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臂下感受到妻子止不住的颤抖。

    傅臣尧的视线又收了回来，看着郁言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凉的手抚上他细瘦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似威胁，似宽慰的语气：“不要再有下一次。”

    郁言很害怕，畏畏缩缩地点头，脸色变得苍白。

    14.

    这是我审讯后得到的全部信息。

    我看着面前身形悍利高大的傅臣尧，五味杂陈。

    他和郁言是陈齐见过的最后两个人。

    陈齐死前身上有和人搏斗的淤青，法医的检验报告也显示他是被人徒手掐死，死后才被剖出了心脏。

    瘦弱且患有精神病的郁误砚是无法做到徒手掐死一个比他高大且肌肉密度高的alpha的，更何况陈齐还是一名合格的警察。

    即便后面确实有监控拍摄到陈齐离开了他们家的小区，但由于他们先前发生的冲突，我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

    傅臣尧，我的顶头上司，飞地市的荣誉警察，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我想到了三年前，傅臣尧被授予荣誉警察的勋章的时候，我在场下为他鼓掌。

    “sir，”我艰难地开口，“您还记得您获得荣誉警察最主要的原因吗？”

    傅臣尧气势不减，他生性冷淡，不善言辞，但对我们这些下属都很好，我们感觉得到。

    “当然。”

    傅臣尧的眸光锋锐，看向我：“我抓住了alpha连环凶杀案的犯人。”

    “那名omega犯人现在还被关在omega监狱里，”我艰难地迎上他的视线，努力一字一句开口：“但是陈齐的身上提取出了他的信息素。”

    “所以――”

    傅臣尧拖了下声音，直击要害：“你怀疑我伪造证据杀了陈齐？”

    “不，sir，我――”

    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的视线下，缓缓点了点头。

    我心口堵着的石头轰然落地，我忽然轻松了很多。

    傅臣尧了然了，他不再说话。

    我被敲门声拉回神，看向门口朝我勾手的同事。

    我合上笔录簿，推门出去。

    在出门前，我下意识回头望了眼傅臣尧的方向。

    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我的，又看了我多久。

    但他竟然勾了唇，在朝我笑。

    傅臣尧不常笑，不得不承认帅哥笑起来只会是更帅的帅哥。

    但此刻，我只感到害怕。

    我忽然理解了郁误研昨天对我说的话。

    【他一直在盯着我。】

    【他总是看着我。】

    15-16

    15.

    我推开门，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在关上身后审讯室的铁门前，我忍不住沉沉叹了口气。

    我深切地明白，我心底莫名压着股来自于未知的恐惧，那间审讯室里的空气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的同事站在门外，他关切地走过来，问我：“怎么了？需要喝一杯水吗？”

    “没事，”我牵强地朝他笑了一下，“可能是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

    他递给我一个巧克力，我正要道谢的时候，听到他说：“林恩先生来过电话了。”

    林恩?凯，是飞地市的现任市长，同时也是与傅臣尧私交甚好的朋友。

    我刚刚拨开裹着浓褐色巧克力的金色包装纸，手指一顿，若有所察地看着他，等待他接下去的话。

    我同事耸了耸肩：“林恩先生为傅sir写了证明书，法医报告上陈齐的死亡区间里，他们两个在一起商议一些事情。”

    “可是――”我的话止在喉间。

    我和同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我们都知道，傅臣尧方才的证词中并没有提到这一点，并且他种种的言论都倾向于表达，陈齐从他们家离开后，他本人就没有再出过家门。

    我的心有点沉下去。

    如果说在傅臣尧问我的时候，我对他的怀疑还只有百分之八十。那么现在，他在我心里的嫌疑已经上升至百分之一百一。

    这是我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我想不通，我那受人爱戴，能力出众的boss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