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风雪夜归人(1/3)
安春水目送越野车开出视线外。
翻身上马。
然后“啊”的一声惨叫。
这普里阿普斯一样的男人!真疼!
她咬牙死忍。
让马跑起来。
事实证明只要坚持。
疼的地方麻木了也就没那么痛了。
沿着公路走,一路上只遇到一个车。
安春水远远的就躲到灌木丛后面。
五个小时后,终于到了路卡。
现在只要翻山去绕过路卡。
前面再走十公里。
就是去安萨的国道。
到时候外地车牌的车多起来。
在冰原,搭顺风车是常规操作。
司机们只要有空位,一般都会捎路边拦车的人一程。
安春水骑马登山到马不能再上的地方。
目测只要再翻两个坡绕到路卡后面。
就可以寻路下山。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骑了五六个小时的马。
安春水下马才觉得大腿骨像是被朝外掰断了。
双腿连合拢都做不到。
更不用说走路了。
应急小包里有葡萄糖,红景天口服液,一包巧克力。
口服消炎药,退烧药。
她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打火机。
一副冰爪和冰镐。
还有一个急救包。
马鞍上长期挂着一把短刀。
安春水把这些东西带好。
从酒精包里拿出消毒酒精喷在大腿内侧,按摩恢复。
休息了二十多分钟。
才勉强能活动。
不敢再耽搁。
天气越来越阴暗。
这个海拔高度恐怕会下雪。
安春水砍了棵小树削尖了做拐杖。
开始登山。
手机显示现在海拔高度四千七,地上已经有积雪。
好在只需要向上爬五六百米。
这个山坡就到顶了。
长期生活在低海拨地区的平原心脏。
就算是平常没什么高原反应。
但是想要在这个海拔高度剧烈运动,这辈子还是不用想了。
只能慢慢走。
安春水计算着节奏,走一百米歇一下。
高原的天不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这得是后娘的脸,不光说变就变。
还能甩你一巴掌。
爬到第二个一百米。
天上噼噼啪啪下起冰雹!不是雨,不是雪,是小指头大的冰雹啊!
这贼老天!是不是想我去死。
安春水把小包顶在头上。
用腰带系好。
再用藏袍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住。
不然会被砸出血来。
虽然全身被砸的生疼,也没有停下脚步。
已经走到这了,眼看胜利在望。
困难面前,她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
好在冰雹十多分钟就停了。
不好的是大雪铺天盖地下起来。
风也大,吹在露出的皮肤上真的是刀割一样的痛。
安春水拿披肩把脸缠到只剩眼睛在外面。
可惜她没有带手套。
只好把木拐杖扔了,把手揣进怀里。
她也知道这样很危险。
但是手这样放在外面。
估计回去就得截肢。
那样艰难到达山顶。
山后面却是几百米落差的直立悬崖!难怪他们在这里设卡!
安春水已经精疲力尽。
她绝望的哭出来。
雪已经覆盖了来时的路。
大风吹的她几乎站不住。
眼泪泡在脸上一会儿冰凉生疼。
安春水不敢再哭。
打起精神来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积雪把陡峭的山坡铺平。
安春水看不到下脚的地方,只能凭感觉瞎走。
没两步就踩到一块尖尖的石头上,脚下一滑,栽进雪窝。
并不怎么疼。
她试着爬起来,整个人连同雪堆一起往下滑。
下面就是悬崖!
她吓得不敢再动。
四周没有任何可以受力的地方,这样大的雪,就算不掉下悬崖,也很快就会被雪埋起来。
难道自己真要死在这?!
雪很松软,安春水觉得可能等不到被雪堆活埋,就会因为身体极速失温而冻死。
不过好像冻死相对而言没那么痛苦。
而且极度失温还会让人有身体发热的错觉。
在温暖舒适的幻觉中微笑着死去。
“不!救命啊!”安春水徒劳的喊。
她不想因为失恋把命送掉啊!“谁来救救我啊!”这次真是作了个大死!她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等阿洛回来好好道个歉。
再好聚好散。
现在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