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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帝留宾(2/5)

,纵横天下,可是……他却斩不断心里的情丝。

     这是大仁大勇者心中的秘密,这是大智大慧者心中的弱点,这也是武林中神话般的英雄心中的人性,只是,他那闪亮的地位与声名,已闪花了别人的眼睛,使别人看不到这些。

     世上,永远没有人会同情他生命中的寂寞,会怜悯他爱情上的不幸,因为所有人对他的情感,只有敬仰、羡慕,或者妒忌、怀恨。

     这就是英雄的悲哀,只是古往今来,英雄的悲哀是最少会被别人发现的! 南宫平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他惆怅地环顾四周一眼,心房突又忍不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此时此刻,他竟已置身于一片银海,那种清亮的光辉,使得宇宙大地都变成了一块透明的水晶,而水晶中的梅吟雪,竟已变成了一具女神的塑像。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吟雪缓缓抬起头来,开始继续她方才没有说完的话。

     “自从那天以后,我便一直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只可惜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与星、月、苍穹将会有那么长久的别离,不然我一定会留恋地对它们多望几眼……” 她平淡冷漠的语声中,突然间竟泛滥洪水般的情感:“十年……”她接着道,“‘不死神龙’并没有实现他的诺言,他没有澄清我的冤屈,没有为我复仇,当然……我知道这是什么缘故——”她异常突然地顿住语声,仰视着林梢浮动着的光影,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来。

     突来的沉默,却像是一柄千钧铁锤,在南宫平心上重重击了一锤。

    因为他深知,就在她这无言的沉默中,包含了多少她的怨恨、失望与痛苦,也包含了多少她的怜悯、同情与宽容。

     为了叶秋白,为了那“公子剑客”是叶秋白的堂弟,他师父竟无法将那“公子剑客”擒获,自然也无法洗清梅吟雪的冤屈……而那“冷血”的梅吟雪也没有逼着他师父做,这自然是她早已对这老人的情感发生了怜悯与同情…… 他深知,在那黑暗的小屋中,他师父的心情,定是和她有着同样的痛苦——因为他此刻也在深邃地痛苦着,他讷讷地,既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更说不出一个请求她宽恕的字。

     她出神地凝注着星光,他出神地凝注着地上的柔草,又是一阵难堪的、无言的沉默,然后,梅吟雪明亮的目光,突地转到他面上,他缓缓抬起头,发觉她柔软而玲珑的嘴角,正挂着一种他无法了解的笑容,就像是遥远的星光那么令他难以捉摸。

     她深深地凝注着他,突地带笑说道:“可是你知道么……你知道么?”她重复地说着这四个字。

     南宫平忍不住问道:“知道什么?” 梅吟雪仍在深深地凝注着他,缓缓道:“你师父没有为我做的事,你却已为我做了,我亲耳听见他与你的对话,也亲耳听到他被你伤在剑下时所发出的惨叫!” 南宫平只觉耳边轰然一响,身躯摇摇欲倒,讷讷道:“那……那道人……便是‘公子剑客’么?” “道人……”梅吟雪满怀怨毒地冷笑一声,道,“他已做了道人么,好好!”她语声又变得那么锐利,像鞭子似的划空而过,“我虽然不知道他此刻已变成什么样子,但是他的语声——他的语声,我至死也不会忘记!” 南宫平面容虽然素来沉静,此刻却也掩不住他心里的吃惊,他不知是该得意抑或是该抱歉——昔日武林中著名的剑手,今日竟会死在他的剑下!——但无论如何,他心里对那道人之死原有的愧恨与歉疚,此刻却已大为冲淡。

     只听梅吟雪缓缓又道:“这就是你师父与我之间的恩怨,也该就是你方才想问我,但又不愿问出来的话。

    你替我复了仇,我所以要告诉你,告诉你那人死得一点也不冤枉,这些年……我躺在棺材里,心里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能快些恢复功力,不顾一切地设法恢复功力,寻他复仇,所以我方才听到他那一声惨呼声,虽然高兴,却又不禁有一些失望,又有一些怨恨,我甚至想一出来后,便先杀死那替我杀死他的人!” 南宫平心头一凛,只见梅吟雪嘴角又微微泛起一丝笑容。

     “但是,不知怎地……”她平静地微笑着道,“也许是我这些年来心境变了,我非但不再想杀你,反而有些感激你,因为你使得我的手少了一次沾上血腥的机会,而一个人的手能够少染些血腥,无论如何,都是件很好很好的事。

    ” 这被人称为“冷血”的女子,此刻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南宫平不禁又怔了一怔,他试着想在此时此刻说出一句适当的话,但他沉吟了许久,却只是下意识地说道:“你被师父散功后,此刻武功又已恢复,这实在是件奇怪的事。

