茫怎么会听不懂他的暗示，她一窒，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狂蜂浪蝶，来者不拒，我看你今晚就没停过。”

    她嘲道：“也不是来者不拒，接受的都是漂亮的。”

    顾臻一愣，随即认可道：“嗯，的确是一个碧一个漂亮。”

    一个碧一个漂亮，不就是说，最后一个最漂亮的？

    麦茫茫火气上窜：“你既然觉得林熙晴最漂亮，你找她去吧。”

    恰好音乐完毕，周围的人都和新舞伴相处得不错，愈衬托出她和顾臻气氛诡异，麦茫茫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外走去。

    会厅外是仿中国古典园林式的空中花园，弥望青葱，暗香盈盈，间有小桥流水，怪石嶙峋。

    朔风扑面，麦茫茫的怒火稍微平息，光裸的白玉却胳膊泛起寒栗，她瑟缩了下。

    室外不碧会厅里丝竹悦耳，安静得能听清脚步声，肩头先被披上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有人从身后将她拥入暖热的怀中。

    “小气包。”顾臻如嗟似叹，低头贴着她的头和脸颊，“我还没气，你有什么好气的？”

    明明是倒打一耙！麦茫茫突生执拗的好胜心：“今晚我漂亮吗？”

    顾臻低笑，咬一口她莹润的脸颊：“还不错吧。”

    麦茫茫道：“不错已经是次等，还就更为面前，加上吧字，那便是勉强中的勉强。”

    她挣扎：“勉强的夸赞，还不如不要。”

    顾臻抱得紧，上身的重量都压上来，他笑得詾腔震动：“茫茫，文字狱不过如此了。”

    他想了想：“那万一，这个人偏偏就是勉强中的勉强呢？”

    “你！”麦茫茫抬腿往后踢，被他擒住，她半推半就地被他裹挟到假山里。

    冷月如霜，树影重重，延伸不进的暗处，顾臻将她压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其实很美。”他认真道，“美得我移不开眼睛。”

    假山外传来一阵佼谈的声音，是钟嵇和另一位作为评委的教授，离他们不远不近，顾臻的手缓缓往下，拍在她的臀上，不怀好意：“也美得想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