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窜改经文(2/5)
,又抓了一把钢针,却觉所剩的钢针已寥寥无几,心中一惊,眼见毒蛇源源不绝,正自思索抵御之法,忽听喀喇猛响,两扇门板直跌进舱,一股掌风袭向后心。
郭靖站在师父身侧,但觉掌风凌厉,不及回身,先自双掌并拢,回了一招,只觉来势猛恶,竭尽平生之力,这才抵住。
欧阳锋见这一掌居然推不倒他,咦了一声,微感惊讶,上步反掌横劈。
郭靖知道再也难以硬架挡开,当下左掌引带,右手欺进,径攻欧阳锋的左胁。
欧阳锋这掌不敢用老了,沉肩回掌,往他手腕斩落。
郭靖眼见处境危急,只要给欧阳锋守住舱门,毒蛇便不断的涌进来,自己与师父必致无幸,于是左手奋力抵挡来招,右手着着抢攻。
他左挡右进,左虚右实,使出周伯通所授的功夫来。
欧阳锋从未见过这般左右分心搏击的拳路,不禁一呆,竟被郭靖连抢数招。
讲到真实功夫,就是当真有两个郭靖,以二敌一,也不是欧阳锋的对手,只是他这套武功实在太奇,竟尔出敌不意,数招间居然占了上风。
西毒欧阳锋享大名数十年,究是武学的大师,一怔之下,便已想到应付的法门,“咕”的一声大叫,双掌齐推而出。
郭靖单凭左手,万万抵挡不住,眼见要被他逼得向后疾退,而身后蛇群已嘶嘶大至。
洪七公大叫:“妙极,妙极!老毒物,你连我小徒儿也打不过,还逞甚么英雄豪强?”纵身“飞龙在天”,从两人头顶飞跃而过,飞脚把挡在前面的欧阳克踢了个筋斗,回臂一个肘槌,撞向欧阳锋的后心。
欧阳锋斜身还招,逼迫郭靖的掌力却因而消解。
郭靖心想:“师父与他功力悉敌,他侄儿现下已非我对手,何况他伤势未愈,以二敌二,我方必赢无疑。
”精神一振,拳脚如狂风暴雨般往欧阳锋攻去。
洪七公激斗之际眼观六路,见十余条蝮蛇已游至郭靖身后,转瞬间就要跃上咬人,急叫:“靖儿,快出来!”手上加紧,把欧阳锋的招数尽数接了过去。
欧阳锋腹背受敌,颇感吃力,侧过身子,放了郭靖出舱,与洪七公再拆数招,成百条蝮蛇已游上甲板。
洪七公骂道:“打架要畜生做帮手,不要脸。
”可是见蝮蛇愈涌愈多,心中也是发毛,右手舞起打狗棒,打死了十余条蝮蛇,一拉郭靖,奔向主桅。
欧阳锋暗叫:“不好!这两人跃上了桅杆,一时就奈何他们不得。
”飞奔过去阻拦。
洪七公猛劈两掌,风声虎虎,欧阳锋横拳接过。
郭靖又待上前相助。
洪七公叫道:“快上桅杆。
”郭靖道:“我打死他侄儿,给周大哥报仇。
”洪七公急道:“蛇!蛇!”郭靖见前后左右都已有毒蛇游动,不敢恋战,反手接住欧阳克掷来的一枚飞燕银梭,高纵丈余,左手已抱住了桅杆,只听得身后暗器风响,顺手将接来的银梭掷出。
当的一声,两枚银梭在空中相碰,飞出船舷,都落入海中去了。
郭靖双手交互攀援,顷刻间已爬到了桅杆中段。
欧阳锋知道洪七公也要上桅,出招越来越紧。
洪七公虽然仍是稳持平手,但要抽身上桅,却也不能。
郭靖见蛇群已逼至师父脚下,情势已急,大叫一声,双足抱住桅杆,身子直溜下来。
洪七公左足一点,人已跃起,右足踢向欧阳锋面前。
郭靖抓住师父手中竹棒,向上力甩,洪七公的身子直飞起来,长笑声中,左手已抓住了帆桁,挂在半空,反而在郭靖之上。
这一来,两人居高临下,颇占优势。
欧阳锋眼见若是爬上仰攻,必定吃亏,大声叫道:“好呀,咱们耗上啦。
转舵向东!”只见风帆侧过,座船向东而驶。
主桅脚下放眼皆青,密密麻麻的都是毒蛇。
洪七公坐在帆桁之上,口里大声唱着乞儿讨钱的“莲花落”,神态甚是得意,心中却大为发愁:“在这桅杆之上又躲得几时?纵使老毒物不把桅杆砍倒,只要蛇阵不撤,就不能下去,他爷儿俩在下面饮酒睡觉,我爷儿俩却在这里喝风撒尿!不错!”他一想到撒尿,立时拉开裤子,往下直撒下去,口中还叫:“靖儿,淋尿给直娘贼喝个饱。