    ” 梅吟雪神秘地微笑一下,轻轻道:“这是件很奇怪的事么?”她不再接下去,南宫平也猜不出她这句话中的含义。

     他方才问话的时候,本是随口而出,但此刻却真的有些奇怪起来,他忽然想到她的话:“……不顾一切地设法恢复武功……”他心头不禁一动:“莫非她恢复武功时,又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方法!”方自忍不住想问,却听梅吟雪轻叹又道:“奇怪得很,我此刻武功,虽然恢复,却又觉得没有什么用了,我此刻已无恩无怨,唉!这实在比满心仇恨要好得多。

    ” 忽而愤激、忽而幽怨、忽而兴奋、忽而怨毒的她,此刻竟平静地微喟了一声,倚在树上,一面轻抚着秀发,一面曼声低唱了起来:“摇呀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小宝宝,要睡觉,妈妈坐在摇篮边。

    摇呀摇……” 她声音是那么甜蜜而温柔,面上的神情,也是那么安详而恬静,她似乎已回到一个极为遥远的梦境中,那时她还很小,她必定有一个极为温柔的妈妈,她妈妈也必定会为她唱着这平凡、甜蜜,在每一个人心里都是那么熟悉而亲切的儿谣。

     星光细碎,夜色明媚……夜渐渐要去了,乳白色的晨雾,渐渐在山林间开始弥漫,南宫平听着这温柔的歌声,望着恬静的面容,心里忍不住又是怜悯,又是叹息,她十五岁便开始闯荡江湖,必定有许久没有忆起这歌声了。

     因此,她唱得那么零乱,甚至将两首不同的歌变作一首唱了,但听在南宫平耳中这零乱的歌声,却是分外甜蜜而亲切,他但愿能永远保持着她此刻的心境,也但愿自己能永远保持这份心境,因为他自己此刻也仿佛回到了遥远的梦里——世人若都能保持婴儿般的心境,那么血腥和丑恶的事,就会少多了。

     歌声,随着乳白色的晨雾,悠悠摇曳在乳色透明的山林里。

     大地,像是被水洗过了的少女面靥似的,清新而娇丽。

     南宫平连日疲劳,此刻但觉一阵阵温暖的倦意,随着缥缈的歌声向他袭来,他不自觉地缓缓垂下眼帘……歌声,也像是更遥远了…… 突地,一声冷笑,却自他耳边响起!他霍然张开眼来,迷蒙的晨雾中,山林外突地现出一条人影,梅吟雪戛然顿住歌声,南宫平叱道:“谁?” 人影一闪,一个灰衣少年,便赫然来到他眼前! 这一刹那间,两人面面相对,彼此各自打量了几眼,在南宫平眼中,这突来的少年本应是和悦而英俊的,但是他此刻面上却偏偏带着一份倨傲与轻蔑的冷笑,不屑地望着南宫平。

     南宫平剑眉微剔,惊问道:“阁下是谁?来此何为?” 灰衣少年明锐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上下打量着南宫平。

    “好极,好极!”他突地冷笑着道,“师父眼中的得意门人,师兄口中的得意师弟,却原来是个在师父生死未卜时,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听女子来唱儿歌的人物,妙极,妙极!” 南宫平沉声道:“这似乎与阁下无什么关系!” 灰衣少年哈哈笑道:“原来你还是这般狂妄,你难道还不认错么?” 南宫平道:“这要看你究竟是谁?究竟是何来意?”他面容沉静,语声亦沉静,既未示弱,亦未逞强,他只是简单地说出一件事实,他不愿在一个来意不明,敌友未分的人面前解释任何事,就正如他不愿在善意的朋友面前隐藏任何事一样! 灰衣少年目中光芒一闪,瞧了倚在树上动也未动的梅吟雪一眼,突又仰天大笑起来。

    “你要知道我究竟是谁?究竟是何来意……”他大笑着道,“先要看你是否认错!” 南宫平冷“哼”一声,缓缓道:“你若是想来寻衅,只管拔出你腰间所藏的软兵刃来便是,大可不必兜这些圈子。

    ” 梅吟雪轻轻一笑,显然对他此刻的表现十分赞赏。

     那灰衣少年的笑声,却戛然顿住,他神情呆了一呆,似乎在奇怪这少年怎会在被自己激怒之下,还有这般冷静的神态、冷静的言语,又似乎在奇怪这从来未涉江湖的少年,怎会有如此敏锐的目光,一眼便看出自己是特意寻衅而来,一眼便看出自己腰边的衣服下,藏着一件不轻易动用的软兵器! 甫一对面,他竟似已落在下风,这使他大出意外,也便有些惶然失措,希望能立刻给对方一个霹雳般的还击! 他心念数转,冷笑道:“我若不是寻衅而来,你——”话声未了,突地觉得自己这话不啻又给了对方一个讥笑的机会,不禁惶然住口,哪知南宫平只是沉默地望着他,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讥笑打击于他,就像是早已猜中了他的心事。

