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海上张骞(5/5)
,暗道:“二师哥来了。
”他借力使力,一瞬间已飞落在左边三丈之外,绝垢僧的致命一击堪堪落空,定目看时,果然是武当五侠排名第二的天行道人落在场中。
他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右边林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子单薄的人影,无声无息,正是那天竺女尼。
绝垢僧沉声道:“阿凡师妹,玉清观全解决了么?”女尼不答。
绝垢僧又问道:“阿凡师妹,那边全解决了么?”那女尼似乎情绪不稳,有些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才用天竺话答道:“他……他砍掉了他的头……”
绝垢僧又惊又怒,喝道:“谁砍了谁的头?”那女尼阿凡转身对着身后跟着出现的三个人,手指最前面的易大川,颤声道:“便是他,他将丘全的头砍掉了。
”
来者正是易大川、伍宗光及范青。
伍宗光张目一看,对方两人,己方五人,后面还有五个点苍弟子跟着过来,以他们的轻功,恐怕一时还到不了神仙洞,此乃天赐良机,如施突袭,就可以一举毙了对方两人,唯一棘手的还是那天竺女尼的施毒。
易大川衣上脸上全是血污,面目相当可怕,他持剑瞪着那天竺女尼阿凡,阿凡似乎不敢看他,一直躲避易大川的目光。
伍宗光想到钱静帮主的命令:“对方用奇毒,此乃生死之战,出招便往死里打。
”心中再无犹豫,拔剑大喝一声道:“盟主有命,武当、丐帮联手,先毙了这天竺和尚!”一面低声道:“易兄弟,你对着那女尼喊杀冲过去,这尼姑怕你怕得要死!”
只见伍宗光、范青、道清子三人一体,同时对绝垢僧发动攻击。
绝垢僧不料中土名门高手不知何故竟然也搞起倚多凌少的突袭,大声喝道:“阿凡师妹,快施毒!”
阿凡女尼听他这一喝,不加思索便对天行道长一掌击出,掌中暗夹十支牛毛金针。
天行道长恪守武林规矩,不惯以众击寡的打法,对伍宗光的喝令未立时采取行动,略一迟疑,阿凡的攻击已至。
他吸口真气护体,双掌齐出,一阻阿凡来掌,一攻阿凡左胁,正是武当绵掌中的厉害招式。
岂料阿凡单掌下沉避开,十支金针无声无息疾射天行道长颜面。
那毒针细如牛毛,几无破空之声,天行道长察觉到时,金针已在五寸之距,任何闪躲都已来不及,他只好以数十年的武当内功集中于一口真气上,噗的一声吹出,那口气竟如有形之物,将十支金针吹得偏向,贴着他脸颊旁擦面而过,确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然而毕竟仍有一针擦伤了天行的左额,虽然只是破皮略微见血,但天行道长片刻之后便感一口真气突然散了,自己想要重新运气,竟然提不起气来,一个跄踉站不稳,此时他心中还明白,暗惊道:“这是什么毒?这是什么毒?……”但渐渐眼前开始一片馍糊,一跤跌坐地上。
易大川见师父中毒倒下,一阵急怒攻心,大喝一声:“兀那你这尼姑婆,拿解药来!”挥着手中长剑,直扑阿凡。
阿凡正喜得手,一抬头瞧见那个专门砍人脑袋的恶道士睁着血红的怒眼,脸上血污纵横,肌肉扭曲,状如魔鬼般直对着自己冲过来,她一时之间如被吓破了胆,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这阿凡的轻功乃是天竺“人尊”亲传,更兼此时已使出吃奶之力,身形之快令人咋舌,只两三个起落,便已消失在莽莽苍苍的武当山中。
易大川瞠乎其后,便放弃了追赶,停下脚步想了想,暗忖:“我便回去加入围攻绝垢僧。
”环目四顾,那几个点苍派弟子并未跟来,想来早已开溜不知去向。
他转身回奔,才赶到神仙洞前,便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三个正派的中土高手,围攻一个天竺和尚!