”郭靖是小孩性子,正合心意,跟着师父大叫:“请啊,请啊!”师徒二人同时向下射尿。
欧阳锋急叫:“快将蛇撤开。
”同时向后跃开数步。
他身法快捷,洪、郭二人的尿自然淋不到他。
欧阳克听叔父语声甚急,一怔之际,脸上颈中却已溅着了数点。
他最是爱洁,勃然大怒,猛地想到:“我们的蛇儿怕尿。
”
木笛声中,蛇群缓缓后撤,但桅杆下已有数十条蝮蛇被尿淋到。
这些蝮蛇都是在西域白驼山蛇谷中杂交培养而得,毒性猛烈,欧阳锋装在大竹篓中,用数百匹大骆驼万里迢迢的运来中原,原欲仗此威震武林,只是蝮蛇害怕人兽粪尿。
旗杆下数十条毒蛇被淋到热尿,痛得乱翻乱滚,张口互咬,众蛇奴一时哪里约束得住。
洪七公和郭靖见诸人大为忙乱,乐得哈哈大笑。
郭靖心想:“若是周大哥在此,必定更加高兴。
唉!他绝世武功,却丧生于大海之中。
黄岛主和老毒物这般本事,周大哥的尿却能淋到他二人头上,我和师父的尿便淋不到老毒物了。
”
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渐黑。
欧阳锋命船上众人都坐在甲板上欢呼畅饮,酒气肉香,一阵阵冲了上来。
欧阳锋这记绝招当真厉害,洪七公是个极馋之人,如何抵受得了?片刻之间,就把背上葫芦里盛的酒都喝干了。
当晚两人轮流守夜,但见甲板上数十人手执灯笼火把,押着蛇群将桅杆团团围住,实是无隙可乘,何况连尿也撒干了。
洪七公把欧阳锋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还凭空捏造无数丑事,加油添酱,骂得恶毒异常。
欧阳锋却在舱中始终不出来。
洪七公骂到后来,唇疲舌倦,也就合眼睡了。
次日清晨,欧阳锋派人在桅杆下大叫:“洪帮主、郭小爷,欧阳老爷整治了上等酒席,请两位下来饮用。
”洪七公叫道:“你叫欧阳锋来,咱们请他吃尿。
”过不多时,桅杆下开了一桌酒席,饭菜热腾腾的直冒热气。
席边放了两张坐椅,似是专等洪、郭二人下来食用。
洪七公几次想要溜下桅杆去抢夺,但想酒食之中定有毒药,只得强自忍耐,无可奈何之余,又是“直娘贼,狗厮鸟”的胡骂一通。
到得第三日上,两人又饿又渴,头脑发晕。
洪七公道:“但教我那个女徒儿在此,她聪明伶俐,定有对付老毒物的法子。
咱爷儿俩可只有干瞪眼、流馋涎的份儿。
”郭靖叹了口气。
挨到将近午时,阳光正烈,突见远处有两点白影。
他只当是白云,也不以为意,哪知白影移近甚速,越飞越大,啾啾啼鸣,却是两头白雕。
郭靖大喜,曲了左手食指放在口中,连声长哨。
两头白雕飞到船顶,打了两个盘旋,俯冲下来,停在郭靖肩上,正是他在大漠中养伏了的那两头猛禽。
郭靖喜道:“师父,莫非蓉儿也乘了船出来?”洪七公道:“那妙极了。
只可惜雕儿太小,负不起咱师徒二人。
咱们困在这里无计可施,你快叫她来作个计较。
”郭靖拔出匕首,割了两块五寸见方的船帆,用匕首在布上划了“有难”两字,下角划了一个葫芦的图形,每只白雕脚上缚了一块,对白雕说道:“快快飞回,领蓉姑娘来此。
”两头白雕在郭靖身上挨挤了一阵,齐声长鸣,振翼高飞,在空中盘旋一转,向西没入云中。
白雕飞走之后不到一个时辰,欧阳锋又在桅杆下布列酒菜,劝诱洪七公与郭靖下来享用。
洪七公怒道:“老叫化最爱的就是吃喝,老毒物偏生瞧准了来折磨人。
我一生只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