     刹那之间,灰衣少年心中又闪过许多种念头,只听南宫平缓缓道:“阁下若非有意——”话声未了,少年突地大喝一声:“就算我是有意寻衅而来好了!”身躯一旋,再次面对南宫平时,他掌中已多了一条光华闪动的软柄银枪! 南宫平的长剑,便插在他腰边的丝绦上,他心情虽然一直没有平静,但他对这柄长剑却是时时刻刻注意着的,因为他不愿意在失去剑鞘之后,再失去这柄得自他师父手中的利剑! 此刻他微微一笑,道:“阁下既是有意寻衅,在下只好奉陪两招!”手腕一反,轻轻抽出了剑,丝毫不带锋芒,更没有像时下一般剑手一样,借着拔剑的快速来显耀自己剑法的高强! 他是冷静而坚毅的,没有石沉的偏激与善妒,也没有石沉那么容易被引诱,他是仁慈和豪爽的,但却又比龙飞深藏不露、谨慎睿智些,然而他此刻的对手,却是飞扬而奔放的,这恰巧又形成了一个并不冲突,但却有趣的对比! 他缓缓抬高手臂,平剑当胸! 灰衣少年枪尖一抖,刹那间但见五七朵光芒闪动的枪尖,弥漫空中。

     南宫平缓缓伸出剑尖,沉声道:“请!”剑尖微抬,以剑为礼,他此刻似已看出这少年并非恶意寻仇,只是负气而已,是以言语举动间,便留着三分客气! 灰衣少年引枪一穿,晨雾间只见一道银光,穿过他自己抖出的枪花,南宫平暗暗喝一声彩,这少年的枪法当真快到不可思议! 他脚步微动,剑尖跟随着对手的枪尖,一道青光、一道银光,“唰”地各个画了个半圈,灰衣少年突地清啸一声,腾身而起! 一道银光随之升上,南宫平后退一步,剑尖上挑。

     灰衣少年身形凌空一折,雪亮的银枪,穿破晨雾,闪电般下刺而来,宛如凌空飞舞的灰鹤,以利喙捕捉地上的猎物! 南宫平心头一动:“天山七禽身法!”脚步一错,斜斜一剑,向上挥去。

     一片青光,封住了银枪的去路,灰衣少年枪尖—抖,竟在剑尖上轻轻一点,只听“锵”的一声,他身形竟又借势掠起。

     南宫平口中突也清啸一声,脚下疾走七步,此刻朝阳未升,晨雾却已较清,一阵阵清新的冷风扑面而来,他只觉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新生的活力,这一连七步跨出,已置身那灰身少年的银枪威力之外。

     他目光凝注,并不还击,静等着这灰衣少年身躯落下! 却见灰衣少年微曲的双腿向后一踢,翼张的双臂当中一穿,宛如翱翔的苍鹰束翼而下,一道匹练般的银光,划空而来,南宫平脚下一动,突又连走七步,他静时如山,动时如电,这七步行来,有如一脚便已跨出,掌中长剑青光的闪动,恰好与那飞腾的银枪一般迅快! 灰衣少年一击又不中,飞腾的身躯,终于落下地来,此刻南宫平若是运剑而上,虽未必胜,却定然可以抢得先机!但他只是持剑而立,只见灰衣少年飘然落下地来,矫健的身躯,立刻凝然卓立,只有他掌中的银枪,枪尖仍在不住颤动! 一线阳光,突地自林梢投落,映在这颤动的枪尖上,幻出七色的彩光! 他目注着枪尖,暗中自语:“狄扬呀狄扬,你可要再试一招?” 这灰衣少年自然便是狄扬,他埋葬了那具尸身,便飞快地来到山下,一心想看看龙飞口中称赞的“五弟”,究竟是何人物。

     他生性豁达,并没有将别人对他的怀疑放在心上,但是一股少年人定有的傲气,却使得他在见到南宫平时便想斗上一斗,另外,他当然也有些奇怪,这少年在此时此地怎会还有心情来听一个女子的儿歌? 但此刻他与南宫平面面相对,心中实已生出惺惺相惜之心,他枪尖继续不断地颤动着,实是一着极为犀利的招式之先兆,只是他这已在弦上的一招,却久久未发出来! 南宫平平剑当胸,卓然而立,目光亦自凝注在这颤抖的枪尖上,哪知梅吟雪突地轻轻一笑,道:“你们不打了么?” 两个少年的四道目光,一齐转到她身上,梅吟雪缓缓站起身来,她神态间总是那么娇媚,就是这样一个从地上站起来的简单姿势,已令人见了不得不多看两眼。

