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洗冤洗雪(2/5)
抛眼风,露肉儿,恨不得脱光了黏在他身上。
你把我当成了瞎子聋子,你让萍儿拜神通做干爹,拉着他的袖子,直勾勾地盯着他说:‘可惜啊,这孩儿姓谷该多好?’白湘瑶,你说出这种话,真是下贱无耻。
我那时忍了又忍,可你得寸进尺,你当我真是怕了你吗?白湘瑶,你少做梦了,我不过是可怜你罢了,只因为从头到尾,谷神通都没喜欢过你,就连你的一根头发,他也没有看在眼里!”
“商姨!”施妙妙忍不住叫了起来,可是商清影正眼也不瞧她,她的眼里只有白湘瑶,她认定这个妇人害死了儿子,为给谷缜报仇,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其余的女眷发出窃窃私语,商清影说的事情,都是从所未闻的秘辛。
施妙妙心里明白,用不了多久,这些事就会传遍东岛。
她满头是汗,极力想要阻止,可又无能为力,她转眼一瞧,忽地心往下沉,白湘瑶站在那儿,脸色惨白如死,两只眼睛布满血丝。
“商清影!”白湘瑶幽幽开口,“你儿子死了,我心里真高兴啊!”施妙妙一愣,失声叫道:“白姨!”白湘瑶并不理她,赤红的双目,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情敌。
“白湘瑶!”商清影冷笑一声,“你高兴什么?你也疯了女儿!”陆渐心向下沉,一转眼,却见谷萍儿已经醒了,两眼望着这边,眼神三分好奇,七分茫然,她的神态不同以往,眉梢眼角,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痴气。
“商清影!随你怎么说,我心里就是高兴!”白湘瑶脸上带笑,一半癫狂,一半欢喜,眼底深处,更有一种冰冷刺骨的东西,“我的女儿是自己疯的,你的儿子,呵,却是我一手毁掉的!”
施妙妙应声一颤,身子微微哆嗦。
她隐约猜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确信,她死死盯着白湘瑶,一颗心渐渐冷了下来。
“白湘瑶!”商清影捂着胸口,呼吸一阵急促,“你……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了又如何?”白湘瑶阴沉沉一笑,笑意说不出的癫狂,“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你又哪一点儿比我强?你又软弱,又愚蠢,根本就是个窝囊废!谷神通喜欢你,那才真是瞎了眼!我承认,你生了个一等一的好儿子,又俊俏,又聪明,天底下没人比得上,可他越出色,我就恨你越深。
凭什么?你会为神通生出这样的儿子,凭什么我不是他的母亲?你夺走了我的神通,还为他生了个好儿子,只为这一件事,我就与你不共戴天。
我本想把你毒死,可你真是命大,紧要关头,沈瘸子带走了你,也把神通还给了我。
“我本以为老天有眼,一切都会回到我的手里。
可是,谷缜那小子天天跟我作对,我一看到他,就会想到你。
神通对你无法忘情,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那样陌生。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我的心里只有恨。
我要报仇,我要让你痛苦难忍。
没错,我勾结了倭寇,我陷害了谷缜,我要最爱你的丈夫,杀死你最心爱的儿子,我要你尝尽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我要你死了以后,三魂七魄也不得安宁!”
十多年的怨毒一气吐出,白湘瑶如释重负,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狂笑。
商清影盯着白湘瑶,脸色死白泛青,忽地眼前一黑,向后倒了下来。
她的身子还没落地,身边忽地多了一人,宽袍大袖,满面愁容。
白湘瑶如被针刺,向后微微一缩,忽又挺直腰背,厉声笑道:“谷神通,你终于来了!”
