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4/5)
那个最受重视的人!居然是从前,几乎不存在的人!
为什么她非要陪着他来关心这个原本不存在的人?悲哀的是,她无法避免!因为她爱他!所以逼得她必须要用同样的关心,来关心这个她一点都不想关心的人!她不知道祈祭关心的是什么,而她,只不过在关心,为什么素卦可以赢得他全部的注意?
然后她什么也没有看出来,这个如莲如月的男子,看得再久,依然不过是,如莲,如月。
一天没有看出来,两天没有看出来,她心里的郁闷一天天累积,一天天炽热,然后她就学会一个习惯,她拿着她的画缘剑,去外面的飞天岩。
她心里不平不愤一次,她就斩一剑!
“叮叮叮叮”,那是剑斩岩石的声音,刚开始只是一剑,而后,就是两剑,三剑——很多剑——不绝于耳。
飞天岩的巨石,在她那几个月的怒斩之下,渐渐出了无数剑痕。
那剑痕,素卦看在眼里,而祈祭不看在眼里。
越连再一次领教了素卦的无情,不关他的事,他绝不理会。
他有什么必要理会?根本就——完全不关他的事!即使是因他而起的嫉妒——那他也——并不以为荣耀啊!他有什么值得荣耀的?
祈祭不是无情,而是绝情,他是天下第一,他绝不在乎,那一个追逐者的感受。
所有即使有一千一万个剑痕,那又如何?
谁在乎?
谁也不在乎。
谁也不在乎,那么,就这么继续,她笑也好,怒也好,恨也好——根本——无人在乎!
日子就这么过,一过,不知是多少天,似乎,是过了好几个一辈子。
有一天,素卦又不见了,不知道他是怎么从祈祭的眼光底下离开,但是素卦从来没有受到任何的约束,即使他明知道,祈祭是在关切他,也许,是想要独霸他,想要控制他——出发点是爱也好是其它的什么也好,为了他,祈祭冷落了越连,这是很明显的,但是他一点也没有受到牵制,一点也没有!
他应该修道去修道,应该打坐去打坐,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祈祭要看他,要跟着他,是祈祭自己的事情,他管不着,而他的事情,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是纯自由的。
的的确确,当年,在祁连山上,各有各的自由,谁也无法强迫另一个人对自己好,所以,最自由的时候,也就是最残忍的。
那一天,素卦不见了。
越连木然看着祈祭漫山遍野的找,疯狂的找,他本是这样一个天下在我眼前我自拂袖而去的人,居然为了另一个人,要受这样的煎熬,这样的焦躁。
他把所有的不耐烦都写在脸上,但是,他依然找,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他越来越不耐,越来越烦躁,但是他依然,依然在找着。
她习惯的跟着他,看着他找,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一脸不耐到了极点,却也是无法摆脱的神情,突然之间,心软了——她从那一刻开始,从一个冷冷的,讽刺的旁观者,变成了一个帮凶,为了眼前这个男子,她从修仙,成了恶鬼。
她决定帮他,只要他不再露出这样的眼神,她立刻帮他,把素卦找回来——甚至,关起来。
然后祁连山上,至此,多了三个疯子,在做着匪议所思的事情,而高山雾重,白雪皑皑,红尘中人,有谁会关心,高山顶上,无声无息的一切?
她和祈祭起了道坛,立了血誓,然后把坐在山畔看溪流的素卦摄了回来,关进了猛兽栅!
那是山上为防野兽,而特地设下的空间,像个房子,但只在顶上有个窗户,四面都是栅栏,修道之人不杀生,所以,若有猛兽来犯,那就关进这个不知是笼子还是房子的东西里去,从天窗丢下食物,喂得饱了不会伤人了,再放出来。
这个东西已经废弃很旧了,因为这里的修道之人道学越修越高,根本不惧猛兽,这个笼子被废弃了,然后,并没有坏,还特别的坚固耐用,当然,它本来建造的时候,就是为了坚固而去的。
她做了帮凶,没有她,祈祭是不能直接通过道坛摄人的,但是她早已堕落,只要不看见祈祭眼里的失意,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帮助他,抓住素卦!
即使她也很清楚,这样一个往来自由的男子,望月与莲花,也氤氲成月与莲花的男子,被关起来,就必然断了他自由的骄傲,必然——不会有可以期待的结局。
但是素卦就被她亲手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