只见绝垢僧在道清子、伍宗光及范青三人联手合击之下,节节倒退。
他此时完全落入孤立无援,瑜伽神功加上偶一发出的御气神针渐渐支撑不住,而敌方三人闷声不响,卯足十成功力,对他展开围攻合击。
尤其是道清子,他想到上次就在此地被绝垢僧、绝尘僧及辛拉吉三人围攻,险些丢了性命的往事,暗忖道:“天网恢恢,这绝垢僧今日落了单,也教你嚐嚐以一敌三的滋味。
”心中想着,手上可没闲着,配合魔剑伍宗光诡异飘忽的剑招,以正宗太极剑法缠住了绝垢僧的出招,让另外两人恣意狂攻。
堪堪到了三百招外,绝垢僧已经力竭,先是左肩中了魔剑伍宗光的“魔蛇出洞”,紧接着范青以极其诡异的步法绕到他的身后,一招“拍案两散”在绝垢僧背上按下一掌。
绝垢僧正要鼓足余力,使出御气神针来退敌自保,背上神道穴和灵台穴同时遭制,那股极为尖锐的内力发不出来,反而逼在体内暴涨欲破,难受之极。
就在此时,道清子一剑刺入绝垢僧的前胸……
这一下绝垢僧体内的异常真气反而得以宣泄,以致他胸前的鲜血喷出五尺之外,道清子吃了一惊,绝垢僧便乘这一刹那的犹疑,猛然跃身而起,打算脱离战场。
但紧接着便一声惨叫,跌落地上,原来魔剑伍宗光的长剑化为一道白虹,猛然刺入绝垢僧前身,从小腹直透胸腔,天尊的首席弟子当场被武当和丐帮的高手联手毙掉了。
道清子见到绝垢僧的死状之惨,心中犹有余悸,方才这场决斗才是真正的殊死斗,不管什么动手的规矩,更不管什么以众凌寡的禁忌,只知开打了便不见死人不休止。
这其中剑招最是狠辣的当属魔剑伍宗光,但就是伍宗光也杀得心惊胆战,他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绝垢僧,喃喃地道:“这种打法才符合了盟主的命令。
开战了,就是拚死活,那还能顾那么多!”
凶悍如易大川也瞧得心中狂跳,他走到师父面前,双手一触天行道长的腕脉,大惊叫道:“五师叔,师父已在弥留之中……”道清子赶过来一探额头、颈边、脉膊,肃然道:“大川莫要慌乱,你师父还有意识,只是无力自行发启真气护体,咱们要赶快想办法。
”
范青想起朱泛说过沙九龄中毒后的情形,连忙道:“天竺这奇毒曾杀死了点苍的沙九龄,中毒之后,无论渡以多强的内力,施以什么解毒之药,都无法撑过三个时辰……”
易大川听了,双目热泪长流,忽然跪在道清子面前,叩首禀道:“五师叔,求您准许……”他话未说完,道清子伸手止住,将他一把拉起道:“大川啊,你三师叔、四师叔已遭毒手,现在你师父又被毒成这般,你便不求,五师叔也要恳求神仙开洞的。
”
他带着易大川走到神仙洞前,在洞口那道石墙前跪下,三跪拜后喃喃念了一大段祷辞,范青和伍宗光只听得他最后祝道:“老神仙,如今掌门师兄离山,三师兄、四师兄已遭毒杀,二师兄奇毒侵体,只余不足三个时辰的性命,弟子道清不得不代行掌门师兄之职,现要开石让二师兄入洞疗毒。
老神仙见谅,老神仙慈悲。
”
拜完,道清子便一跃数丈,在那石墙上一条细缝处单手施出铁指功,整个身体便凭四指之力牢牢挂在墙上,他另一只手在石墙上寻找几块特殊的墙面,显然墙面上有特殊的花纹,道清子摸对了便以掌相击,待他击了七个不同地方后,那石墙下方忽地轰然开了一道小门。
道清子飘然而下,抱起天行道长,向范青和伍宗光稽首道:“咱们要入洞去为二师兄疗毒,有劳丐帮前辈为我等守住洞口。
”伍宗光道:“道清道长放心,请快为天行道长疗毒。
神仙洞口有咱俩看住,谁也不要想进入。
”
道清子抱着天行,和易大川从极狭的洞口进入那神秘的神仙洞。