“阿瑶!”谷神通沉默了一下,幽幽说道,“我一直怀有疑心,可是始终不愿相信。
”
白湘瑶冷冷道:“是啊,一切都是我干的,我陷害了谷笑儿,害你亲手杀了儿子。
谷神通,人说你是东岛之王、天下无敌。
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懦弱狠毒的无耻小人,从头到脚还不如一个狗屁。
”
这番话惊世骇俗,灵堂里起了一阵惊呼。
叶梵和狄希闻讯赶到,听了这话,叶梵不禁大喝:“白湘瑶,你这个疯婆子!”他纵身欲上,谷神通一扬手,将他拦在身后。
白湘瑶骂完,捂着脸笑了一会儿,放手说道:“谷神通,我骂你懦弱狠毒,你服不服气?”谷神通冷冷道:“你说什么也行!”白湘瑶道:“你不服?好啊,我来说给你听!商清影跟沈瘸子跑了,你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这叫不叫懦弱?”
谷神通沉默不语,白湘瑶又道:“我嫁给你,你却让我独守空房,这叫不叫狠毒?既懦弱,又狠毒,你算不算无耻小人?”
谷神通叹道:“这些年我对你不起。
那时你文君新寡,一心嫁我,我本想娶你之后,或许忘掉清影。
唉,谁知道,我怎么也忘不掉她,不但害了你,更害了缜儿,千错万错,一切在我!”
白湘瑶呆了一下,喃喃说道:“怎么也忘不掉她……怎么也忘不掉她……”忽地凄声惨笑,笑了一会儿,揪住胸口喘息道,“谷神通,难道你不知道?我打小就喜欢你,一心想做你的妻子。
我嫁给童啸那个蠢材,只因为万归藏来了,东岛破了,我以为你也死了。
那时间我孤孤单单,没有男人护着,根本活不下去……”说到这儿,她惨然一笑,声音里透出一股恨意,“可是,你又回来了!你为什么回来?你若死了,我就能跟那个蠢男人白头偕老,过得无忧无虑。
”
谷神通叹道:“童老弟为人不坏……”
“呸!”白湘瑶啐了一口,“他一个蠢材,连你也不如,叫他向南,他不敢向北,叫他向东,他不敢向西。
他若有半分血气,哼,我也不会毒死他了……”谷神通身子一震,脱口叫道:“你说什么?”白湘瑶咯咯笑道:“我毒死了他,你没听见吗?”其他人都变了脸色,谷神通怔了怔,摇头道:“不对。
童啸死时我瞧过,他死于心病,并非中毒。
”
“叫你看出来,那又算什么本事?”白湘瑶冷冷一笑,“告诉你吧,那蠢材爱喝茶,最爱滇南的普洱,我每天睡前给他泡一壶,茶里下了一点儿‘糊涂散’。
‘糊涂散’本来无毒,但若服药后合欢行房,就会慢慢侵蚀男子心脉中的阳气,日积月累,必死无疑,死后还瞧不出任何痕迹。
这么一天一壶,喝完了茶,我便与他欢好,哼,真是便宜他了。
过了三个月,那蠢材就糊里糊涂地死了,死前还流着泪谢我嫁他,呵,你说好笑不好笑?”
谷神通脸色铁青,半晌方道:“什么时候下的毒?”白湘瑶反问:“商清影什么时候离开的东岛?”谷神通举头望天,眼里闪过一抹痛色:“是我害了童老弟。
更可恨的是,我竟鬼迷心窍地娶了你!”
白湘瑶冷笑一声,说道:“你娶了我,好好待我也就罢了,可你从没当真陪过我一天。
新婚之夜,你压根儿没进洞房,在书房里喝得烂醉如泥……我知道,你心里念着商清影,一时过不了那道坎儿。
本想日子一久,我温柔待你,你终归把她忘掉。
没想到第二天,你借口修炼神通,不近女色,搬到了岛后的石室,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哼,你们这些臭男人,我算是看透了……”
这些秘事,其他的东岛中人也是第一次听说,以往只见白湘瑶温情款款,谷神通笑脸相迎,还当二人恩爱有加,不料两人结婚多年,居然不曾同床共衾。
谷神通叹道:“此事错在谷某,你大可向我报复,又何必加害缜儿?”白湘瑶古怪一笑,冷冷说道:“你那么高的武功,又不与我同房,我想要害你,又哪儿有机会?谷缜那小子自作聪明,武功平平,收拾起来自然容易。
”
谷神通摇头道:“你害了缜儿不打紧,这么一来,却又害了