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忽闻情海生波浪又见伊人送药来(3/5)
得,身子悬空,双足已是连环踢出,宇文朗拿不着她,反而给她踢了一个筋斗。
云召大怒,一记劈空掌发出,但他为了要护卫华天风,不敢离开华天风的身边,距离远了一点,这一掌未能将那女子打翻。
那女子晃了一晃,华云碧剑已出鞘,一招“玉女穿针”向她胸口刺去,这时她才看清楚了,来的并不是欧阳婉,却是个从来未见过面的妖里妖气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一个移形换位,用的竟然也是“天罗步法”,华云碧一剑刺空,那妇人衣袖一挥,便向她打下。
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朗也已跳了起来,拔刀向她斫去,宇文朗已得了师父的三四成功夫,只因从未有过与强手搏斗的经验,所以才会给那妇人一照面便将他踢倒。
现在他在羞怒交加之下,挥刀狂劈,那妇人倒不敢和他拼命了。
但那妇人的功夫到底是比他高得多,哪能给他斫中,只见她衣袖一挥,已把宇文朗的刀引出外门,身形一飘,又闪开了华云碧刺来的一剑。
云召叫道:“朗儿,退下!”就在这时,那妇人倒退三步,就似背后长着眼睛一般,长袖一卷,正好把那药瓶卷了起来。
云召大喝道:“放下!”他左掌仍然贴着华天风的背心,身形纹丝不动,只是左手的中指一弹,便听得“嗤”的一声,那妇人的虎口突然似给银针刺了一下似的,“当啷”声响,银瓶又复坠地。
原来云召以最上乘的内功,施展出隔空点脉的金刚指力,饶是那妇人也有闭穴的功夫,亦自禁受不起。
可是那妇人在银瓶被震得脱手之前,已运用了绵掌碎石的功夫。
银瓶坠地,裂成片片。
华云碧心头一震,暗自想道:“莫非这真是解药?”急忙一跃而前,要拾那两片药片。
江海天忽地叫道:“小心!”只听得“蓬”的一声,那妇人把手一扬,飞出了一个圆球,突然在空中爆裂,一团浓烟烈焰,向华云碧当头罩下。
浓烟烈焰之中,还有无数闪眼的金芒!
江海天后发先至,左肘一撞,用了个巧劲,将宇文朗撞过一边,右手一拉,将华云碧拖到了墙角,他刚在输血之后,体力疲弱,这时为了救华云碧和宇文朗脱险,用了浑身本领,累得喘不过气来,身躯摇晃,不知不觉,把华云碧揽到怀中去了。
云召又一记劈空掌发出,那妇人早已借着烟幕的隐蔽遁走,那团火光被掌风一刮,烧得更旺。
华云碧面红耳热,挣脱身子,想去救火,云召已抢在她的前面,拿起了一床棉被,把那火焰扑灭了。
云召皱了皱眉,“咦”了一声道:“这妇人是谁?她怎的竟会使用厉胜男当年所用的暗器?江小侠,你好似也认得这种暗器?”江海天道:“这妖妇乃是天魔教主的姐姐,她的手下叫她做缪夫人。
十多年前,曾在邙山闹事,也用过这个金针烈焰弹。
当时,我与爹爹正好在邙山玄女观作客。
”
云召把棉被移开,只见那两片药片已化为灰烬。
华天风道:“幸亏她这烈焰弹还没有带着毒雾,与厉胜男当年所用的稍有不同。
碧儿,你把那灰烬刮来让我看看。
”
华云碧小心翼翼地刮起了薄薄一层灰烬铺在一张纸上,递给了父亲,华天风嗅了一嗅,说道:“一点不错,这正是毒手天尊蒲卢虎自制的解药!”华云碧又惊又喜又是后悔,失声说道:“这么说,那蒙面女子当真是给爹爹送解药来的了?这,这灰烬还能用么?”华天风轻轻地叹了口气。
华云碧心头一沉,只道药已不能再用,却听得华天风说道:“用是仍然有用,可惜烧成了灰烬,药力已经大减了。
云庄主,我恐怕要在宝庄借住三两个月才行。
”云召听他语气,性命已是无妨,只需多些时日调治而已,当下大喜说道:“华老先生当代高贤,倘若不是遇上此事,我是请也请不来的,莫说三两个月,我巴不得你在此住上十年。
”
