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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倚天屠龙记> 三 宝刀百炼生玄光

三 宝刀百炼生玄光(5/5)

岱岩这等情景,马行颠簸,每一震荡便增加他一分痛楚。

    当下稳稳的将他抱在手中,展开轻功,向山上疾行。

    那青骢马跟在身后,见主人不来乘坐,似乎甚感奇怪。

     这一日是武当派创派祖师张三丰的九十寿辰。

    当天一早,紫霄宫中便喜气洋洋,六个弟子自大弟子宋远桥以下,逐一向师父拜寿。

    只是七弟子之中少了个俞岱岩不到。

    张三丰和诸弟子知道俞岱岩做事稳重,到南方去诛灭的那个剧盗也不是如何厉害的人物,预计当可及时赶到。

    但等到正午,仍不见他人影。

    众人不耐起来,张翠山便道:“弟子下山接三哥去。

    ” 哪知他这一去之后,也是音讯全无。

    按说他所骑的青骢马脚力极快,便是直迎到老河口,也该回转了,不料直到酉时,仍不见回山。

    大厅上寿筵早已摆好,红烛高烧,已点去了小半枝。

    众人都有些心绪不宁起来。

    六弟子殷梨亭、七弟子莫声谷在紫霄宫门口进进出出,也不知已有多少遍。

    张三丰素知这两个弟子的性格,俞岱岩稳重可靠,能担当大事,张翠山聪明机灵,办事迅敏,从不拖泥带水,到这时还不见回山,定是有了变故。

     宋远桥望了红烛,陪笑道:“师父,三弟和五弟定是遇了甚么不平之事,因之出手干预。

    师父常教训我们要积德行善,今日你老人家千秋大喜,两个师弟干一件侠义之事,那才是最好不过的寿仪啊。

    ”张三丰一摸长须,笑道:“嗯嗯,我八十岁生日那天,你救了一个投井寡妇的性命,那好得很啊。

    只是每隔十年才做一件好事,未免叫天下人等得心焦。

    ”五个弟子一齐笑了起来。

    张三丰生性诙谐,师徒之间也常说笑话。

     四弟子张松溪道:“你老人家至少活到二百岁,我们每十年干桩好事,加起来也不少啦。

    ”七弟子莫声谷笑道:“哈哈,就怕我们七个弟子没这么多岁数好活……” 他一言未毕,宋远桥和二弟子俞莲舟一齐抢到滴水檐前,叫道:“是三弟么?”只听得张翠山道:“是我!”声音中带着呜咽。

    只见他双臂横抱一人,抢了进来,满脸血污混着汗水,奔到张三丰面前一跪,泣不成声,叫道:“师父,三……三哥受人暗算……” 众人大惊之下,只见张翠山身子一晃,向后便倒。

    他这般足不停步的长途奔驰,加之心中伤痛,终于支持不住,一见到师父和众同门,竟自晕去。

     宋远桥和俞莲舟知张翠山之晕,只是心神激荡,再加疲累过甚,三师弟俞岱岩却是存亡未卜,两人不约而同的伸手将俞岱岩抱起,只见他呼吸微弱,只剩下游丝般一口气。

     张三丰见爱徒伤成这般模样,胸中大震,当下不暇询问,奔进内堂取出一瓶“白虎夺命丹”。

    丹瓶口本用白蜡封住,这时也不及除蜡开瓶,左手两指一捏,瓷瓶碎裂,取出三粒白色丹药,喂在俞岱岩嘴里。

    但俞岱岩知觉已失,哪里还会吞咽? 张三丰双手食指和拇指虚拿,成“鹤嘴劲”势,以食指指尖点在俞岱岩耳尖上三分处的“龙跃窍”,运起内功,微微摆动。

    以他此时功力,这“鹤嘴劲点龙跃窍”使将出来,便是新断气之人也能还魂片刻,但他手指直摆到二十下,俞岱岩仍是动也不动。

     张三丰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捏成剑诀,掌心向下,两手双取俞岱岩“颊车穴”。

    那“颊车穴”就在腮上牙关紧闭的结合之处,张三丰阴手点过,立即掌心向上,翻成阳手,一阴一阳,交互变换,翻到第十二次时,俞岱岩终于张开了口,缓缓将丹药吞入喉中。

     殷梨亭和莫声谷一直提心吊胆,这时“啊”的一声,同时叫了出来。

     但俞岱岩喉头肌肉僵硬,丹药虽入咽喉,却不至腹。

    张松溪便伸手按摩他喉头肌肉。

    张三丰随即伸指闭了俞岱岩肩头“缺盆”、“俞府”诸穴,尾脊的“阳关”、“命门”诸穴,让他醒转之后,不致因四肢剧痛而重又昏迷。

     宋远桥和俞莲舟平素见师父无论遇到甚么疑难惊险大事,始终泰然自若,但这一次双手竟然微微发颤,眼神中流露出惶惑之色,两人均知三师弟之伤,实是非同小可。

     过不多时,张翠山悠悠醒转,叫道:“师父,三哥还能救么?”张三丰不答,只道:“翠山,世上谁人不死?” 只听得脚步声响,一个小童进来报道:“观外有一干镖客求见祖师爷,说是临安府龙门镖局的都大锦。