范青低声道:“伍老大,这个黑乎乎的洞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这道士是不是打得神智昏乱了,在装神弄鬼消遣咱们?”伍宗光摇了摇头道:“俺那晓得,但我瞧这道清子是条好汉子,武功既高,又不似有些名门正派自以为清高,倒他妈有几分与咱们弟兄臭味相投。
他那么又祝又祷地才敢启门入洞,这里一定有个……哎呀呀,洞里难道是,难道是……”
范青也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惊呼道:“难道张三丰真人仍在人间?”伍宗光想到的也是同一个人,但要说张真人仍在人间,恐已超过一百三十岁,毕竟有些难以置信。
范青又道:“若是他老人家仍在人间,怎能坐视五侠之中三人遭毒杀,竟然不闻不问?”伍宗光道:“也许他老人家已经不问世事,是以武当弟子必须有不得已的大事才准入洞,而且还得由掌门人拜祷之后,才能启动石门。
你瞧,方才道清子不就是代替掌门天虚道长的身分,在那里又跪又拜的么?”
范青点头道:“伍老大,你说的有些道理。
咱们反正负责守洞口,待会道清子出洞,咱们再问个清楚,暂且稍安勿躁。
”
那知道这一等竟然等了两个时辰,伍宗光看了看天色,又探头往洞口瞅着。
范青忽然道:“朱泛说中了这天竺奇毒,最多只能撑三个时辰。
算算时间,从天行道长太阳穴上被那毒针刮破皮算起,差不多已经三个时辰了,怎么仍然没有消息?”
伍宗光也等得十分心焦,几次想要进洞去探个究竟,但想到武当门人对此洞如此崇敬有加,便也不敢冒犯人家的门规。
还好就在此时,道清子抱着天行,带领易大川走了出来。
道清子面色凝重,怀中的天行道长仍然双目紧闭,不过从面色上看来应该性命无虞。
伍宗光问道:“道长,天行道长如何?”道清子叹了一口气道:“好厉害的毒,好诡异的毒。
”他将天行道长平放在草地上,让他舒展四肢躺得舒服些,然后道:“二师兄所中之毒,已被一股至大无比的真气硬锁在体内一处,暂时没有生命之危了。
但二师兄从此不能运功行气,只要一动,就将破坏那一层锁毒之气,奇毒立刻流窜到全身,便再也无药可救了,是以此刻二师兄等于武功全废……”
范青急问道:“既然性命无妨了,为何昏迷不醒?”易大川帮忙答道:“那是因为我师父全身经络都已被极为深厚的内力舒熨过一次,这一睡,起码还得再一个时辰方得醒来。
”
范青想要问洞里的情形,却瞥见伍宗光微微摇了摇头,便改问道:“那么天行道长要如何方能痊癒恢复?”道清子惨然道:“除非找到解药,不然永远只能这么拖着毒性不发,无法痊癒。
”伍宗光道:“咱们还是都回武昌去吧,明教的方冀和傅翔都会赶到武昌,兴许方军师有些解毒的特效药。
再说,盟主已经亲自动身到四川去请唐门的唐钧老爷子。
”道清子听了大喜,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点头称善。
易大川道:“咱们这就去唤躲藏地下的武当弟子出来,将三师叔、四师叔及其他几位师兄弟的大体火化埋葬了,便随两位上路去武昌。
”
范青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敢问神仙洞中有啥花样?是有位高人么?”道清子正色道:“神仙洞里住着一位老神仙。
”范青道:“难道是贵派的奇人张真人?”道清子不答。
伍宗光使个眼色,示意范青不要追探别派秘密,偏范青不识相,继续追问道:“那天竺剧毒最厉害之处,即在于一入身体,立即就毁掉中毒人自行提气运功护体的能力,从外面加以任何协助皆不易生效,天行道长不过是太阳穴边擦破表皮,略微见血,却瞬时失去力道。
你们进洞一趟,居然能将已经散布全身的剧毒重新逼回凝聚于丹田,如是来自外力,则此施力之人的功力已近乎神仙了。
不是张三丰真人,难道武当另有一个神人?”