华云碧这才放下了心上的石头,问道:“这药如何用法?”华天风要过纸笔,另外开了几味药,说道,“将这几味药研碎与这些灰烬揽匀,用三碗水煎成一碗,便可服了。
”云召一看,这几味药都甚普通,他的家里备有一些常用的药品,这几味药恰巧都有,当下立即吩咐管家到药库里去捡出来。
过了一会,云琼也发出了呻吟之声,开始醒来,他第一眼看见江海天,忽地“咦”了一声,手肘支床,似乎作势就要跳起来,江海天怔了一怔,正自莫名其妙,但云琼随即又躺下去,露出一点尴尬的神情,问道:“这位是谁?”云召道:“这位是金世遗大侠的衣钵传人——江海天江小侠,这位是华山医隐华老先生,他们两位乃是你的救命恩人。
待你好了一些,我再和你细道其详。
”
云琼低声说道:“惭愧,我刚才几乎认错了人。
江小侠,请恕我不能起床道谢。
”跟着对他父亲说道:“爹,伤害我和妹妹的那个小贼,身材与江小侠一般高矮,好在我还记得他的相貌,要不然真以为是他来了。
”江海天这才省悟,原来是他刚才乍醒,把自己错看作是那“叶公子”了。
云召笑道:“那小贼已经来过了,我和江小侠还当真发生了一场误会呢。
”云琼诧道:“他们身材相似,相貌却并不相同呀。
”云召道:“那小贼是用上了易容丹,有心扮成江小侠的模样的。
今晚发生的事情多着呢,待你养好了精神,我再一件一件和你说吧。
”
不久,管家把药煎好端来,已是东方发白的时分。
云召待华天风喝了药茶,笑道:“华姑娘、江小侠,累得你们折腾了一夜,我这个做主人的真是过意不去,现在可以请大家安歇了。
”
华天风道:“且慢,待我再开两张药方。
这一张是给令郎令嫒服的,这一张是我自己用的。
每天一剂,连服三天,然后再换。
”云召将药方交给了管家,叫他看一看,哪一些是家里没有的赶快去买。
云召早已给他们准备好了房间,当下便要与宇文朗将华天风抬到客房去,华天风笑道:“待我走几步试试,叫碧儿扶着我便行。
不敢劳烦云庄主了。
”他走了几步,脚步虽然有点跄踉,但却是比刚才好得多了。
华云碧十分欢喜,扶着父亲,便随那管家下楼。
云召给他们安排的客房便在这层楼下,并排的两间,华天风父女合住一间有套房的,江海天则住在邻房,这样的安排,楼上楼下,都好互相照应。
那管家走后,华天风笑道:“真是侥幸,送出了小还丹,却得来了解药,可见天无绝人之路,好心终有好报。
只是大丈夫讲究恩怨分明,我这回却是糊里糊涂地受了人家的恩惠了。
”原来这解药烧成了灰烬之后,功效恰好相当于两片小还丹,华天风仍然可以按照原来的计划医治,但只因不知恩人是谁,故此耿耿于心。
江海天笑道:“碧妹,我说对了吧?我说那欧阳婉是送解药来的,你最初还不相信呢。
”
华云碧冷冷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江海天道:“怎么只是对了一半?”华云碧道:“解药的确是解药了,但那送药的蒙面女子却未必就是欧阳婉!”江海天道:“那管家不也是说,这蒙面女子就是曾经来过这里的女贼吗?还不是欧阳婉?”华云碧道:“他只是说身材相似而已,而且冒充我的那个女贼到底是不是欧阳婉,也还未能确定呢。
”
江海天笑道:“你忘记了你说过什么了,你不是自己也曾说过,那冒充你的女贼定是欧阳婉无疑吗?”华云碧嗔道:“总之,我绝不相信欧阳婉有这样好心!你也忘记了她曾诱你落网;忘记了她曾抢了我爹爹的药囊;忘记了你曾发过的誓么?”一连三个“忘记”,把江海天说得哑口无言,难以分辩。
华天风道:“不必争辩,事情总会水落石出。
我只有两句话想劝告你们,碧儿,你不要把人看得永远不变,好的就永远是好,坏的就永远是坏;海儿,你也不要太过忠厚,毫无防人之心。
好了,海儿,你输血过后,也应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