    ” 张翠山霍地站起,满脸怒色,喝道:“便是这厮!”纵身出去,只听得门外呛啷啷几声响,兵刃落地。

    殷梨亭和莫声谷正要抢出去相助师兄,只见张翠山右手抓住一条大汉的后心,提了进来,往地下重重一摔,怒道:“都是这厮坏的大事!” 莫声谷听是这人害得三师哥如此重伤,伸脚便往都大锦身上踢去。

    宋远桥低喝:“且慢!”莫声谷当即收脚。

     只听得门外有人叫道:“你武当派讲理不讲?我们好意求见,却这般欺侮人么?”宋远桥眉头微皱,伸手在都大锦后肩和背心拍了几下,解开张翠山点了他的穴道,说道:“门外客人不须喧哗,请稍待片刻,自当分辨是非。

    ”这两句话语气威严,内力充沛。

    祝史两镖头听了,登时气为之慑,只道是张三丰出言喝止,哪里还敢罗唣? 宋远桥道:“五弟,三弟如何受伤,你慢慢说,不用气急。

    ”张翠山向都大锦狠狠瞪了一眼,才将龙门镖局如何受托护送俞岱岩来武当山、却给六个歹人冒名接去之事说了。

    宋远桥见都大锦这等功夫,早知决非伤害俞岱岩之人,何况既敢登门求见,自是心中不虚,当下和颜悦色的向都大锦询问经过。

     都大锦一一照实而说,最后惨然道:“宋大侠,我姓都的办事不周,累得俞三侠遭此横祸,自是该死。

    我们临安满局子的老小,此时还不知性命如何呢。

    ” 张三丰一直双掌贴着俞岱岩“神藏”“灵台”两穴,鼓动内力送入他体内,听都大锦说到这里,忽道:“莲舟,你带同声谷,立即动身去临安,保护龙门镖局的老小。

    ” 俞莲舟答应了,心中一怔,但即明白师父慈悲之心,侠义之怀,那姓殷的客人既然说过,这件事中途若有半分差池,要杀得他们龙门镖局满门鸡犬不留,这虽是一句恫吓之言,但都大锦等好手均出外走镖,倘若镖局中当真有甚么危难,却是无人抵挡。

     张翠山道:“师父,这姓都的胡涂透顶,三师哥给他害成这个样子,咱们不找他麻烦,也就是了,怎能再去保护他的家小?”张三丰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宋远桥道:“五弟,你怎地心胸这般狭窄?都总镖头千里奔波,为的是谁来?”张翠山冷笑道:“他还不是为了那二千两黄金。

    难道他对俞三哥还存着甚么好心?” 都大锦一听,登时满脸通红,但拊心自问,所以接这趟镖,也确是为了这笔厚酬。

     宋远桥喝道:“五弟,对客人不得无礼,你累了半天,快去歇歇罢!”武当门中,师兄威权甚大,宋远桥为人端严,自俞莲舟以下,人人对他极是尊敬,张翠山听他这么一喝,不敢再作声了,但关心俞岱岩的伤势,却不去休息。

    宋远桥道:“二弟,师父有命,你就同七弟连夜动程,事情紧急,不得耽误。

    ”俞莲舟和莫声谷答应了,各自去收拾衣物兵刃。

     都大锦见俞莫二人要赶赴临安去保护自己家小,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抱拳向张三丰道:“张真人,晚辈的事,不敢惊动俞莫二侠,就此告辞。

    ” 宋远桥道:“各位今晚请在敝处歇宿,我们还有一些事请教。

    ”他说话声音平平淡淡,但自有一股威严,教人无法抗拒。

    都大锦只得默不作声,坐在一旁。

     俞莲舟和莫声谷拜别师父,依依不舍的望了俞岱岩几眼,下山而去。

    两人心头极是沉重,也不知道这一次是生离还是死别,不知日后是否还能和俞岱岩相见。

     这时大厅中一片寂静,只听得张三丰沉重的喷气和吸气之声,又见他头顶热气缭绕,犹似蒸笼一般。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突然俞岱岩“啊”的一声大叫,声震屋瓦。