道清子依然不答,只双目注视着平躺在地上的天行道长,长叹了一口气。
伍宗光见范青似乎还要开口,便也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天竺入侵中土武林,天尊及地尊两人的绝顶武功,老实说中土难有人能匹敌。
但数年来,尽管他们袭武当、攻少林、决战于盟主之争,终也没能得手,中土武林各派高手也都存活无恙。
如今这‘人尊’才踏入中土,已经造成腥风血雨,算算看,咱们这边已经折损了崑仑、华山两派的掌门人,武当的三、四侠,加上天行道长重伤,可见这人尊的可怕要超过……”
易大川虽已服了止痛的药物,仍然咬牙切齿地强忍断臂之痛,低声道:“可他们也没好到那里去……”范青见他说得辛苦,便替他接道:“咱们也毁了对方一个百梅师太、一个丘全,还有这个绝垢僧,也够瞧的。
”
伍宗光见多识广,面色凝重地道:“这人尊才一出来,双方已经死伤累累,可见得施毒杀人远比用拳剑杀人来得可怕。
目前对方只是一招细如牛毛的毒针,咱们已死伤了五位一流高手,那人尊的施毒招式岂会仅止于此?可怕啊!”
范青点头道:“这就看出盟主的高明了,她丢下武昌总部不顾,却亲自去四川请唐门出山。
只有唐老爷子亲自出马,才有可能和人尊一斗,否则任你武功再高,就算是完颜道长和傅翔,碰上用毒的高手,还是人人自危,心惊胆战。
”
伍宗光道:“从那人尊的徒儿阿凡女尼的轻身功夫看来,人尊除了毒术之外,武功显然也极高明,如果她的武功也如天尊、地尊一般,那将是来到中土武林的第一杀手!”
燕京城白云观外来了一个青年叫花子,正和一个小道士说话。
那小道士道:“咱们住持道长交代过了,这个月不施斋饭,你要饭还是去别处要吧,莫要在白云观白费工夫。
”那青年花子道:“俺不是来要饭的,实有重要事情,要寻完颜老道长说话。
”那小道士摇头道:“完颜道长早就坐关,不见任何人了,怎会见你这花子?快走开,莫要唠噪。
”那花子耐着性子道:“完颜道长不见,俺找傅道长也成。
”那小道士道:“快走,快走!白云观里那有什么姓傅的道长……”
便在此时,一个美貌道姑从外归来,正要进入白云观边门,听到这边厢小道士和叫花子的对话,便停下身来道:“小松子,谁要找姓傅的道长?”那小道士道:“乌大夫,便是这个叫花子要见完颜道长,告诉他老道长不见客人,他又要见什么傅道长,咱们白云观那有什么姓傅的道长?唠唠噪噪不肯离开呢。
”
那女道士正是阿茹娜,她听小松子这般说,已知来人是燕京城里丐帮的弟兄,便对小松子道:“小松子,怎么没有姓傅的道士?我不是跟你说过方道长俗家原来姓傅呀。
来,丐帮的弟兄要见傅道长,随我来。
”便领着那花子入内了。
小松子抓头搔腮,喃喃自语道:“啥时候跟我说过方福祥俗家姓傅?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阿茹娜领着那花子沿着一条走道,一直走到观内最深处,有个天井四边植了好多棵老松、老槐,树荫里凉风一吹,爽气宜人。
阿茹娜在一间半闭的修道房外轻呼一声:“傅翔,丐帮的弟兄来找你。
”房内傅翔应了一声,便走了出来。
他近年潜身于此,面上气质益见温厚内蕴,身材益见修长结实,只是身上一件道袍显得有些短小了。
傅翔对那叫花子抱拳为礼道:“贫道方福祥,兄弟寻我有何贵干?”那花子道:“傅大侠,俺是燕京丐帮分舵的巫舵主,咱武昌总舵盟主传信,一级战报,要亲交到完颜道长或傅大侠手中,偏你在白云观里的名字是方福祥,害得俺耽误了好些工夫。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条布卷,毛手毛脚地交给傅翔。
那布条沤在巫舵主的怀中好一段时间了,一掏出来便是一股汗酸味,傅翔顾不得这些,连忙展开布条一看,上面写着“大战将启速来武昌天竺有剧毒高人来中土崑仑华山已遭毒袭”二十六个字,下署钱静。
傅翔吃了一惊,这二十六字虽然有些语焉不详,但以钱静之深沉稳重,这封飞鸽传书已显现出情势紧急。
是什么“剧毒高人”,连袭崑仑及华山两派,难道比天尊、地尊更厉害?
