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中(3/3)
。
”
“买个盆就五块钱,连你一天一包二十块的烟的一半都没有。
”她笑了一声,眼神如刀。
“你个畜生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说什么?!”顾雷震怒地翻身而起,难以置信她会骂他。
她咬牙切齿,身子微颤地看暴怒的他向她走来。
腹腔却有万份勇气,于是话只愈加锋利。
“我说!你这畜生怎么没出生前就被你爸射在墙上。
”
他这下愤怒得直接冲过来甩了她一巴掌。
“你他妈再说一遍?!”
她嘴角流血,仰着头情绪已经奔溃。
“顾雷!你他妈就是个畜生!除了打女人你还会什么!家务我做,钱是我挣,而你就跟个死猪样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你知道我他妈好好一个人却被你糟蹋成这样了吗!你有见过刚坐月子连碗鸡汤都没喝过就下床干活的女人吗?!你心情不好凭什么就得发泄到我身上!我花几块钱就斤斤计较,而你这些年挣了多少又花了多少,你心里没点数吗?!你不看看你自己配有脸说我吗?!你有把这当过家吗?有把我当你老婆看过吗?!顾雷我告诉你!我受不了!我受够了!谁跟你过日子真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又扇了她一巴掌,怒气冲冲地走到角落拿起木棍。
“你花了老子十万块!十万块知道吗?!我也告诉你!你不想过也必须过!老子娶了你就是你的天是你祖宗!你他妈再乱说,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有种你就打死我!”
“你他妈就是不想活了是吧!”
顾雷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往院子里拖,明月尖叫着抓他的手。
他像要扯掉她的头皮,她疼得尖声嚎哭。
他握起棍棒往上一挥,头一低,棍子就下往她脊背用力一打。
她被打得顿时软在地上,骨头震疼得像要断裂。
他连续扇她脸,她说一个字扇一次。
眼神血腥地问她还说吗?!畜生。
还说是吧?!畜…还说是吧?!畜…还说是吧!再说啊!你他妈再说!
不断的巴掌声像着陆的活鱼鱼尾拍打干地。
再踢打她的小腿,一面骂她骚批、贱货,疯狂地踢她的肩。
顾深从睡梦里惊醒跑出来时,明月被打得连哭声都没了,蜷着身体嘴里只剩沙哑柔弱的“畜生”。
他握住顾雷的手腕,胆怯地看他。
“别…别打我妈。
”
情绪上头的顾雷听不得这句,好像顾深和她一伙。
平日看他一副唯唯诺诺的懦弱样就极不顺眼。
现他竟然还敢命令他!
顾雷猛地抓紧他的头发直往墙上撞。
拉回,再撞,拉回,再撞,无数次。
“一个个的都反了天了!我看不好好收拾你们是不知道规矩怎么写了!龟儿子你他妈还敢过来!老子今天没打你你不舒服了是不是?!”
瘦弱的身体摔在墙上,额头已长满血花,血线流过眉毛、眼皮、脸颊,再滴在地上。
他的表情痛苦到碎裂。
头好晕。
他双手护住头,生理的眼泪失控地和血同流。
痛。
好痛。
“爸…别打我…”他哭着求饶。
顾雷更气,一巴掌扇他的头。
“只晓得哭哭哭!你还是个男的吗?!我他妈看你这幅鬼样子就来气!”
最后。
顾深眼睛红着,眼泪流着,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地双手用纸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
他看顾雷打累后正喘着粗气喝茶。
茶,一杯又一杯。
血,一张又一张。
–
顾深喜欢那把军刀。
当刀尖最利一线笔直横破中指指尖,溢出的血液如十字架般神圣。
他崇拜红色祷告。
割出骨髓里他人丑恶,释放神龛里皎洁雪体。
痛呻是仪式奏歌,之后,空白、荏弱、软肢都将脱离。
头颅、胴体、脏腑将被祭血清洗涤静,混新鲜空气循环。
然后他复生。
血疤里开始长层层麻麻沾满肉屑的獠牙。
因为他突然看到。
世上原真有披着人皮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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