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佳把房子退了，退回的押金连着傅容淮之前给的50万，存进一张银行卡里，卡交给了傅阿姨，还有公寓里傅容淮仅剩的一小些东西，也打包搬到傅阿姨家。

    傅阿姨还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说是傅容淮放在她这的一笔钱。

    “那佳佳，你和你妈妈住哪？”

    洛佳说，“我怕北城的医院会缺药，所以打算带她去别的城市看看，今天就走。”

    傅阿姨还想问去哪，洛佳已经率先说要走了。

    她和她妈妈也没多少行李，三个行李箱装完，往机场出发。

    候机的时间里她用手机看南城的房，可电话一通通的来，傅容淮的，傅阿姨的，见她不接，还打到了洛妈妈这边。

    洛妈妈听完，对傅阿姨说：“我跟她谈谈吧。”

    洛佳忙着跟房东打字预约看房时间，只听到旁边妈妈问：“佳佳，你跟阿淮怎么回事？”

    洛佳平静道：“没什么，就是和他没关系了。”

    “你们到底怎么了？那孩子赶着最近一班飞机回来找你，可能就跟我们是前后脚到的机场，你不能……”

    洛佳目光闪烁，“妈，你别管了，这是我和他的事。”

    “他找不到你，才找的你傅阿姨，现在你傅阿姨……”洛妈妈急了。

    “你能不能别说了。我很累，我最近觉得活着很累，我不想在一段感情中还那么累，妈，我追着他跑了二十年，真的够了，我不想再追再去琢磨他给我的每一个少得可怜的回应是冷淡还是热。你让我现在，就这个时间里，轻松一点，行吗？”

    洛妈妈张了张嘴，却始终没再说什么，手机再响，她愣了愣，随后按了关机键。

    洛佳收到傅阿姨发的短信，通知里显示出的那两行字都透着祈求。

    洛佳指尖顿了几秒，这时上方机场广播提醒登机，她没再想任何，关掉了手机。

    抵达南城，找了个餐馆让妈妈吃饭，她借着这个时间去办了张新的手机卡，要定居南城，迟早要换。

    洛佳准备把各种软件和银行卡的绑定信息更改一下，就把原本的卡给扔了。

    看了几个房，洛佳都不太满意，还想再找，洛妈妈眼见天色要晚，不想再浪费钱住酒店，就敲定了其中一间。

    一厨一卫一房，没电梯，五楼，墙面斑驳潮湿发霉，却已经是她们今天看到的最好的一间了。

    窗帘也没有，洛佳去楼下买清扫工具和一些日常用品的时候，跟老板要了一沓旧报纸。

    母女俩打扫完，洛佳在玻璃窗上贴上报纸暂时遮挡一下。

    洛妈妈铺着床，嘀咕说还好带了一套床罩被单。

    一切弄完，已经晚上十点了，洛佳开了热水器的开关，让妈妈先去洗，自己拿着手机在网上选购一些生活用品和需要的东西，她不断对价，看优惠券的金额。

    洛妈妈洗完澡出来她才买好，被催促着去洗澡。

    洛佳洗头的时候才发现热水器的温度烧不上去，就一直都是暖的，不够热，她探出头问：“妈，你洗的时候水也是不热的吗？”

    洛妈妈哎呀一声，“现在还是夏天，不用管这个先。还是你觉得冷？那妈妈给你下楼买电热棒？”

    洛佳忙说不用，用暖水洗好头和澡。

    穿着睡衣，头裹着毛巾出来，她又拿起手机开始记今天的账。

    没有吹风机，洛妈妈边帮女儿擦头发，边数落她：“头发也不擦，老了别得偏头痛。”

    洛佳记完账，跟房东说了一声热水器的问题，让他找人来修。

    但房东说：要么加押金，要么自己花钱找人修。

    洛佳难得的有了疲惫以外的状态，愤怒。

    就是欺负她小，又是俩母女。

    一大老爷们还干这种事，洛佳当下就不干了，言辞强硬极了，交战几个回合，房东让了步，明天就让人来修。

    洛佳头发已经半干，她放下手机，环住妈妈的腰，眼角湿润但没有哭。

    “妈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