他将信条给阿茹娜看了,阿茹娜道:“咱们快报告道长。
”两人带着巫舵主一齐进入完颜的修道室。
完颜道长了解情况后,照例望着傅翔,不表意见。
傅翔道:“道长,中土谁最会用毒?”完颜道长想了想,道:“中土用毒大家无出四川唐家之右,但唐家于武林销声匿迹已经好几十年。
如今是谁最毒,老道还真不知哩。
”
阿茹娜道:“以盟主的个性,如非情况十万分紧急,断不会以一级战报急召各派赴武昌。
咱们这白云观中窝藏了两个中土武功最强的高手,恐怕要不辞辛劳,即刻兼程……兼程……”傅翔接口道:“兼程勤王!”完颜一听乐了,哈哈笑道:“不错,咱们是勤王劲旅,急如烽火,今日就走。
”
阿茹娜见了暗笑,对巫舵主道:“巫舵主啊,多谢你了,如有便请回信武昌,就说‘三人勤王即日动身’便好。
”那巫舵主应了,忽然道:“乌大医师,俺那舵里有一个小叫花,说是识得阿茹娜,不知……”他话未说完,阿茹娜及傅翔同时惊喜地道:“巴根?巴根在你那儿?”巫舵主道:“正是。
巴根初来时,头脑有些不好使,最近愈来愈正常了,在俺那里已是派得上用场的好手。
”阿茹娜道:“他有说什么么?”巫舵主道:“他说想和阿茹娜姐姐见面。
”
傅翔忽然想到一件事,抢着道:“阿茹娜,咱们就要动身去武昌,可以带巴根同去。
”阿茹娜没有立刻回答,想了一会便懂得傅翔的用意,道:“不错,就不知巫舵主的意思。
”巫舵主道:“三位要带巴根去武昌,那是他的造化,俺这便回去唤他来白云观报到。
”傅翔道:“巴根有一条异种的小花蛇还在不在?”巫舵主道:“怎么不在,小花和巴根形影不离。
”
翌晨一大早,天将亮未亮时分,傅翔从白云观的后门踱到一片古木林里,此处全是数百年的老树,有两棵槐树传说是唐玄宗开元年间所植,另有一棵银杏据说也有五百多年的树龄了。
傅翔每日凌晨都会到此林中静坐一个时辰,好好整理前一日脑中所思与手上所创的武学,如能达到理想的境地,便将它落实于招式,牢牢记下。
“王道剑”从无到有,一招一式在傅翔的冥思以及和完颜道长的演练之中,逐渐形成。
傅翔不知道要如何收尾才能完整,他也没有刻意去想。
在浦江郑义门那段时间所受到的冲击和感动,那些令他激动的灵感渐渐沉淀下来,三年磨一剑,除了和完颜道长切磋,尚未公开试剑,“王道剑”到底是什么,仍是个谜。
就在这时,傅翔被一幕奇特的情景吸引住了。
在这片古树林外的草地上,飞来了一只特大的白鹤,身长近五尺,颈部及尾端羽翼为亮黑色,其余全身洁白,头顶红冠,鲜艳夺目。
傅翔心想:“好大一只丹顶鹤,怎地飞到这林子来了?想是从辽东飞到江南过冬,在咱们这里歇上一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