    都大锦吓了一跳,偷眼瞧张三丰时,见他脸上不露喜忧之色,无法猜测俞岱岩这一声大叫主何吉凶。

     张三丰缓缓的道:“松溪、梨亭,你们抬三哥进房休息。

    ”张松溪和殷梨亭抬了伤者进房,回身出来。

    殷梨亭忍不住问道:“师父,三哥的武功能全部复原吗?”张三丰叹了一口长气,隔了半晌,才道:“他能否保全性命,要一个月后方能分晓,但手足筋断骨折,终是无法再续。

    这一生啊,这一生啊……”说着凄然摇头。

    殷梨亭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张翠山霍地跳起,拍的一声,便打了都大锦一个耳光。

    这一下出手如电,都大锦忙伸手挡格,但手臂伸出时,脸上早已中掌。

    张翠山怒气难以遏制,左肘弯过,往他腰眼里撞去。

    这一下仍是极快,但张松溪伸掌在张翠山肩头一推,张翠山这肘槌便落了空。

    都大锦向后一让,当的一声,一只金元宝从他怀中落下地来。

     张翠山左足一挑,将金元宝挑了起来,伸手接住,冷笑道:“贪财无义之徒,人家送你一只金元宝,你便将我三哥送给人家作践……”话未说完,突然“咦”的一声,瞧着金元宝上所捏出的五个指印,道:“大师哥,这……这是少林派的金刚指功夫啊。

    ” 宋远桥接过金元宝,看了片刻,递给师父。

    张三丰将金元宝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和宋远桥对望一眼,均不说话。

     张翠山大声道:“师父,这是少林派的金刚指功夫。

    天下再没有第二个门派会这门功夫。

    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啊?” 在这一瞬之间,张三丰想起了自己幼时如何在少林寺藏经阁中侍奉觉远禅师,如何和昆仑三圣何足道对掌,如何被少林僧众追捕而逃上武当,数十年间的往事,犹似电闪般在心头一掠而过。

    他脸上一阵迷惘,从那金元宝上的指印看来,明明是少林派的金刚指法,张翠山说得不错,方今之世,确是再无别个门派会这一项功夫。

    自己武当的功夫讲究内力深厚,不练这类碎金裂石的硬功,而其余外家门派,尽有威猛凌厉的掌力、拳力、臂力、腿力,以至头槌、肘槌、膝槌、足槌,说到指力,却均无这般造诣。

    听得张翠山连问两声,若是说出真相,门下众弟子决不肯和少林派甘休,如此武林中领袖群伦的两大门派,相互间便要惹起极大风波了。

     张翠山见师父沉吟不语,已知自己所料不错,又问:“师父,武林中是否有甚么奇人异士,能自行练成这门金刚指力?” 张三丰缓缓摇头,说道:“少林派累积千年,方得达成这等绝技,决非一蹴而至,就算是绝顶聪明之人,也无法自创。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当年在少林寺中住过,只是未蒙传授武功,直到此时,也不明白寻常血肉之躯如何能练到这般指力。

    ” 宋远桥眼中突然放出异样光芒,大声说道:“三弟的手足筋骨,便是给这金刚指力捏断的。

    ”殷梨亭“啊”的一声,眼中泪光莹莹,忍不住又要流下泪来。

     都大锦听说残害俞岱岩的人竟是少林派弟子,更是惊惶,张大了口合不拢来,过了一阵才道:“不……决计不会的,我在少林寺中学艺十余年,从未见过这个脸生黑痣之人。

    ” 宋远桥凝视他双眼,不动声色的道:“六弟,你送都总镖头他们到后院休息,预备酒饭,嘱咐老王好好招呼远客,不可怠慢。

    ”殷梨亭答应了,引导都大锦一行人走向后院。

    都大锦还想辩解几句,但在这情景之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殷梨亭安顿了众镖师后,再到俞岱岩房中去,只见三哥睁目瞪视,状如白痴,哪里还是平时英爽豪迈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心酸,叫了声“三哥”,掩面奔出,冲入大厅,见宋远桥等都坐在师父身前,于是挨着张翠山肩侧坐下。

     张三丰望着天井中的一棵大槐树出神,摇头道:“这事好生棘手,松溪,你说如何?” 武当七弟子中以张松溪最是足智多谋。

    他平素沉默寡言,但潜心料事,言必有中,自张翠山抱了俞岱岩上山,他虽心中伤痛,但一直在推想其中的过节,这时听师父问起,说道:“据弟子想,罪魁祸首不是少林派,而是屠龙刀。

