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羽穿着银灰色的羽绒服，戴着围巾，只露出黑黑的眼睛。

    林东隅起得早，洗完在那玩手机，闻羽刚刚发微信说快到学校了。

    孙一帆看林东隅手指滑来滑去，似乎在看照片：“你大早晨，就在看你老婆照片啊？”

    林东隅愣了一下，笑开了：“我外甥照片，奶呼呼的，特可爱。”

    “你很喜欢小孩子啊？”

    “喜欢啊！”

    “自从我妹画全家福的时候说那个被雷劈中的是我，我就不喜欢了！”

    林东隅到食堂坐在那等闻羽，看闻羽包得只剩个眼睛，低头笑。

    “你好像小学生呀！可可爱爱的。”

    闻羽坐下吸了一下鼻子：“太冷了。”

    徐宴期穿着暗青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端，漏出高挺的鼻子，细碎的额发。

    他看到林东隅和闻羽并肩走着，肩膀偶尔碰到一起。

    脚底的细雪被踩得咯吱响，他快走几步到了教室。

    闻羽上午满课，他晕晕乎乎的，觉得越来越冷，手冰凉，脸却热得通红。

    旁边的同学看他：“闻羽，你生病了吗？”

    闻羽转过头：“就是有点冷。”

    等最后一节课，闻羽脑子嗡嗡的，老师的五官在他面前虚化成一团模糊，连他说了什么都听不清了。

    闻羽摸了一下额头，烫得出奇，他好像真的生病了。

    他坚持到放学，直接回了宿舍，连午饭都没有吃，下午只有最后一节课，他吞了几片药，睡下了。

    期间，闻羽接到了林东隅的电话，他吃了药，出了点汗，浑身一会冷，一会热。

    林东隅问他是不是不舒服，闻羽说，昨晚没睡好，有点困。

    闻羽醒了之后他觉得自己骨头缝里都是酸的，他拿起手机，看到四点多了，他试着挣扎了一下，浑身没有力气。

    他冬天爱生病感冒，他妈妈给他备了药，他这次却格外严重，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下来找到温度计量了一下：38度7。还在烧。

    他喝了一大杯水，又吃了两片药，也不饿，又躺下了。

    躺下前，他想是不是因为昨晚自慰时，没穿衣服，后来又调低了空调，洗了澡。

    果然，人不能做坏事，会有报应的。

    等他再次醒来，天已经麻麻黑了。他手机设了静音，他看到林东隅给他发过两条微信，林东隅下午有课，刚刚问他，要不要出去吃闻羽很喜欢的那家焖面。

    林东隅在宿舍坐着玩电脑。

    孙一帆：“你们出去吃饭吗？沈岩去找他老婆了，我高中最好的朋友来找我玩，我请客，一起？”

    “不去，等下和闻羽一起出去吃。”

    徐宴期转过身：“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孙一帆出门了。

    徐宴期和林东隅相顾无言。

    林东隅的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宿舍显得格外明显。

    “林东隅。”

    “怎么了宝贝？”

    徐宴期掀起眼皮怔了一下，又很快恢复。

    “我有点不舒服，你能陪我去趟医院吗？”闻羽的嗓音沙沙的，像是很久没喝水一样。

    林东隅转身去了阳台：“哪里不舒服，严重吗？你现在在哪？”

    “在宿舍，发烧了。”闻羽乖乖的，问什么答什么。

    “那你等我，我马上去找你。”

    林东隅进来之后，一直在东翻西找，宿舍里一片杂音。

    徐宴期蹙着眉看他了他几秒，没有说话。

    几秒钟后，林东隅的电话又响了，他看也没看，就接起来。

    “宝贝，你等一会，我马上到。”

    “我是妈妈。”

    “妈，你有事吗？”林东隅一只手拿电话，一只手还在翻找。

    “天气不好，你爸爸他今天滑倒了，你姐出差了，你来带爸爸去看看。”

    “什么？”

    “妈，你现在在哪？你打120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