     她袅娜走到狄扬身前,缓缓道:“你可是昔年天神剑‘九翅飞鹰’狄老前辈的后人么?” 狄扬一直没有注意看她,此刻便像是久困于黑暗中的人突然看到闪电一般地发现了她的绝艳,这艳绝人寰的姿色自然也就像闪电般眩惑了他。

     他怔了一怔,点了点头,竟没有说出话来。

     梅吟雪轻轻一笑,又道:“你方才可是见着了他的师哥?” 狄扬又自一怔,又自点了点头。

    南宫平心中大奇:“她怎地知道?他怎会见着师兄?”忍不住要问这少年是在哪里见着的,但梅吟雪已又含笑道:“他师兄可是在你面前称赞了他,你心中有些不服,是以此刻便想试上一试?”狄扬双目一张,满面俱是惊奇之色,却又不禁点了点头。

     她一连问了三句,句句都问到狄扬心里,使得已被她绝艳震惑的狄扬,不禁又被她这种绝顶的智慧慑服。

     南宫平心中更奇,只见她轻轻一笑,转过身去,道:“这就是了,你们还打什么!”来到树下,缓缓坐了下来,秋波一转,望了望面前的两个少年,突又笑道:“我是从他武功的招式上看出他的来历,从他言语神态上猜知他的来意,这一点也不稀奇,你心里却在奇怪些什么?” 她语气自若,说来就像这本是人人都可以猜到的事似的。

     狄扬心中暗叹一声,忖道:“好一个聪慧的女子!”口中突地哈哈道:“好一个聪慧的女子!”他心中听思,与口中所言虽是一样,但说出来的语气却和心中思忖时的意念不大相同。

     南宫平目光一转,道:“阁下不知——” 狄扬道:“不错,正如这位姑娘所说,我方才的确见着了令师兄,此刻他犹在山巅,此刻天已大亮,你不妨上去一寻。

    ”他语声微顿,不等别人开口,便又大笑着道,“在下狄扬,今日见着兄台,实在高兴得很,日后但愿能再相见——” 南宫平道:“阁下何不留下暂作清谈……” 狄扬笑道:“方才无端冒犯,此刻我实在还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来日方长,今日就此别过!” 说到“意思”两字,他身形已动,最后一句说话,已从林外传来。

    南宫平出神地望着他掠去的方向,暗叹道:“好快的身法。

    ”突听梅吟雪娇笑着道:“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匆遽地走了么?” 南宫平微一沉吟,还未答话,梅吟雪已又笑道:“这因为他实在不敢再看我了!” 南宫平呆了半晌,头也不回,冷冷道:“只怕未必吧!”心中却不禁为之暗暗叹息一声。

     突觉一阵幽香飘入鼻端,梅吟雪已盈盈走到他身边,轻轻笑道:“你心里常常认为我说的话是对的,但嘴里却总是不肯承认,这是为了什么?”她面带娇笑,得意地望着南宫平的面靥,心中暗忖:“你否认也不好,承认也不好,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该如何来回答我?” 哪知她话声方了,心念还未转完,南宫平已沉声道:“你永远将人性看得太过恶劣,是以我不愿也不忍赞同你的话,但我口中却也从未否定你说话的价值,你且仔细想想,是么?” 真实的事实,永远胜过花巧的雄辩,梅吟雪笑容渐敛,手托香腮,发起怔来,只见南宫平深深凝注她两眼,转身托起棺木,沉声又道:“你最好随我去见见我的大师兄,那么你就会知道,这世上还有几个真正的男子汉!” 梅吟雪呆呆地怔了半晌。

    南宫平手托棺木,已自去远,她竟也身不由主地跟了过去,走了许久,突又顿住脚步,这时南宫平已将又复跃到那一线插天的苍龙岭上,梅吟雪望着他的背影,冷冷笑了两声,道:“好个尊师重道的徒弟,原来竟是这等人物!” 南宫平怔了一怔,回首问道:“你说什么?” 梅吟雪冷笑道:“我说的是中国话,你难道听不懂么?” 南宫平皱眉道:“你若是不愿解释,我不听也无所谓!”回转头去,又复前行。

     梅吟雪恨恨地望着他,她自出道江湖以来,一颦一笑,便已不知倾倒过多少男子,那曾见到这样的少年,等到南宫平一个纵身之后,还未回过头来,她便忍不住跟了过去,道:“喂——” 南宫平脚下不停,头也不回,问道:“什么事?” 梅吟雪道:“你师父命你跟随我,保护我,你此刻为何独自跑上山去?” 她口中说话虽是如此气恼,但脚下也没有停住脚步。

     南宫平却是顿住身形,回首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也跟来了么,怎地说我独自上山?” 梅吟雪道:“我……我……”突地一跺脚,道,“我才不跟你上山去哩!” 南宫平道:“好极,好极……” 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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