    ” 张翠山和殷梨亭同时“啊”的一声。

    宋远桥道:“四弟,这中间的事理,你必已推想明白,快说出来再请师父示下。

    ” 张松溪道:“三哥行事稳健,对人很够朋友,决不致轻易和人结仇。

    他去南方所杀的那个剧盗,是个下三滥,为武林人物所不齿,少林派决不致为了此人而下手伤害三哥。

    ”张三丰点了点头。

    张松溪又道:“三哥手足筋骨折断,那是外伤,但在浙江临安府已身中剧毒。

    据弟子想,咱们首先要去临安查询三哥如何中毒,是谁下的毒手?” 张三丰点了点头,道:“岱岩所中之毒,异常奇特,我还没想出是何种毒药。

    岱岩掌心有七个小孔,腰腿间有几个极细的针孔。

    江湖之上,还没听说有哪一位高手使这般歹毒的暗器。

    ”宋远桥道:“这事也真奇怪,按常理推想,发射这细小暗器而令三弟闪避不及,必是一流好手,但真正第一流的高手,怎又能在暗器上喂这等毒药?” 各人默然不语,心下均在思索,到底哪一门哪一派的人物是使这种暗器的?过了半晌,五人面面相觑,都想不起谁来。

     张松溪道:“那脸生黑痣之人何以要捏断三哥的筋骨?倘若他对三哥有仇,一掌便能将他杀了,若是要他多受些痛苦,何不断他脊骨,伤他腰肋?这道理很明显,他是要逼问三哥的口供。

    他要问甚么呢?据弟子推想,必是为了屠龙刀。

    那都大锦说:那六人之中有一人问道:‘屠龙刀呢?是在谁的手中?’” 殷梨亭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句话传了几百年,难道时至今日,真的出现了一把屠龙刀?” 张三丰道:“不是几百年,最多不过七八十年,当我年轻之时,就没听过这几句话。

    ” 张翠山霍地站起,说道:“四哥的话对,伤害三哥的罪魁祸首,必是在江南一带,咱们便找他去。

    只是那少林派的恶贼下手如此狠辣,咱们也决计放他不过。

    ” 张三丰向宋远桥道:“远桥,你说目下怎生办理?”近年来武当派中诸般事务,张三丰都已交给了宋远桥,这个大弟子处理得井井有条,早已不用师父劳神。

    他听师父如此说,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道:“师父,这件事不单是给三弟报仇雪恨,还关连着本派的门户大事,若是应付稍有不当,只怕引起武林中的一场大风波,还得请师父示下。

    ” 张三丰道:“好!你和松溪、梨亭二人,持我的书信到嵩山少林寺去拜见方丈空闻禅师,告知此事,请他指示。

    这件事咱们不必插手,少林门户严谨,空闻方丈望重武林,必有妥善处置。

    ”宋远桥、张松溪、殷梨亭三人一齐肃立答应。

     张松溪心想:“倘若只不过送一封信,单是差六弟也就够了。

    师父命大师哥亲自出马,还叫我同去,其中必有深意,想是还防着少林寺护短不认,叫我们相机行事。

    ” 果然张三丰又道:“本派与少林派之间,情形很是特殊。

    我是少林寺的逃徒,这些年来,总算他们瞧我一大把年纪,不上武当山来抓我回去,但两派之间,总是存着芥蒂。

    ”说到这里莞尔一笑,又道:“你们上少林寺去,对空闻方丈固当恭敬,但也不能堕了本门的声名。

    ”宋张殷三弟子齐声答应。

     张三丰转头对张翠山道:“翠山,你明儿动身去江南,设法查询,一切听二师哥的吩咐。

    ”张翠山垂手答应。

     张三丰道:“今晚这杯寿酒也不用再喝了。

    一个月之后,大家在此聚集,岱岩倘若不治,师兄弟也可和他再见上一面。

    ”他说到这里,不禁凄然,想不到威震武林数十载,临到九十之年,心爱的弟子竟尔遭此不幸。

    殷梨亭伸袖拭泪,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张三丰袍袖一挥,道:“大家去睡罢。

    ” 宋远桥劝道:“师父,三师弟一生行侠仗义,积德甚厚,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有眼,总不该让他……让他夭折……”但说到后来,眼泪已滚滚而下,知道若再相劝,只有徒增师父伤感,于是和诸师弟向师父道了安息,分别回房。

     『注:据旧籍载,张三丰之七名弟子为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张翠山、殷利亨、莫声谷七人。

    殷利亨之名当取义于《易经》“元亨利贞”,但与其余六人不类,兹就其形似而改名为“梨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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